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拨个空,来水云楼吧!我要天天帮您按摩抹药」说到花绣,绝不妥协的燕青,可是一丝不茍的,事前的准备工作,她总是处理週全。
    听见燕青的提议,袁逸冷峻的眼眸里,增添着一丝柔情,放缓着语调:「好啊……那就麻烦你了!」袁逸的声调轻轻柔柔的,他对着自已妻妾,也没这样子的好语气。
    「如果方便的话,三天后呢~得请您排一整天空档下来,我要上色」燕青想起自已又要当拚命三郎,她就有诉不完的苦,算了!谁叫她自已手痒,没事研究什么金粉花绣。
    燕青眼看着大功告成,她将手从袁逸背上移开,雅克体贴地递上乾净白布,让她抹手。
    「这样……就行了吗?」袁逸试探性的问道,当燕青的手离开他身体之际,袁逸明显感觉到一股严重的失落感,蔓延在他的心里。
    「是啊!放心!不会佔有您太多时间的,我会尽快!」燕青抹净双手,对着袁逸解释。
    「不会!嗯……这花绣是要跟着我一辈子,仔细点好……」心猿意马的袁逸,衝口而出连忙说不会,后来觉得自已显得太唐突急躁,才改口把重点转移到花绣上,他多想让燕青再按摩一会儿,怎么会嫌燕青浪费他时间呢?如果可以,他想让燕青帮自已再按个几天几夜。
    燕青拍拍胸脯,对着袁逸保证:「放心~我可是洛阳第一呢!匾额还掛在青苑里呢!呵呵~」
    袁逸看着燕青,心里有些萧索寂寥,吶吶地穿回自已的上衣,雅克站在一旁,实在很想大笑出声,好好的嘲弄袁逸一番,但他要忍耐,他现在不能得罪袁逸。
    雅克依然面无表情,眼眸中却暗藏几许快意。
    燕青与袁逸聊着不着边际的事情,燕青开始觉得袁逸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想找她聊个彻夜,她眼睛都快閤上了,袁逸才不太甘愿的离去。
    「他吃错药啦?以前惜字如金的家伙,现在聊不完……」燕青累极了,虚软着身子任雅克抱她上床歇息。
    雅克含笑将燕青安置妥当后,吹熄案上烛火,轻巧的爬上床,放下了两旁床纱,躺在燕青身旁休息:「我知道原因,但不能说,你会揍死我…呵~」
    雅克无声浅笑着,他等着瞧袁逸一天比一天痛苦的模样。
    雅克侧身撑着额头,看着眼帘紧闭的燕青,温柔地帮她拨开额前落垂的发丝,燕青努努嘴,雅克心会神领地啄吻燕青一口,燕青嘴角上扬拉成愉悦角度,满意地侧过脸,陷入安心的沉睡。
    雅克贴心地替燕青拉高被褥,一手轻环着她的腰,跟着燕青呼吸同频,缓缓入眠。
    那天夜里,袁逸挥退所有妻妾的侍寝,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闻着背上淡淡的药香味,陷入这阵子以来,最香甜的美梦里。
    袁逸将自已的书房让出来,让燕青布置成做花绣的地方,雅克一边帮燕青摆设环境,一边暗自嘲笑袁逸,真是色不迷人人自迷,那傢伙忘记他曾试图潜入书房吗?现在居然让他们自由进出书房。
    雅克回首望着正在铺白巾的燕青,心想燕青也许是这世上,最好的间谍。
    只可惜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想管,只想恣意地过自已的生活:「雅克,我待会儿开始做花绣,帮我看着点,我做花绣的时候,是全神贯注,绝对不容许分心的」燕青交待着雅克,这毕竟不比在熟悉的青苑里,谁晓得会有什么怪玩意衝出来,那得靠雅克保护她。
    雅克回忆起燕青全身酸疼那模样,体贴入微地徵询着她的意见:「那如果你做得忘记时间,像上次一样,一日夜都不睡呢?」
    燕青眨眨自已黑白分明的大眼,呆若木鸡:「那……那就……」纹太少她不甘愿,纹太久又全身抽筋,进退维谷啊!
    「唉……算了,我会抱你的,真的不行,喊我吧!」雅克明瞭燕青的性格,说到画画跟花绣,没情可谈,神仙下凡来拉也拉不动她。
    「哎呀~我的小雅,真是通情达礼啊!」燕青耍着嘴皮子,感谢雅克愿意随侍在侧,她熬夜,雅克就跟着熬夜待命。
    「你要试着调配做花绣的时间,别那么拚命……超过一日夜,喊我相公也没情可谈!」雅克考量着燕青现在的身体状态,这是他容许燕青折磨自已的上限。
    「那喊娘子呢?有多给一点时间吗?」燕青眨眨流光焕采的明眸,捉狭着淡定的雅克。
    「那多给你一刻鐘」雅克诚挚浅笑,想跟他讨价还价吗?多一刻鐘,是他最大让步。
    她爽朗的大笑着:「行~行~谢谢你啦!我心爱的小雅娘子!哈哈~」燕青大肆挖苦着雅克,没想到居然能找到雅克跟她配成双,跟她能相容的怪胎,真是绝无仅有了。
    「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不一会儿主角登场,实验小白鼠-袁逸,裸着上身走进书房。
    燕青不着痕跡的转移话题,将双手泡在白酒里,先行消毒:「间着也是间着,瞎扯!袁爷,您准备好了吗?」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燕青与雅克都是用契丹话夹杂漠河话交谈,慎防隔墙有耳。
    昂藏七尺的袁逸不发一语,坦然趴上平台,任由燕青想怎么处置。
    雅克还在排放烛台,为了怕夜间照明不佳,燕青几乎把整个袁府里的烛台、烛架,都收刮来用了。
    燕青手里调着掺着金粉的顏料,眼睛瞅着袁逸:「袁爷,先帮您把翅膀上色,看了满意,再接着纹身体,您说怎样?」
    「你拿主意吧!」袁逸双手枕着脸颊,侧着脸望着燕青,没多馀异议,说到花绣,燕青才是专业。
    「那我要来囉!呵呵~放心,跟上次一样痛,哈哈!」燕青逍遥自得的怪笑着,惹得袁逸也沾染燕青的轻松愉悦。
    「呵呵~来吧!」这做花绣的痛楚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燕青在各式各样的工具里,挑选出一只合适的圆型排针,上头有十来支针尖刺,她蘸上混着大量金粉的顏料,弯腰倾身挨近袁逸宽广大背,一手按在针尾施力,一手握着针身固定方向,开始戳刺着袁逸背上的老鹰翅膀,帮它上色。
    整间书房里一片沉寂,只有不断传出针尖刺破皮肤的细微声响。
    雅克双手环胸,站在燕青两大步远的距离,守护着专心一致的燕青,而平台上的袁逸,只是嗅着燕青身上独特的清凉草药香,沉浸在老僧入定的安稳感,以前他怎么从来没注意过,燕青的身上很香,闻着让人能放松心情。
    袁府里的下人知道袁逸在做花绣,没人敢来打扰他们。
    燕青从早上开始,就站立不动,只有上半身不停的忙碌动作着,眼神瞬也不瞬,埋首潜心于苍鹰补色,不受其它事务左右。
    雅克看着窗外的太阳逐渐西斜,迅速将所有的蜡烛点燃,屋里顿时大放光明。
    三个人就这样子,待在书房里不吃也不喝,无语相对一日夜,雅克默默的更换着蜡烛,保持室内的光明,一直到隔天早上,鸡鸣破晓,天空露出微亮的晨光,燕青整算纹完一对翅膀。
    她放下手里排针,然后替袁逸抹上羊脂膏:「好啦!大功告成!」
    心情全然放松的那一瞬间,她週身的不适感,如海浪般朝她侵袭而来,燕青只能低声呼唤:「雅克……」接着虚弱到无法自行站立,任凭身子往后倒卧。
    耳聪目明的雅克立即迎上身来,接住脱力倒地的燕青。
    袁逸被纹到都习惯那种痛楚了,安心的躺在平台上睡着,听见燕青的呼唤,他才惊醒过来:「怎么啦?」
    雅克点点头不语,拦腰抱起清瘦的燕青,直接要把人抱回水云楼休息。
    袁逸从平台上起身,满心忧虑地凝望着燕青临离前,脸上虚弱的神情。
    雅克把燕青放在床榻上,燕青酸疼的全身都抽筋发麻,雅克马上把麻叶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含在自已嘴里,照着燕青泛白的嘴唇呼气,燕青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缓慢的吐出烟雾,轻轻地点着头,雅克又吸了一大口,嘴对嘴把麻叶烟传到燕青的嘴里。
    雅克接连过了好几口烟给燕青,总算暂时减缓了燕青的痛苦。
    「我好多了……」燕青混身无力,摊在床垫上。
    「我吩咐好了,泡个药草浴吧!」雅克隐忍着心中怔忡,面带微笑安抚着燕青。
    「我的小雅娘子真利害,准备万全呢……」燕青瘫软着身躯,任雅克抱着她到澡间里。
    雅克轻手轻脚地替燕青除去衣物,把燕青放进淡青色的冷澡水里,燕青全身的酸痛马上得到舒缓:「哇~真棒!以前都没这么被伺候过,我要被你宠坏了呢!呵呵~」
    燕青眼帘紧闭,回想起之前还得自已准备这一切,开始觉得有雅克真好。
    雅克手里抓着药草浴包,替燕青轻拍手臂与肩膀,轻柔按摩着:「你喜欢,我就宠你一辈子」雅克跟着熬了一日夜,白皙细緻的脸颊上,浮现着轻微的黑眼圈,仍然悉心照料着燕青。
    燕青不敢想像没有雅克该怎么办,原来之前的她,过得那么孤寂清寥:「真的?别骗我呀……」要不是有雅克的存在,只怕哪天她突然失踪,也没人知道要往哪找。
    「你不喜欢人家骗你,不是吗?我怎么会骗你……」雅克蹲在澡桶边,双手轻轻圈住燕青的脖子,脸颊贴着燕青的脸颊,他只希望燕青,永远别问及那个,他不想骗燕青,自已却难以啟齿的问题……
    作者有话想说
    哈哈~等你们知悉雅克”难以啟齿的秘密”,你们会吓疯呦!(暗爽在心内)
    想知道吗?接着看吧!呵呵~(掩嘴偷笑)
    -她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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