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征带着温凉年见到巴塞勒等人时,众人早已坐在营帐里头用餐了。
    还没等谢征入座,巴塞勒便突然对站在一旁伺候众人的科丽出声说,“科丽,把那个女孩儿带下去清理干净,省得熏着了唐先生。”
    温凉年心道果然,早就猜到巴塞勒这个多疑的性子肯定会在今早再度发作,所以才会让谢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她乖顺地跟着科丽离开营帐,去了附近的淋浴间,在科丽的监视下褪去身上的衣裙,明晃晃地露出身上的暧昧痕迹。
    过去温平允总喜欢在与她欢爱的时候吮咬出一块块吻痕,所以她很清楚那些红痕要怎么咬才会看起来自然又凌乱地分布在肌肤上,就算科丽经验老道也看不出问题。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身前的中东妇女猛地将布满老茧的手掌探入她身下拨弄,还往里头探入了一根手指。
    温凉年错愕极了,下意识要扭身挣扎,但科丽抬眸看向她,深邃的棕色眼睛里并无显露出半点恶意,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淡淡道,“你很幸运,下面没有撕裂伤。”
    “什么……”温凉年心跳极快,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我说,唐先生没有弄伤你,你很幸运。”科丽用不怎么流畅的英文重述道。
    温凉年这才意识到,科丽是在帮她。
    假如她昨晚跟谢征发生了性行为,想必身下是些微红肿的状态,或是多少会残留精班,可科丽什么也没摸着。
    没摸到任何东西就代表她和谢征是在互相掩护,一旦巴塞勒知道了,他们俩都难逃一死。
    虽然不知道科丽为什么要帮她掩盖,但目前只能先示好感谢。
    “是的……谢谢你。”温凉年缓缓说道。
    科丽不再说话,示意她尽快洗漱干净。
    温凉年迅速洗完了澡,换上科丽为她准备的长裙后,才跟着她回到营帐里头。
    巴塞勒见科丽带着温凉年回来时,面上的神情并无异状,倒是没有发难,而是挥了挥手,让科丽把人带回谢征的住处看守着。
    一路上,温凉年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帮我?”
    科丽目不斜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温凉年安静数秒,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你以前也是被掳来的,对吗?”
    科丽没有再回应她。
    *
    待温凉年见到谢征的时候,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谢征一回来,科丽便悄声退下了,而温凉年抓着谢征的手臂,低语道,“刚刚那个科丽帮了我,没让巴塞勒发现我们俩互相掩护。”
    谢征扯唇一笑,“我知道她,以前她是被掳来的战利品,被巴塞勒的副手看上了,巴塞勒就将她赏赐给了部下。”
    温凉年咬了一下嘴唇,猜测科丽应该是看出他们俩的亲密关系了。
    她眉头紧锁,又是一阵头昏脑胀,差点儿没站稳,谢征发觉她不大对劲,伸手摸上她的额头,声音一沉,“你开始发烧了。”
    “低烧而已,不碍事。”温凉年也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只觉得略微发烫而已,不算严重,“别说这个了,刚刚巴塞勒有没有跟你聊起别的事情?”
    “他准备让其余部下提前离境,那群部下就是先前袭击军事基地的恐怖分子,还带走了一批俄军的军械。”谢征搀扶着她坐在床沿,迅速道,“杨启慎会按照约好的时间假扮成我的助手过来和巴塞勒签约收款,估计下午就能抵达这儿,你再忍忍,很快就能离开了。”
    “那些人突然要提前离境?你和俄军联系了吗?”温凉年问。
    “我目前手边没有任何能够联系俄军的通讯工具,手机早在上山之前被巴塞勒的副手收走了,所以我会找机会对外取得联系。”谢征握住她的手,目光沉着地直视她,“听着,这样的情况我也并非是第一次碰见,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需采取任何行动,我会摆平一切。”
    温凉年点了点头。
    “我去让科丽准备一些能让你退烧的东西。”谢征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温凉年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声音沙哑地问,“你是不是需要找机会下山才能对外取得联系?”
    谢征看着她,缓慢道,“不一定需要下山,任何一种通讯工具都能向外取得联系。”
    “好。”温凉年说,“那你注意安全。”
    她目送谢征离开的身影,强忍晕眩的不适感站直身躯,试图让脑子运转起来,思考这些信息里有什么问题。
    温凉年并不觉得谢征能够轻易取得通讯工具向外联系,既然他一个军火商上山都要被收手机了,想必其他外国盟友也被收走了手机,能使用手机的人恐怕只有巴塞勒,或者其余他信任的属下。
    科丽的丈夫是巴塞勒的副手,如果她提出帮助科丽重获自由的交易,或许能让科丽帮忙偷走丈夫的手机。
    正想到科丽,外头传来一阵由远到近的脚步声。
    温凉年抬眸一看,果然是科丽来了,手里还捧着一盆水和毛巾,似乎是打算过来帮她退烧的。
    “科丽。”温凉年望着她,声音嘶哑地轻道,“我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交易要和你讨论。”
    科丽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来,给身后的男人让道。
    站在科丽身后的金发男人脸上挂着诡谲的笑容进了屋,居高临下的看着温凉年,眼底的兴味更浓,“哦?是什么交易呀?方便让我知道吗?”
    温凉年心头一冷。
    她记得这个男人的名字,名叫曼迪,刚来的第一天就弄死了一个被掳来的女孩。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女孩儿被抬回来时,那些惨不忍睹的伤口仍在渗出些许鲜血,整个人气若游丝,没几小时就断气了。
    确实是她太不谨慎了,因为发烧多少松懈了警惕,现在只能利用曼迪特别稀罕她是东方女性这点优势来转移他的注意。
    温凉年不再看科丽,而是望着曼迪,眼底迅速蓄满了泪水,狭长漂亮的眼尾渗出几滴泪,潸然泪下。
    她自顾自地无声流泪,嘴唇颤抖,刻意控制肩膀小幅度地耸动着,身上的衣裙本就宽大,这样几下自然的动作,便有一边衣领从细肩上滑落下来,完整露出纤瘦的锁骨和白皙的左肩,上头还有几枚谢征留下的牙印和吻痕。
    曼迪注视着眼前的东方姑娘无声垂泪的可怜模样,心头微动,眼里浮现些许痴迷的神色。
    他本就喜欢这种精致东方面孔的女性,恰巧那个军火商被巴塞勒叫去谈话了,在路上碰见科丽时又得知了这个小女孩发了烧,就算他对她做点什么也没关系,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女奴罢了。
    曼迪抬手挥退科丽,随后放缓声音哄她,“怎么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别哭啊,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真的好害怕……”温凉年的声音软绵绵的,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唐先生太粗暴了,我浑身都好疼,还发了烧,我好想逃离他……”
    曼迪哄道,“真过分啊,他怎么弄疼你的?能让我看看吗?”
    温凉年摇摇头,“我现在是他的人,他会生气的。”
    曼迪挑眉,“如果我说,我去跟巴塞勒谈谈,直接把你要过来我这里如何?这样就不必待在他身边了。”
    温凉年犹豫了一下,“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曼迪伸出手,抚上她裸露的肩膀,脸上挂着自认为亲切的笑容,“但是我得知道他是怎么对你的,我才能去帮你争取一下。”
    温凉年露出犹疑不定的神情,迟疑半晌,才作势要解开身上的钮扣。
    曼迪根本等不了,急色地将她压倒在床上,撕开她的裙子,吞咽口水道,“我早就想尝尝东方妞儿的滋味了,是你先勾引我的——”
    然而下一秒,曼迪的颈间一紧,他整个人被一种恐怖的力量向后拉扯,直挺挺地飞了出去,背脊碰地一声撞上墙面,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曼迪痛苦的吐出一口鲜血,好不容易爬起身定睛一看,发现是那个华裔的军火商早就不知何时回来了。
    黑发男人站在那儿,眉目冷峻,挺拔颀长的身形在逼仄的空间里格外有致命的压迫感,他的目光冷冰冰地直视着曼迪,声音却毫无半点起伏波澜,“抱歉,我这人有点洁癖,不喜欢有脏东西进屋,要我亲自请你出去吗?”
    曼迪磨了磨牙,没想到这个人还挺中意这个东方姑娘,居然那么护食,碰都不让碰的。
    他也没有蠢到彻底得罪一个军火商,便赔着笑脸道歉几句,急忙离开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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