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之光清冷又妖娆,令我只敢微微颔首。如此这般的意外过后,雪华的左手搭上了我的腰胯,跪在榻榻米上的左腿膝盖也离开了我的两腿之间。雪华向后退了一些,但她的右手手指却单枪匹马地勾住了我的阴唇。她之前吻我、又用大腿蹭弄着我的私处,我敏感的小穴早就下防,从中流出了湿滑的蜜液来。雪华的腿上想必也沾上了些许体液。她用食指与中指撩动我的外阴,又用指尖与指骨轻顶着阴唇最中间的柔嫩地带。她的手指被我的黏液沾满,那湿淋淋的指腹随后搓压起我的凸起。她先是由快至慢,在养精蓄锐的间歇后又对着轻颤着的凸起发动猛攻。
    此时的阴部如同琵琶之弦,被技艺冠绝的法师来回拨弄,只是琵琶没有在一开始就流出妙音,取而代之的是嘈杂如雨的响动。
    在如此激烈的刺激下,快感已由下至上贯穿我全身。我的双腿不由得上下扭动起来,我感觉自己的穴口在一收一张,每一次循环结束都会有黏稠的液体从阴道内流出。我的眼睑旁也挂着欢喜的泪花,若是我在这时张嘴,那分泌出快意的唾液恐怕也要从我的口中垂下吧。
    在雪华的爱抚下,我短时间内便高潮数次,这次蜜液又从穴口喷溅出来,雪华未饱足的手指却还像只渴血的野兽。她用中指推开我的穴口,抻入狭长曲折的阴道内。我的身心都迎接她的进入,然而本能的排斥反应使我的肉壁瞬间收缩。如此,她纤长的指头便整个被四面八方的肉壁来回挤压着。受到阻挠的雪华放缓了插入的速度,她的指腹在阴道内不断探索,寻找着能刺激我高潮的敏感点,最终在抵达能深入的最底端后便忽前忽后地抽插起来。
    “阿照,疼的话便叫我。”
    虽然有爱液的润滑,但阴道的深处依然有些干涩,最初的抽插令我皱起眉头。只是雪华的安慰也随之传来,她的音色染上了淫靡的调子,话语间嵌入了几声喘息,我闻此声,体内的固执便接连倒了下来。
    雪华的手在阴道内震颤,被刺激着敏感点的我也夹紧了她的手臂。琵琶法师的手一直没有离开琴弦,而是让手指与弦融为一体,这样只稍一挥手,天籁之音就能倾泻而出。
    “啊……雪华……”
    我的声音已如低吟浅唱,被反复推拉的小穴也在用含糊的水声更唱迭和。
    雪华又俯身亲吻我,此时我才品出她口中残留的糖糕之味。
    她的手指坚持了许久,我肉壁内的痉挛感也一波接一波,最后雪华终于退出小穴。她改变了姿势,将我的双腿掰开到最大,然后右腿伸到了我弓起的左腿关节下,左腿连同小腹都挎上了我的骨盆。眼下雪华的阴唇正抵着我酥麻的阴户,下一刻她便动起来,半坐在我身上的雪华的美乳一抖一抖,她阴部的凸起也与我的阴部来回磨合。
    “啊……好快……雪华动得好快……”
    二人柔滑的阴唇紧贴着,像多云的天气里紧紧相依的两片云彩。而雪华每一次的抖动都使我的阴部如过电一样,没过多久我的穴口就再次松懈,渗出的爱液好比贴窗纸用的浆糊,令我与雪华的私处如胶似漆地粘连在一起。
    臀部之下的榻榻米湿了一片,仅我一人是流不出这么多津液的,那之中还有雪华的一部分。剧烈的磨合运动使雪华也迎来了绝顶,她一边娇喘一边反复呼唤我的名字,又以此为鼓点加重施加在我阴唇上的力量,在这性爱的尾声中发起总攻。到最后我几乎已完全记下了她内阴的轮廓。
    度过了惊涛拍岸般的高潮时刻,雪华终于躺倒在我身边,我则依然将手叩在她的蝴蝶骨上。
    “不要走。”
    雪华清瘦的身躯被我整个揽在怀中。我知道她为了避人耳目还是得在天亮前返回自己的居室,而有了这醉生梦死的欢好,我还要奢求些什么呢?
    雪华是我的了,我亦成了她的所有物。在人前她仍是我的嫂子,但我已知晓她对我的心意,我们之间也有了这真实无妄的云雨交媾。对此时的我而言没有比这更能鼓舞人心的了,从此以后雪华就是我全心全意爱护的妻子,为了她即便要我明日就直取京都我也在所不惜。
    “阿照,你且睡吧。”
    雪华的声音仍在颤抖,我耽误了她的休息时间,她的眼眶在烛火照耀下发红又肿胀。
    “我不要你走。”
    我像个孩童般紧紧抱住她的背,到这时候我越怕与她分开。
    “好,我会一直在的。”
    雪华在我额上轻轻一吻,她的眼神有些迷离,而我也困倦不堪,酸涩的眼角就要淌下泪来。
    这一夜我没有做梦,直到安逸的梦乡被噼里啪啦的响动声打搅。睁眼时,枕边没有雪华的踪迹,拂晓也尚未光临,只是屋外的某处似乎格外的亮。我穿好衣服推门去看,随后映入眼帘的一幕使我终生难忘。
    小田原城的本丸在起火。火焰从城根延伸到天守,冲天的火光令城堡四周漆黑的天幕明如白昼,而本丸坚毅的壁垒如今已化为怒燃着的火墙。看来我还没清醒,这大概是我荒唐梦境中的其中一幕。我正要扭头走回屋里,从屋前的檐廊下却钻出一个人影来。
    “公主,公主!”
    人影哭喊着,径直拉起我的胳膊向后院跑去。这时我方才完全取回听觉,我听到了自己赤脚踩在沙地上的声音、建筑物的木柱与横梁倒塌的声音,还有城外铁炮号叫的声音。当我看清因狂奔而衣衫凌乱的乳母的脸时,我突然就明白了一切。
    本丸起火了,可没有人去救火,也没有人向外逃窜。迅猛燃烧的建筑物的倒塌声盖过了城里人呼救的声音,而侥幸能逃到城外的人大约也会受到铁炮的制裁——是乱臣贼子在城中放火,他们要用这一往无前的火势使北条家灰飞烟灭。
    “公主,后院尚有能用的马,快向山中逃去吧。”
    小田原城的城郭以北便是座土山,然而冬季结冰的山路难行,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兵都不会选择在冬夜上山。拉着我逃出居室的乳母脸上挂着涕泪的冰凌,她手中也执有一物正咣当作响。她将那东西塞给我,我借着上空的火光与月光看去,发觉那竟是被我父亲藏匿起来的北条家代代相传的名刀“山姥切”。
    “不,我要去城中救人。纵火者要灭北条家,自然不会放过我,我一个人也不可能活下来。”
    后院临时搭建的马厩中仅有一匹连革物都没佩挂的马,我接过了乳母递上来的太刀,她随后便要跑去牵马。
    “城里已经是……”
    我拽住了乳母的身体,她强忍着哽咽吐出几个字来。话音刚落,上空就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啸叫,那是天守阁整个坠毁的声音。倒下来的天守的碎片压在起火的飞檐上,城堡的上部顷刻间就以排山倒海之势层层倾覆。紧接着我耳边又有大量的黑火药炸裂的声音,原来在城下看到的火药是为这场焚烧准备的。
    “不……不要……雪华,雪华!”
    临危之际,我没有想到兄长,也没有挂念起北条家百年基业,闯入脑海的是雪华的真如⑴之影。
    “公主,趁反贼还没冲进来以前,快逃吧!”
    “那你呢?”
    乳母将我强推上马,她自己却丝毫没有要乘上来的意思。
    “我要……”
    话语卡在一半,院中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冲进院里的士兵鸣了铳,受到惊吓的马嘶叫着向后院敞开的门飞奔而去。被驮在马上的我拼命回头去看,我看到铠甲上印有鳞纹的武士用铁炮指着乳母的景象,这之后又是一阵刺耳的铳鸣……
    我骑在马上,在深夜的山丘上狂奔。冷风无情刮过,我的手脚与面庞都被冻僵了,丧失一部分知觉的我似乎很快就要从噩梦中醒来。
    若是梦就好了,梦总与现实相反,在梦中被掠夺的我醒来后就会重新拥有一切吧?
    马停下了奔踏的脚步,没握住缰绳的我和怀中的山姥切一起被甩下来。遭受了如此疼痛的我却仍旧没有醒来。我在冻土上连滚带爬,最后跪倒在一颗岩石上。我使劲揉搓起被冻住的眼眶,直到结了冰的睫毛朝两边散开,而我终于能就此向山下眺望。山下的城堡仍在燃烧,只是建筑物已尽数崩落塌毁,如今的小田原城不过是一堆身处黑烟中的废墟罢了。
    家族、兄长、乳母、爱人……我失去的一切,再也拿不回来了。
    总听人说人死前会回光返照、即将直面阎魔的脸孔也会神采奕奕。此刻我拔出手中的太刀抵上自己的脖颈,更深夜静的山间回荡起我惨烈的笑声来。
    迎来这般结局的人生,还是就地毁灭好了。
    山姥切的刀身被月光照得锃亮,煞白的刀光分外刺眼。比起切腹自尽,刎颈的痛苦不过一瞬,我不由得合上了双目,只是闭眼前仍盯着的刀刃上霎时间沾染了细小洁净之物。
    天空中正落下的是雪花,还有一个写法便是“雪华”。
    再度俯首眺望,降雪洋洋洒洒地纷落下来,细密的雪花一直下坠,最后在着火的废墟里雾释冰融。我明白我最为在意之物就是在那片废墟中为他人所践踏了,所以我还不能如此狼狈地死去,轻易逃避责任不过是弱者行径。
    我将仍闪着银光的山姥切重新置入刀鞘中,这把宝刀不该沾上我的血,我要用它斩尽仇敌,我要用逆贼的鲜血为雪华祭奠。
    我,是为北条家复仇的武士。
    注释:
    1.真如:佛教用语,指作为存在的终极形象的真理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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