感到了恐慌。

    她奋力挣扎,然而身上的太子却纹丝不动,浓厚的酒气埋在她的脖颈上,她只觉恶心透顶。她的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过去的学识,过去的窥测天意之能,此刻竟半分也用不上。

    无论她说些什么,太子的眼里都只有她的身体。

    他像是一只饿狼,眼里只剩下肉|欲。

    这种无助的感觉很久很久不曾出现过了,如今再次出现时,她浑身冷得直打颤。而就在崔锦心灰意冷之时,东宫外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殿下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都滚开。”

    刀剑声登时起此彼伏,不多时,东宫的大门被打开了。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多时,崔锦只觉身上的太子动作停了下来。

    她的意识慢慢恢复。

    太子竟是昏了过去。

    她见到了阿墨拉走了太子,随后映入她眼底的是谢五郎的脸。

    在短短一瞬间,崔锦只觉心里头似乎有什么被触碰了下,寒意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从心尖流到四肢百骸。

    他说:“是我来迟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不要害怕,有我在。”

    崔锦蓦然想起了那一次,在明州青城时,她被何公掳走了,也是谢五郎着急地赶来,将她救了出来。那时他也是说,“别怕,有我在。”

    如今时隔数年,再次听到此话,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轻轻地应了声:“嗯。”

    ☆、第一百零六章

    秋风拂过,吹起了一地的落叶。

    北门大开,刚刚上完早朝的大臣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宫城。皇帝留了崔锦下来,问了一些有关预兆之事。实际上都是寻常之事,换做任何在朝大臣都能回答出来。

    皇帝听后,很是满意,赏了崔锦不少东西。

    崔锦跪下谢恩,实则心里头极其明白,皇帝这么做肯定是晓得了那一日的风声,今天所赏赐的东西只是为了补偿她。

    崔锦离开了议事殿。

    她吩咐了宫人将赏赐之物送去崔府,之后整理了下发髻,便往宫门外踏出。走出北门后,有微风拂来,带了一丝凉意。

    崔锦抬眼望了下,宫门前的树叶子已然染黄。

    就在此时,树后慢慢地转出一道人影来。他踱步前来,眸色深沉得像是画上的浓墨。他停在崔锦的身前。崔锦笑吟吟地说道:“义兄怎地还没有离开?莫非是专程等阿锦的?”

    闵恭说:“是。”

    崔锦道:“义兄总算是忙完了,这阵子义兄可跟个大忙人似的,之前连阿锦的邀约都不赴呢。”语气里佯作有几分埋怨,眼里却是笑意满满的。

    闵恭听出来了,他轻咳了一声,模样有几分窘迫。

    崔锦笑嘻嘻地道:“义兄不必多想,我只是随口一说。我晓得陛下看重义兄,如今正是要打磨义兄之时,义兄忙一些是难免的。”

    闵恭看着她。

    他忽道:“太子之事,我听说了。”

    崔锦说:“此时义兄也无需担心,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五郎来得及时,将我救了出去。”提起谢五郎,崔进不禁想起了那一日。

    她惊慌失措的时候,他闯了进来,一如数年前在明州青城时那般。

    闵恭说:“你昨天去了谢家府邸。”

    崔锦点点头,坦坦荡荡地道:“他救了我,我自是该谢他。”

    “仅仅是谢?”

    此话一出,崔锦却是有些犹豫了。她抿住了唇瓣,半晌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闵恭登时有些失望,他扯唇说道:“谢五郎诡计多端,城府极深。他向来擅于布局……”

    崔锦打断了闵恭的话。

    她问:“义兄是在怀疑那一日太子之事是谢五郎所为?”

    闵恭说:“是。”

    “义兄可有证据?”

    闵恭说:“并无。”

    崔锦道:“此事,我信他,幕后黑手是何人,我已有眉目。”顿了下,她又道:“义兄对谢家五郎颇有成见,巫族与谢家之势不可小觑,义兄莫要因一时而毁了一世。”

    闵恭听了崔锦此话,心中隐隐有几分不悦,尤其是那一句毫不犹豫的“我信他”,让闵恭此刻的心情遍布乌云。

    他道:“既然你如此坚决,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我身上还有差事。”

    崔锦说:“那阿锦也不叨扰义兄了。”

    .

    闵恭离去后,崔锦仍站在原地。她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

    有马车辘辘声响起,不多时,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了崔锦的身前。阿墨的身影闪现,他掀开了车帘,里面的一角露出了一方素白的衣袂。

    崔锦无需阿墨的搀扶,整个人便干脆利落地跳上了马车。

    谢五郎说:“陛下赏你什么了?”

    崔锦一怔,随后笑道:“五郎神机妙算。”

    谢五郎道:“毕竟是太子,陛下心中始终会有所偏袒。”

    “我明白。”崔锦低声说道:“只是那一日之事,终有一日我会连本带利还给太子。”如今暂且按兵不动,待关键之时方给予致命一击。

    她很冷静地道:“其实那一日我只是慌了,后来我想了想,其实也未必有多可怕。最坏的结果我都想好了。”

    无非是失了身罢了,且当作被狗咬了一口。

    那一日谢五郎若是不来,再给她一会时间,她兴许就能冷静下来。如今仔细一想,那一日她的周围有不少尖锐之物,她虽动弹不得,但她的手努力挣扎下应该可以够到离自己最近的桌案,桌案上有一个薄胎松鹤纹案瓷杯。

    谢五郎说道:“不许轻生。”

    崔锦笑道:“我如此惜命,又怎会轻生?”

    谢五郎说道:“那便好,只要人还在,其余都不是问题。”

    他这么想,崔锦心中有些高兴。她问:“你今日怎么没有上朝?是太子那边……”她可没忘记谢五郎为了救他,将太子打晕了。

    谢五郎含笑道:“你放心,太子之事,我会解决。”

    崔锦担心地道:“太子如此记仇……”

    谢五郎说:“记仇又如何?他伤不了我半分半毫。”

    崔锦轻笑道:“是呢,若说记仇有谁及得上谢家五郎呢。”她扑哧地笑了几声。

    谢五郎面色不改地道:“那是以前。”他又说道:“如今想起,大方如我也只对你一人记仇过。想来那时便觉得你特别,奈何情窦初开不懂情欲。”

    他说得如此坦荡,倒是让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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