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过境,天气没那么闷热了,天空也现出少见的蓝天白云。
    半个月后,邵遥需要返校收拾东西,那天邵父邵母都需要上班,实在挪不出假,于是黎远负责送她回校。
    听说,以前的高三生在高考后会把书本、试卷、练习册通通撕碎。
    嘶吼着,欢呼着,直接把碎书纸屑从走廊和窗口往下抛。
    纸片洋洋洒洒铺了满地,好似鹅毛大雪。
    现在肯定没办法这么做了,无纸化时代,全是电子产品,总不可能把平板们往下丢,那样会造成无数电子垃圾。
    但总该要有些仪式感,大家在这一天,统一把平板格式化了。
    清空后的屏幕纯白一片,慢慢浮出LOGO。
    一个圆圈,像个完美的句号。
    还有一个“传统项目”。
    大家收拾好教室里的东西,陆续走出走廊,乌泱泱站了几层楼。
    很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人大喊,某某班的某某某,我喜欢你。
    压抑了许久的年轻荷尔蒙轰然炸开,少年人们尽情欢呼,掌声雷动,走廊铁栏杆被敲得乒铃乓啷响。
    接受到告白的同学会直接对空喊话,某某某我也喜欢你,或者某某某对不起,也有比较害羞的同学会将这份喜欢默默收进心里。
    告白宣言此起彼伏,邵遥像个看热闹的大妈,随着大家起哄嬉笑。
    哪曾想,接下来就有人喊:“火箭班的邵遥同学!我喜欢你!!”
    邵遥傻了,望向声音来源,果然还是榜一那位同学。
    在场许多人都还记得那次放榜,齐声大喊:“顶峰相见!!”
    邵遥挠了挠耳朵,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栏杆,大声喊:“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一瞬间,全场安静下来,接着爆发更响亮的呐喊高呼。
    邵遥被起哄得满脸通红,赶紧跑回宿舍收拾东西。
    她总以为自己的东西不算太多,最后竟收拾满两个大行李箱。
    别的室友都有家人来帮忙搬行李,见邵遥一人,问需不需要帮忙。
    说时迟那时快,没关的寝室门被敲响,有人站在门外问:“请问,这里是邵遥的宿舍吗?”
    屋里的人齐刷刷望过去,一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站在门旁,宽阔肩膀几乎挡住走廊的光,但昏暗未减低半分他面容的英俊帅气。
    靠门近的女孩儿很快反应过来,兴奋点头:“是的是的!是小遥的宿舍!”
    立刻有人回头,冲床位在寝室最里边的邵遥喊:“小遥!你、你你……你家家属来了!”
    寝室门高两米,黎远进门时得稍微低头,习惯性手撑上方门框,他往里走了一步又停住:“我方便进来吗?来帮她拎行李。”
    顾不上在场的还有家长,室友们几乎同时开口:“当然可以啦!小遥的男朋友!”
    邵遥羞得不行,忙对着室友们竖起食指拼命“嘘”。
    黎远云里雾里,邵遥忙过去拉他回走廊,压着嗓子问:“你怎么上来啦!”
    “我下车走走,见别的同学的行李都那么多,还有家长帮忙拎,就上来看看你。”
    黎远垂眸,看着被她握住轻晃的手腕,嘴角扬起,“你的室友怎么知道我是你男朋友?你跟她们讲了啊?”
    离校日的走廊人不少,加上刚才教学楼的小风波,连隔壁寝室的姑娘们都跑到门口偷偷望。
    邵遥察觉到大家打量黎远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脚步,挡在他身前。
    她吞吞吐吐地回答:“没、没啊,应该是大家猜的、的吧……”
    黎远挑眉,他毫不在意别人的视线,甚至“变本加厉”,抬指捏了一把邵遥的脸颊,懒洋洋道:“邵小遥,你讲大话的时候会结巴你知不知道?”
    春心萌动的女孩们跟看偶像剧拍摄现场一样样,“嗷呜嗷呜”地小声尖叫。
    一股热气从脚板底往上蹿,邵遥本来收拾行李就出了汗,现在更热了,呲牙咧嘴像只小马骝:“这位家属,请你注意一下言行举止,这里还是学校!”
    黎远见她额头出汗,也不逗她了:“行李收拾好了吗?你拿出来给我,我先提下去。”
    但手背还是自然而然地凑到她额头前,帮她把汗珠子抹去。
    结果又换来几声窸窣尖叫,邵遥冒出“此地不宜久留”的想法,匆忙回宿舍跟室友们道别。
    顾不上室友们揶揄“邵遥原来你的小名叫‘小小遥’啊”,她火急火燎地推了两箱行李,离开住了三年的宿舍。
    老宿舍没装电梯,得走弯弯曲曲的老楼梯,两个行李箱加起来不轻,邵遥本来打算自己拎一箱,谁知黎远一手一箱,直接拎着走下楼梯。
    今天天气好,充沛阳光从楼梯拐角顶上那一横长窗淌进来,拉长了他们脚下的灰影。
    邵遥走在他身后,背着双手,步子轻盈。
    目光跟随着空气中上下漂浮的金色尘埃,轻轻落在前面那人的肩膀上。
    他穿最简单的白色T恤,因手拎重物,肩背手臂的肌肉绷紧,衣服肩线被架起好看的弧线。
    每次转弯,光影会在他背上变幻,似昼夜交替。
    邵遥不知不觉,抿着唇,偷偷笑。
    不时有人从下往上走,黎远会侧身让人经过再继续往下走。
    有女同学和邵遥认识,好奇问她这是谁。
    邵遥眉眼飞扬,说这是我家属啊。
    黎远听见,回头瞥她一眼,也笑。
    车子停在校外,得走上五分钟。
    邵遥边走边喊热,好在黎远提前打开了车内空调,她一上车就被清凉冷气包裹住,整个人瞬间舒畅了。
    黎远放好行李,开门上车,看到的就是有一长不大的小孩儿,张大嘴巴凑近出风口“吃”冷气。
    黎远笑出声:“热坏了啊?”
    “对啊,学校也太小气了,人还没走呢,就把空调给截了。”
    邵遥扯着校服领子来回灌风,全然不知汗水浸得后背半透,粉色胸衣带子若隐若现。
    黎远微眯眼眸,眸色沉下来。
    他有些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这个礼拜他和邵遥在房间独处的时候,有好几次都差点儿刹不住车。
    尤其昨晚,邵遥存心勾他,只穿吊带背心和小短裤就跑过来,两人吻着吻着自然点燃了火。
    青涩少女酥胸微挺,在没开灯的房间里似蓄满夜光的白百合,指尖轻捻,那两瓣倒扣花瓣便颤巍巍地抖起来。
    她敏感得不像话,身体水做似的,无论他亲哪里,她没一会儿就嗯嗯呜呜地说到了。
    黎远再没经验也知道“到了”指的什么,一开始他没敢相信,只是含着奶尖轻咬而已,她都能高潮。
    直到指尖探进羊脂膏般的腿心,摸了一手水儿,他才信。
    那处娇嫩,他没舍得往里探指,也担心自己弄疼她,只就着湿黏体液在微张的穴口一下下拍。
    长指时不时扫过鼓胀蒂珠,速度越来越快,两分钟没到,邵遥便颤着桃臀,哭着说不行了。
    顺着股缝滴落的春水在床单上洇开一片,黎远脑子里天人交战,好一会儿,才狠狠咬了一口邵遥的屁股肉泄恨,下床去浴室解决。
    …………
    青天白日,想起这些旖旎画面实在有点儿过分。
    而那让他昨夜连续做了一晚春梦的始作俑者,这时候还伸出一小截舌尖尖,似小狗崽般喘气,哼哼哈哈的。
    一点儿自觉都没有。
    那丁点儿嫣红扎得黎远双眸发烫,他懒得理会这附近随时会有邵遥的同学师长经过,伸臂揽住她的肩,前倾身子,在她发出惊呼之前吻住了她的唇。
    但没有深入,不是那种要搅得日月颠倒的深吻。
    他轻啄轻吻,描摹她微翘软弹的唇,比树叶筛落的光斑还要温柔。
    邵遥很容易沉溺进这样的柔情中,所以当黎远后面问“她室友口中的‘男朋友’是怎么一回事”时,她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榜首那位保送清华的男同学今天对她告白的事。
    黎远听得眉头直跳,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小女友其实很受男生们喜欢。
    刚击败一个杨楚雄,又蹦出来一个“顶峰之约”,等邵遥上大学,狂蜂浪蝶铁定不会少。
    不知道港科大有无什么课程学位适合他去读个一两年?
    从春晖园最近的车站搭乘磁浮列车,一小时左右就能到达港城市中心,来回方便,他也能继续照看老爷子。
    邵遥嚷着肚子饿了,黎远开至最近的商场,找了家怀旧茶餐厅吃中饭。
    两人口味相近,当然主要是因为邵遥不挑食,叉烧拼烧鹅,滑蛋炒牛河,避风塘炒蟹,冰镇芥蓝芯,最后甜品是雪糕西多士。
    有几道菜上得快,没两下就摆满桌子,只差个避风塘炒蟹了,黎远给邵遥装了一碗牛河,压实,还给盖上几片牛肉,堆成小山形状。
    他把碗放到邵遥面前:“月底出分数对吧?”
    邵遥迫不及待夹起牛肉:“嗯!”
    “出分数后就是填志愿了?”
    “对啊。”
    黎远自己夹了块烧鹅,问出没多久前忽然冒出的念头:“填志愿前,要不要去趟港城?可以去实地看看学校。”
    邵遥眨眨眼,腮帮子鼓鼓:“可以啊……但你要陪我去吗?”
    黎远慢条斯理地点头:“当然得陪你去,你不是说,我是你家属吗?”
    邵遥笑弯眼:“哦,醉翁之意不在酒哦。”
    “嗯?什么意思?太难啦我不懂。”
    “不可能,你陪爷爷看的古装剧里肯定有出现过这一句。”
    “乱讲——”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那份避风塘炒蟹迟迟未上,黎远正想唤服务员问问,刚举起手,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电话。
    服务员过来了,黎远让对方催一下菜,同时接听了电话:“喂?”
    那边背景音嘈杂,隐约还有熟悉的鸣笛声。
    黎远愣了一下,就听对面人说:“是黎彦家属吗?这边是祈福医院,刚刚老先生被送到我院急诊,麻烦你尽快过来医院。”
    ————作者的废话————
    哈喽,这边还有人在看吗?
    这本没怎么求过数据,榜上不上的也无所谓,大家看完吱个声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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