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重,能自己走回床上吗?
    陈泽瑞的脑袋动了动,头发碰到岑溪的耳朵,鼻尖不停蹭她的脖子。
    这感觉很怪,还有些痒,岑溪忍不住往后缩,那怎么办,我一个人扛不动你,好像挺严重的,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用。陈泽瑞深深吸气,待鼻腔中溢满她的味道,才恋恋不舍的从颈窝处离开,声音闷闷的,靠在你身上,勉强能走。
    岑溪搀着他,用一种怪异的姿势,艰难而又缓慢地挪动十多米。
    好几次停下休息,她抬起头都会撞入那双漆黑的眼眸中。
    陈泽瑞一直在看她,总让人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距离卧室还有很远,陈泽瑞又病怏怏地,睁着眼不配合。
    岑溪觉得她的力气支撑不了这么久,万一摔倒在地上,一会儿救护车拉走的就不是一个人。
    客厅比卧室近很多。她不想继续为难自己,遂改变主意,转而将人往客厅中央的沙发带。
    陈泽瑞躺下后就很安静,岑溪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走进房间拿了条毯子出来盖在他身上,又折返从床头柜翻出体温针。
    在茶几上抽两张纸擦干净体温针,刚打算塞进他的嘴巴里测温,碰到嘴唇却被他扭头躲开。
    岑溪啧一声,干脆用手捏住他的脸颊,别动,含着。
    确认体温针放好,她起身去药箱里拿退烧药,边看说明书边倒水,回到客厅时间刚好过去五分钟。
    岑溪坐在沙发边沿,视线还停在手里的说明书上,忘记要提醒他一声,直接伸手,快速地抽出他嘴里含着的体温针。
    这动作一出,两人都愣了一下。
    陈泽瑞瞪大了眼睛,好像在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岑溪。
    岑溪也瞪他,松开说明书,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上,看什么看,不量体温怎么知道能不能吃退烧药。
    想收手已经来不及,啪地一声,不仅打懵陈泽瑞,连她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
    以前和陈泽瑞恋爱时,她会刻意装乖,别说捏脸打头,就是说话也舍不得大声。
    可两人分手这么久,她不可能继续端着,自然是怎么舒服自在怎么来。
    一没控制住就……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这样看我。她心虚,低下头看水银柱停留的位置。
    三十七度八,低烧。
    岑溪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在刚才打的地方多蹭了两下,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脸疑惑,这都第几天了,怎么还发烧,你没吃药吗?
    他一声不吭,一副乖乖挨骂的样子。
    不配合会被打。
    有了前车之签,陈泽瑞当然不会坦白。
    那天吊完针回家,他身上没那么难受,担心吃药精力会变差,没精神处理工作,硬是撑了两天。
    医院开的那几盒药,现在还好好地放在办公室。
    今早在公司,他觉得自己状态还不错,以为痊愈了,现在又开始低烧,应该和刚才喝的冰水有关。
    岑溪没办法,不敢随便给他吃药,想了想还是放下说明书,决定用湿敷进行物理降温。
    将近半小时,换了好几次毛巾,确认过陈泽瑞的体温没继续升高,岑溪起身把东西都收回浴室,又用拖布擦干净地上的水,才进厨房盛出一碗提前煮好的白粥。
    还有点烫,先放一放,你一会儿记得起来吃。
    陈泽瑞睡得昏昏沉沉,见她要走,忙出声挽留,那你呢?
    岑溪的手刚摸到包,回他,我?肯定是回家呀,挺晚的了。
    能不能别走。躺在沙发上,陈泽瑞抬手只能摸到她的裙摆。
    陈泽瑞不想她离开。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矫情。
    你好凶,岑溪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还给我。
    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
    许明怀到底哪儿比他好?
    离开以后是不是过得很开心,为什么一次也不肯回头看看他。
    岑溪才不是你的。岑溪气极了,拍开他的手。
    这一下午给人又煮粥又端水的,还要被说凶,她真是闲的。
    对,我就是凶,我就是变了,我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以后还要不要去咖啡馆赖着不走,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想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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