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分不清自己或者自己这类人到底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景博轩把她的芒果干拿出来咬了一根,味道怪怪的,他看着她纠结的小脸,忍不住笑了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互相吸引,互相需要。”黑暗中,他凑过去去亲吻她的唇角,带着清新的芒果干的味道,“我们是两个残缺的半环,凑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圆,活着其实很简单,爱,还有希望!”

    他顿了顿,继续说:“对我来说,爱是你,希望也是你!”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酥麻的电流,一直划到心口去,安安觉得有点儿想哭。

    他塞了零食给她,“认真看,我的公主!”

    安安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从旁观者的角度去回望自己走过的路,那些说过的蠢话,做过的无聊事,再回头看的时候,竟然也别有韵味。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去散步,拥抱、亲吻,说最幼稚的情话,为了早餐吃什么而闹腾,为了家里窗帘的颜色纠结。

    人生能有多少相守的日子?每一刻都显得无比珍贵,哪怕只是两个人相对坐着不说话。

    荧幕上两个人的生活很简单,安安会在早晨七点钟准时下来吃早餐,然后在七点二十分左右跑上楼去闹腾景博轩,揪他耳朵,掀他被子,挠他痒痒,当然,这些没有在镜头内,镜头对着卧室外的墙,只能听见两个人微弱的谈话声,有时候她能把他叫起来,叫起来的时候多半是景博轩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挠她一顿痒痒,直到她求饶为止。

    多数情况下她是叫不起来他的,然后她会隔着被子躺在他的肚子上自说自话,或者翻两页书,等八点钟去上班,赶在八点半之前坐在办公室里,把一天的行程提前安排好,而景博轩会在九点钟左右进公司,在安安汇报之前,他会先准备一杯热牛奶给她,至于为什么要喝牛奶,他说是给她美白用,这种鬼扯的话,安安是不信的。

    白天他们在公司里,两个人呆在一个办公室里,镜头直对着安安,她很多时候都很闲,并没有很多事可做,闲的时候就盯着他的侧脸看,百看不厌。

    他工作的时候向来很认真,就是火星撞地球,只要大楼不晃两下,估计他都没感觉,可她的目光,他总能准确地捕捉到,有时候猛地抬起头来,还会吓安安一跳,他有时候会调笑她,“怕什么,又不收你钱。”

    有时候会一本正经地冲她勾勾手,安安爱岗敬业地跑过去听指示的时候,他会趁机调戏她。他在公司很收敛,不会做太过分的事,但是捏捏她的脸,揉揉她的腰倒是做得很顺溜,有时候安安会觉得不解,整天摸摸这儿,摸摸那儿,跟小朋友似的,不无聊吗?

    只是后来她也爱上了这项运动,戳戳他的脸,挠挠他的下巴,捏捏他的腹肌,感觉怎样都不够,总是不自觉地去触碰他,仿佛这样才能不断确定这个人是自己的,完完整整,属于自己的。

    内心会有种隐秘的兴奋和悸动,看,这个人和你无比亲近,你看过他最柔软的一面,他懂你未说出口的心情,你们之间拥有最亲密的关系,最深入的交流,你对他来说,与别人是不同的,你们无比靠近,像两株双生的树,天生不可分割。

    安安喜欢这种感觉,仿佛那些年飘在半空中的不安突然消散了,有一个人拖你堕入这万丈红尘,过着最俗世的生活,谈着无关痛痒的恋爱,深夜里彼此拥抱取暖,什么天才,什么天赋异禀,她从来不需要,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支点,一个方向,一个活下去的信仰和支撑。

    于她,信仰是她,支撑也是他。

    安安眼睛有些模糊,她觉得自己流泪了可她不想去擦,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明明一点也不悲伤的,荧幕里的两个人就像这世界上最普通的新婚夫妇,从他和她,变成了“他们”,把彼此都亲情友情一块儿接受,合二为一,两个残缺的半环,合成了一个完整的圆,他们鸡飞狗跳,偶尔还会乱成一锅粥。

    普普通通的,甚至有些傻,一点儿也不悲伤,可安安就是想哭,想放声大哭一场,然后扑进他怀里。

    直到四周爆发出一阵笑声,才击碎安安想哭的欲望,她回过头去看,荧幕里安安以婴儿躺在妈妈怀里的姿势窝在他怀里睡着了,是在市区的一个景区,半山处。

    安安记得那天是去谈生意,他们本来是没有玩的打算的,晚上吃过饭的时候,他公司的司机临时请了病假回去了,而他又喝了酒,临走的时候才想起没叫个司机过来,他扭过头问她,“会开车吗?”

    安安摇了摇头,考驾驶证什么的,她从来没想过,因为从来没觉得有一天自己会用到车,她觉得走路就很好,她喜欢走路,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路途不远的情况下,她是宁愿走路都不打车的,实在太远的路,公交和地铁都很方便,对她来说,车完全没有多大的吸引力,所以就从来没想过去考个驾驶证什么的。其实有时候她挺不像个现代人的的,反科技、反常规!

    景博轩一边叫家里的司机过来接他们,一边琢磨要不要安安去考个驾驶证,琢磨了好一会儿决定还是不要她学了,“还是算了,你这小身板,我得给你配个玩具车,家里的车给你开,我心脏得提到嗓子眼里去!”

    安安十分认同地点点头,“而且是个连导航都拯救不了的路痴!”

    两个人就笑,路灯撒在头顶,带着暖色的光,那一刻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有种静谧的美好。

    司机那天没搞清路况,一头扎进一片施工区,只能退回去绕路,打电话请示的时候,安安和景博轩已经坐在旁边的甜品店路吃了一块儿樱桃蛋糕和芒果布丁了,当然,是安安吃,景博轩看着她吃,她喝了一口柠檬水,觉得有点儿撑,对景博轩说:“我们走着回去吧!当散步了,也不是太远!”

    景博轩皱眉思考了会儿,然后盯着安安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好”,然后让司机不必绕道,直接走回去了。

    他们路过殷竹山公园的时候,安安心血来潮说:“我们爬山吧!”从山上翻过去,再过一条街,就到家了。

    景博轩很少拒绝安安的请求,更何况她本来要求就少,他就想什么都满足她,这种根本不算是请求的请求,他自然不会拒绝,于是脱了外套挽在肘间,就扯着她上去了。

    他们要从这边入口上去,爬到最顶点,然后从另一边下去。

    那天实在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天很黑,夜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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