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鄙人一问,保身哥身体有恙?」
    「在下身体健康,多谢关心。只不过……」
    「只不过?」
    「托某人的福,我暗恋三年的恋情告吹了。」保身哥加深脸上的笑意,晴天霹靂,我看见保身哥笑意中的咬牙切齿,我之前在梦中的诅咒咒效了。
    「你跟吝嗇姊告白了!」脸色惨白,误人姻缘可是会倒三辈子楣的。
    「你那录音档一播出,你说我能不有所表示吗?你说我能在巧妍面前说:『没那回事。』吗?」
    「吝嗇姊居然拒绝你了?不会吧,我以为你们两情相悦耶,那次气氛明明那么好。」上次吝嗇姊不小心亲到保身哥嘴角时,很明显就是害羞了,如果她不喜欢保身哥,那反应不该是那样。
    「也许,她是喜欢我,但,与另外一个人比起来,我什么都不是。」似笑非笑的弯了嘴角,保身哥苦涩的笑了笑,天啊!保身哥你可以回復原状吗,你这样我以后怎么捅你刀。
    苦情男根本不是你的style!
    「对、对不起。我没想过事情会那么严重。」气氛尷尬至极,除了道歉我已想不出我能为保身哥做什么。
    「没关係,不怪你,那只是意外而已。我还要谢谢你愿意帮我代班。」
    ——我还要谢谢你愿意帮我代班。
    这句话在我脑中无效回盪,喔天啊,保身哥竟然对我用了敬语?世界末日果然要来了对吧!
    先是冰块女对痴汉笑,后是保身哥对我说敬语。
    冰块女对痴汉笑是因为藉机大坑痴汉一笔,那保身哥对我说敬语又是因为什么?
    我重力晃了两下我的头。
    吴肆呈你在搞什么,不是每个人都像冰块女这么腹黑的好吗!要不是你,保身哥就不会被拒绝,他和吝嗇姊也可以像之前一样。
    儘管仍旧胶着在原地,却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如此难堪,保身哥深邃的双眼像磁铁般,我忍不住被吸引,但仔细看清他的眼睛后,才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儘管笑弯了眼,可我看不出来他的快乐,这时候才感觉大事不妙已经为时已晚,我后悔莫及。
    这次真的造孽了我。
    保身哥又撑起一笑,我罪恶感随之增生,我寧愿他揍我也好,骂我也罢,这样说着没关係,然后强顏欢笑我真的看不下去,想给他狠狠的一拳,让他恶狠狠的大骂我一顿,可估计这情况下来,他也只会跟我说没关係吧,可恶阿,这情况怎么那么难搞。
    突然感觉有东西从鼻子流了出来,我才发现我哭了,眼泪都流了下来,我乾脆豁了出去,我狠狠的抱住保身哥。
    「揍我也好,骂我也好,给你踹也没关係。就是不要给我摆这死样子,我看了很难过。」
    「六折……」保身哥轻声呼唤,我嗯了一声,感觉的到,他现在感动掉了满地。
    「哥等你这句话等好久了!」下腹突然吃痛,保身哥利用他的身高优势和强健膝盖,毫不留情的给我下腹壮烈的一击。
    「虽然我已经拿到补偿了,但你知道你让我多丢脸吗,想到你当时欠揍的嘴脸根本欠打,我早就想好好把你打一顿了。」脑袋仍然恍恍惚惚,我还来不及反应,怎么保身哥就突然打人了。
    「为了让你说出这句话,浪费了我多少时间演戏,好了,该值勤了。」稍微确认了一下时间,保身哥无视我的伤势,直接走人。
    「等等……」撑起最后一丝气息,我叫住保身哥,「补偿是什么?」
    右边眼皮不断抽动,左跳喜右跳灾,这兆头令人十分担忧阿,保身哥闻言一笑,拿起手机一滑,选取了一段影片,并将萤幕转向我。
    看到影片男主角,我瞪得眼珠都快掉出来。
    「如果张嫂真的答应我的求婚的话,你也算我的媒人,你可以见证我和张嫂的婚礼吗?」由影片中我看到一个男人的真心诚意,感动几近痛哭流涕,可也体认到现实是多么的昏天暗地。
    什么时候,冰块女和保身哥交情这么深了我怎么不知道?难道冰块女布局这么久就是因为保身哥?
    天啊,那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可以见证我和张嫂的婚礼吗?」一脸媚然,保身哥学了一次影片中的口吻,欠踹的要死,要不是我重伤倒地,早就一个箭步衝过去,脸颊滑下刚刚因保身哥而溢出的泪,原来一切都是演戏。
    呜呜,把我的眼泪还给我。
    后来我才知道不是保身哥跟冰块女的交情很好,而是保身哥那五天名义是休假,实则是培训,主考官就是冰块女,而那支影片作为范例被冰块女做成培训课程中的其中一支影片,远比我送给保身哥的礼物还给力。
    呜,我决定要去买稻草了。
    多亏痴汉的福,自评鑑节目播映后,住客率每天都维持着接近爆满的状态,其实能想到为什么啦,继痴汉事件,l.l饭店连拿下两个纪录。
    一是被「痴汉评论为最高等级的饭店」,二就是「打破痴汉入住以来最高的消费纪录」,所有人看到痴汉的金牌(金牙)保证,纷纷趋之若鶩,造成现下房间概况是一位难求。
    我愣愣地看着呆望着客诉信箱,这简直是奇蹟。
    零客诉率,这是什么神情况。
    我坐在休息室内心虚地喝着饮料,不敢相信检查三次客诉信箱竟然都一无所获。
    本来就算是没有客诉,还是要做一些报告还是数据的,可是谁知道冰块女这么能干,我都还没稟报事项,也不用做什么事,她自然就能掌握全客务部的状态,先前要交的数据结果根本都免了,反倒是她丢了一堆客户的资料给我。
    我巡楼巡到都快烂了,既没水灾又没地震,火灾更是不用说,要有一个小火苗马上就被l.l饭店的防灾系统给扑了,哪轮得到我去灭火?
    百般聊赖地看着墙上的时鐘秒秒推动,却仍对自己的空间感到不可思议,以前明明忙到一整天都必须维持站立的姿势,最想要的就是可以好好的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怎么现在美梦成真了,却有一种空虚感呢?
    「六折,你是不用工作喔?」门突然被旋开,保身哥满头大汗的走进休息室,立刻就拿了条毛巾掛在头上用以吸汗,我的心虚程度立刻又升了一阶,连保身哥都累成这样,我怎么可以这么间?
    「保身哥需要我帮忙吗?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一问出口,我差点想宰了自己,怎么就自己跳坟了,那群贵妇党的威力可是非同小可。
    「不需要,你不是那群贵妇党的对手。倒是六折,你有多的衬衫吗?我想换一件。」幸亏保身哥马上驳回,让我无需面对那群灾难,倒了一杯水给保身哥,立刻就看到了保身哥略被汗液吸透的衬衫,隐隐透出的肌肉线条正在引人遐想,我不经意的吞了吞口水。
    也没看保身哥有特别去健身房运动,怎么可以还能拥有这么人神共愤的身材,我翻了翻我的衣柜,拿出了那次庆功宴穿的西装全套,从冰块女那领回来后,就一直摆在衣柜里。
    多馀的衬衫吗?看来只剩这套了。
    把衬衫从衣架拆下来后,那衬衫上的馨香直飘入我的鼻腔,一个念头一转,我转过头对保身哥微哂。
    「保身哥,我身上这件借你,行吗?」不知怎么,虽然知道保身哥急需,但我就是不想把那件借给保身哥,总有一种捨不得的感觉,但我想不透,我在捨不得什么?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有什么好小气的。
    保身哥撇了撇嘴,走到自己的衣柜,拿出了一件雪白的衬衫,我立刻指着他手上的衬衫,「明明你自己就有,还跟我借!」
    「自己的要洗嘛!」搔了搔头,保身哥一脸理所当然。
    「那我的就不用?」
    「穿脏了丢回去给你就好了。」
    好你个狼心狗肺。
    我把衬衫重新掛回了衣架,还好没有答应借给保身哥。
    其实饭店内的一切衣物,或者是布巾,只要写张单据,就可以交给洗衣房处理,不过保身哥通常都会带回家自己清洗。
    「我忍受不了我的衬衫跟我不知道的东西一起在同一台洗衣机里翻滚着。」他很坚持这点,实际原因我也不懂,不过我也习惯自己洗,毕竟有时候洗衣房会洗到把衬衫搞丢,我被搞丢到第三件时,就打算自己洗了。
    说不定保身哥也是同样状况?或者更惨,衬衫内面有洗衣房阿姨的唇印之类的?
    想到这我不禁大笑,保身哥疑惑的看了我两眼,此时他已经将釦子全解开,完美的胸肌及腹肌就直接映入我的眼睛,随意将刚拿出的衬衫披掛在右肩上便走入休息室的淋浴间。
    我低头看着我的身材,这不科学阿,物以类聚的原理在哪里?
    在保身哥淋浴的期间,我又检查了两次客诉信箱,信箱内还是空空如也,死瘫趴在桌子上,没有客诉,那要大厅副理做什么?
    我还可以做什么?
    除了处理客诉,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我想了很久,发现还真的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六折,你怎么还在阿?」盥洗完毕的保身哥,看到依然蹲在休息室的我不免讶异,因正逢旺季,所以全饭店上下的员工几乎是忙得不可开交。
    除了,没有客诉得处理的大厅副理,也就是本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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