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桐!”苏钰忽的喊出她的名字,光凭这连名带姓的三个字便知他语气中夹杂难忍的愤怒之气。

    他紧紧扣住她的细腕,唇间浮上一丝轻蔑,“你一向伶牙俐齿,怎的今日说不过我便想逃了么?我的问题你何敢不答?”

    晚桐皱眉回首,额间发紧,冷声道:“王爷问我我岂敢不答,但如今你是无情之人也好,重情之人也罢,与我,全无干系!”

    她手腕间传来刻骨疼痛,苏钰冷然怒喝,“全无干系?亏你说的出口!”

    晚桐心头猛震,耳膜似被苏钰这一声低吼戳破,她知道自己方才那句话刺中了苏钰的心尖,一下子将他的怒气如数挑起。

    她抬眸,便对上苏钰如同万年冰川一般的脸庞,眸中怒火已愤然升起。她没有退却,平静娴淡的目光就那样望着他。

    而她却不知,越是这样淡漠的神色,越令苏钰心中积压许久的怒气不断升华。

    他目光如刀刃,在她脸上刮刻,“你不是说过,回到隆京后,无论我要面对什么,都会和我一同面对!你不是说过,无论我做什么,你若能帮我便会尽心尽力帮我,若不能帮我,便会看着我!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寄托!怎么这些也全部不算数了么?没有想到,到头来,你也不过和他们一样,是个背弃我的人!”

    晚桐的心头猛颤,受不了他这般凌厉的言辞,却又想辩解,不由得凝眉道:“我有什么选择?我得不到你的半分信任!你可知,这世上最悲痛之事便是不能被所爱之人相信!”

    “我不信任你?我若不信任你,又怎会派铁星去保护你?我若不信任你,又怎会冒着一切被昭然揭示的危险,亲自出靖门去寻你!”苏钰发狠地怒吼着,右手死死扣住她娇小的下巴,盯着她倔强的双眼。

    晚桐心中一震。她多次想过靖门事变之时,苏钰本不必亲自带兵出城迎战,若是在内陪着龙体欠安的梁顺帝,也许就不会遭到禁足的惩罚。她也曾大胆地想过苏钰是为了寻她出的靖门,但每次想到这里,便犹豫地不敢继续想下去,未成想,现在,他竟亲口将此事道出!

    忽的,苏钰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眸中神色转变,愠怒中竟带出一丝惊喜,捏着她下巴的手指越发地用力,几近逼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世上最悲痛之事便是不能被所爱之人相信?所爱之人?所爱之人!桐儿,你是说……”

    晚桐被他的怒气摄住,一时怔住,等她悟到自己竟在怒吵中表露了心迹,想要解释,却只怕越描越黑,顿时不知所措,只得错开他逐渐转暖的目光,索不再多说。

    苏钰见她没有辩解,却不再看他,心头猛然跳动,她言语之意——她是爱他的!

    一阵狂喜取代之前的怒气窜上心头,他想也不想便倾身咬上她倔强的红唇,发了狠地狂咬,也不理会她的挣扎,两臂一揽,将她紧紧锁在怀中。

    晚桐痛得紧皱俏眉,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吟,身子也开始颤抖。

    苏钰以往对她的种种温柔突然消失得了无踪迹,丝毫没有怜惜,按住她的后脑,撬开她的双唇,去咬她唇内细滑柔软的肌肤,继而探出舌尖,冲进齿关,纠缠她口内香舌。

    她未曾防备苏钰这般发狠的“报复”,唇间被他啃噬得生疼,心头一阵恼怒,便骤然落齿,一下子咬了他的舌头。

    血腥迸发而出,苏钰的唇舌只做短暂的凝结,便继续与她纠缠起来,毫不在意口中的点点腥气。

    那腥味似乎很是熟悉,有如他们站在嘉潼关城楼之上的第一次亲吻,在两人赌气般较量的唇齿间挑逗他们心头的缕缕不安。

    苏钰的吻越发疯狂,晚桐逐渐招架不住,身子向后退却,却被他死死揽在怀中,在他不断的攻击下败下阵来,逐渐瘫软在他的前。

    唇间突然一凉,她方才得到喘息时机,又猛地感到脖颈间一阵热气袭来,他那滚烫的唇舌又在她娇细雪白的颈上啃咬。

    身体一阵酥麻,她未出口的喘息忽的变作一声嘤咛,无法抑制地溢出唇畔……

    他似是受到鼓励一般,唇齿更加放肆,含住她浑圆的耳珠,湿湿腻腻地舔舐,扣着她后背的手也开始下滑,探到她的腰间,又游离到她的臀间,握住她翘挺的臀,陡然发力,竟将她抱起。

    晚桐哪里受过这般狂热的调情,一股热火瞬间在中燃烧,虽然心里依旧恼他、怨他、恨他,但她自己也被方才那句“所爱之人”吓到,理智在逐渐崩塌。身子被他猛地提起之时,便下意识地伸出修长双腿勾住他的腰肢,双臂缠上他的脖子。

    忽的与他平视,又见他眸中欲/火渐旺,仿佛要燃出一般,死死地盯着她的双眼。

    她被他看得无处躲藏,身子不安地一动,便觉得大腿触碰到他火热的坚挺,他被她夹在双腿间的身体某处热情高涨。

    她的心立时慌了,人人皆有欲/望,他亦不是清心寡欲的年纪,但他们曾经同床共寝那么久,因她的心理防线不曾减弱,他便一直压抑隐忍,无数次情到浓处生生停了下来,这样的忍耐于他来讲实属不易了。他那般的心机又有那般权势在手,却从不曾在此事上对她有一丝勉强。思及此处,她心中之前对他的点点埋怨和气恼竟消了很多,身体不由得战栗起来,竟不知该做些什么。

    她的慌乱和不知所措一丝不落地被他纳入眼底,他再也顾不得许多,满脑袋都是她娇羞的模样,一个响亮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叫嚣——“她爱我!”

    他热烈地吻上她的娇唇,仿佛从没这么急切过,又沿着她的唇畔一路向下,用牙齿撕咬她前的衣襟,如同一头无声的猛兽,在她迷惘的双眼前奋力咆哮。

    一股热流在晚桐的小腹处流窜,她不安分地仰头,迎上他的热吻。

    不断膨胀升腾的情/欲在低迷的夜色中迸发,点点滴滴吞噬两人渐弱的心绪和神志,引领他们走向人类原始的身体交流。

    “哐啷!”

    一声清澈的响声自两人身后阁楼的门口处传来,瞬间惊醒了月光下沉迷在情/欲之中的两人,晚桐的动作骤然停止。

    就听苏钰一声暴怒狂吼,“滚!”

    晚桐侧头望去,见住在二楼服侍苏钰的燕舞睁大了双目看着他们二人,地上滚落着水盆,盆中清水洒了一地。

    燕舞不敢多做停留,拾起地上的水盆,便飞快地转身上楼了。

    熊熊欲火被燕舞泼洒的水瞬间浇灭,两人顿时恢复理智,同时也失了兴致。

    晚桐从苏钰的身上滑落,向后退缩几步,略带尴尬地垂头低声道:“我、我该回去了。”

    苏钰站在那里,面露难舍之色,“桐儿……”声音低沉而嘶哑。

    “你派人送我回去吧!”她背过身去,不愿他看到自己臊红的脸庞,心中满是错乱。

    这是怎么了,她从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他带入到她无法掌控的境地,面对他竟心神涣散,任他摆布。

    “桐儿!”苏钰上前一步,从她的身后将她紧紧拥住,下巴抵住她如藻长发,在她的耳畔吐露湿热气息,“等我,好吗?”

    晚桐的身子再次僵硬,等他?等他什么?等他黄袍加身,登上九五至尊时,权倾天下,将她揽入后/?还是等他放弃那个他穷尽半生不惜代价争取的皇储之位,带她逍遥一世?她虽非大智之人,却也不是蠢腐之辈,这两种可能,想也不用去想,因为,本没可能。

    她弯唇淡笑,挪开他缠在她腰间的双手,走向茫茫夜色。

    却听他在身后说道:“铁鹰与莺歌之事,我自会去劝慰铁鹰,你莫要为之伤神,回去静候便是。”

    她脚下步伐停留片刻,终未转身,绕过深暗的假山,径直走向西院的月亮门。

    门外早有一名黑衣男子等候,那人对她长长一揖,彬彬有礼道:“桐姑娘,得罪了。”便将她夹在身侧,向羽林营驻地飞驰掠去。

    回到羽林营的营房之内,一直与她同住的落叶还未睡下,燃着如豆灯火,坐在案前等她。

    看着落叶一只胳膊支在额前,不断点头瞌睡的模样,铁星那句话又一次萦绕耳畔。“你的身边还有很多人关心你、爱护你。”她抿唇一笑,落叶便是其中一人吧!

    没过几日,晚桐便听到了好消息,容王亲自为铁鹰和莺歌指婚,并将婚期定于正月十五,待容王禁足期满后亲自为他们二人主持成婚。

    莺歌听到消息后,激动地扑到晚桐怀里大哭一场,拽着晚桐的衣角抽泣道:“桐姑娘的大恩大德,莺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日后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

    晚桐苦涩一笑,默默摇头。

    后面的日子里,晚桐开始帮莺歌筹备婚礼。容王对自己的手下向来厚遇相待,将他在城西的一处别院赏给铁鹰和莺歌婚后居住。

    羽林营的驻兵已全部撤退,晚桐本来也要与炊事班的士兵一同撤退,但莺歌多次央求她留下喝过她的喜酒后再走,落叶也是拉着晚桐,舍不得她离开。晚桐无奈,便答应等莺歌和铁鹰成亲后,再奔赴羽林营与小安子他们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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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发出来,不知道有木有童鞋偷偷骂小途~~~~钰桐目前的确还不到火候,如果真的一时兴起那啥了,以小桐的格恐怕就不会在小钰身边待下去了~~不过亲也不用担心,小钰那么无良,怎么会放过小桐的,稍晚点,会吃掉她的~~~。

    第132章 人也缠绵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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