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电话在响。”
    撂下擦水的帕子,季庭宗进了书房。
    韩珍问,“芳姐,有夜宵吗?”
    保姆火速蒸热一盘黑米芡实糕,“无蔗糖,韩小姐多吃。”
    浴室里那番话被听到了,保姆徘徊在餐桌边,“头晕,总是吐,是因为韩小姐胎坐得稳,我前几任雇主里也有怀孕的,都是细心照顾到临产,一点没有马虎的。”
    韩珍拨开核桃到一边,“芳姐,你做的东西我爱吃,不会让你走的。”
    季庭宗骨子里强势,爱下达任务,跟平时搞工作一样。
    她没住进来之前,他一直宿在大院分配的百来坪住房,回来的频率,时间,毫无规律可循。
    这屋子也长期闲置了,没人气,只需定期打扫,保姆做工轻松,现在放下心,慢条斯理去擦茶几。
    在她看来,韩珍的话管用,一惯不是硬碰硬,软着来,或委屈或温顺的模样,顾盼神飞,男人吃这套。
    一物降一物。
    又喝完一杯奶,韩珍上楼推开门,璧灯亮着,季庭宗倚在床头,慵懒眉目笼罩淡淡光晕,英挺鼻梁掩映在朦胧之中。
    她爬上床,“你说这两天睡隔壁。”
    男人坐起,装模作样摁了摁床垫,“你这里更软。”
    “都一样啊。”韩珍无辜看他一眼,拉开外袍。
    季庭宗呼吸强烈起伏一瞬,拽过她,搂住,“新睡裙?”
    “嗯。”
    浴室没看仔细,她脱下,才见乾坤,粉色深v领,薄纱似的,有透视效果。
    是颜丽欣中意的艳丽清凉款式,柜台邮寄时,尺码弄错了,全新未拆,懒得再调换,转送给了韩珍。
    颈后绑带交叉,裙摆将好卡在大腿根,随着呼吸,动作一起一伏,反复剥落,又遮住,底下风光也易乍泄。
    一连两次,季庭宗逐渐心猿意马,韩珍推开他要缩进被子里。
    他搂她更紧,“跟没穿有区别?”
    婀娜的躯体,上面波涛涌动,下面饱满似白玉,欲露不露,若隐若现的劲头。
    比一丝不挂,更摄人。
    反复煎烤他的意志。
    “内裤脱了我摸,上次我舒服了,没给你亲,这次补偿你。”
    韩珍脸红透了,“不要…”
    “怎么不要?”男人声音发哑,舌头舔舐她的耳蜗,又含住她耳后那块粉嫩的皮肉嘬吸,“跟我感受不好吗?”
    韩珍咬唇,在他怀里疲软无力地挣扎,头开始发晕,小腹通了电似的,一阵阵挛缩。
    季庭宗拽住她手,没进睡裤里,勃涨滚烫的性器青筋盘结,气昂昂的滚烫,逼迫着她,险些不敢握上去,传递出的高热透湿了手心。
    “你哪次不是被它弄爽,哭得水汪汪看着我。”
    亲密低磁的耳语,令韩珍羞愤得绯红。
    他这人,模样和气质明明乍看是一丝不苟的,严肃,让人有安全感,调情的话却说得赤裸露骨。
    韩珍腿伸进被子里,结实蹬了一脚,“还想要这个孩子,你就去隔壁睡。”
    季庭宗皱眉,抱着她,动作静默了半响,适可而止,窸窸窣窣下床,关了灯,又躺回,“不耽误时间去隔壁,我一早还有会。”
    挪到床另一边,韩珍背过去笑了声,扎进枕头里,没回应他。
    …
    韩珍第二天早晨又过吐几次,反应强烈,录制完第三期节目,去医院重新做孕检。
    颜丽欣陪她在大厅取报告。
    “你男人没来?”
    她丢掉止血的棉签,“工作。”
    受职务限制,季庭宗没陪她来妇科,被有心人撞见,闹出不实的作风问题,影响不好。
    医院是他提前安排的。
    从诊室检验,抽血,到报告出来,不过十几分钟,一路绿灯。
    检验单给医生看过,没大问题,说个人体质不同,反应也不同,给她开了维生素。
    颜丽欣问,“你们是准备结婚吧?”
    “有打算,不过…没确定。”韩珍开车门,一愣,“你不是在省里开会?”
    季庭宗肃穆坐在后座,拿开旁边的文件,拍拍椅垫,示意她上来,“不放心,过来了。”
    颜丽欣有眼力见儿,没挤后面,坐了副驾驶,系安全带时,跟黄桥莫明其妙对视一眼。
    “怎么有些人不管白天见还是晚上见,都一副很没礼貌的样子。”
    亲随或司机,是典型的官宫闱臣,对待上级要心思细腻,最好,基本做到毫无主见。
    碍于韩珍跟颜丽欣的关系,黄桥陪笑,“之前的事,颜小姐别放心上。”
    颜丽欣转头,“择日不如撞日,珍珍今天请我吃顿饭吧。”
    韩珍语塞一瞬,以为他不会来。
    她已经提前跟何昭约好,去上次的日料店见面。
    “应该的。”季庭宗握住她手,“颜女士对小珍有许多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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