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娄平带饭回来,脸上洋溢着?喜色,跟他们八卦。
    “东家,我刚刚从对?面?门口经过,还听见他们管事在里面?跟人吵架呢。”娄平是个爱憎分明的性子,憋着?劲儿?就等着?看对?面?出事呢,“我看那管事的气的可不轻。”
    江芝给糯宝系围兜兜,不甚在意:“跟顾客吵的?”
    “那可不是咋地?!”娄平也不知道是哪儿?里来的方言,情绪激动的时候总要说上几句,“里面?都闹翻天了。”
    一听这话,娄安顿时来了精神,跟后工的几个年?轻小姑娘一起探头看了眼。
    “东家,真吵起来了,门口都是聚着?人了。”
    娄平当下?就坐不住了,抱着?碗出去看热闹,糯宝有模学样,也抱着?自己干饭家伙去到了门口,学着?娄平的样子坐在台阶上。
    小家伙的眼睛亮晶晶的,见着?娄平看地?激动了,也学着?他的样子站起来,手里还不忘握着?自己的小勺子。
    江芝隔着?屋子就有听见对?面?店传来的骂声,掀帘子出门,先把小学人精给抱进了屋里。
    秋花是个木讷本分的,接受到了江芝传来的信息,哄着?糯宝去后厨拿小糕点。
    江芝再次转身出去,站在门口台阶上,已经能很清楚地?听见对?面?女人传来的骂声。
    “大家快来看!就是这家店卖返潮过期不能吃的东西!欺负咱们老百姓!你们都来看看啊,这东西是给人吃的吗?一个一个地?都是返潮发霉的!天杀的黑心店!”
    对?面?管事早就不耐烦了,解释了两句。
    女人跩着?身子,根本不停解释,上手就在管事脸上抓了两把:“是不是你们家卖的东西?跟你姑奶奶在这打马虎眼?!给你脸了是不是?卖这种?东西还敢跟我鬼扯,信不信我一会儿?就让把你店给砸了!”
    看脸就不像个好欺负的主。
    更别说,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大男人,正推挤着?对?面?店的帮工,也是扯着?嗓子地?喊:“都别拦我,老子今天非得把这家霍霍人的店给砸了不行。”
    前两天是他们店被人围着?要说法,今天却成了对?面?。娄安站在门口,看这个场景只?觉得既熟悉又讽刺。
    但不可避免地?,心里是有两分痛快。
    娄安年?岁是店里最小的一个,还有两分学生气。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实在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好歹还是同行,怎么?能看别人笑话?有损自己素质!
    然后,他一转头,就看见自己亲哥因为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都已经开始垫脚尖了。
    看得比他们闹事的人还要激动。
    “别说废话,倒是砸啊!你看那个男人胳膊都粗成那个样了,怎么?就不知道先动手为上呢!打啊!砸啊!上啊!”
    娄安:“......”
    他闭了闭眼,朝另一边最为稳重的大哥颜凛看去。
    颜凛只?转了转腕上的珠串,面?色慈和不语,而后,突然大喝一声。
    “好!”
    差点没把他震下?台阶。
    接着?,他耳边就响起娄平的声音与人群的声音混在一起,几乎形成了带回声的几重奏。
    “砸了吗?是不是开始砸了?”
    第148章 货车
    随着娄平的声音, 围在对面店里的两个男人?已?经冲破门口束缚,径直挤入里面。
    不多时?,里面就响起了“砰砰咚咚”的声音, 外加管事的叫骂声。
    别?说江芝,就是?围观群众也是?第一次这么爽利动手的。
    娄平几?乎都要?跳起来鼓掌了。
    对面店是?郇米开的,离他们大院挺远的,又正?是?大中午的时?候, 也没巡逻队。
    两男一女又都是?个厉害性子, 尤其是?那两男的, 随身都带着木棍。一棍子敲在柜台上, 玻璃霎时?碎了一地, 里面帮工都被吓得出了神。
    “不要?脸的黑心商家,就该砸他!”女人?也是?个麻利地, 一手推开挺着个肥肚子的中年管事, 朝他脸上就碎了口,“跟我在这装大爷呢, 也不看看自己做的是?个什?么生意?往自己身上按两根五彩斑斓的毛就把自己当个玩意了?稀罕,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家是?谁!”
    管事被她推的踉跄了下, 刚准备骂骂咧咧开口就被后面跟上来的男人?补了脚。
    这下别?说江芝, 就连娄平都看出不对了, 加油呐喊的劲儿都越来越小了。
    “那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明显看着向来寻仇的。
    江芝目光停在已?经闻信而来的街上巡逻队, 再看着已?经退后朝着反方向跑路的三人?,点了下头。
    确实?像。
    时?间?都卡的刚刚好。
    转过路口就有人?骑车接应, 又正?是?大中午的, 路边空荡荡的, 两条腿就是?撒开跑,也追不上早就跑远还?带两轮子的自行车。
    她转头, 问之前走街串巷有经验的颜凛:“那女人?你见过吗?知?道家里是?做什?么的么?”
    颜凛摇头:“不甚熟悉。”
    江芝还?准备再问两句,巡逻队的就已?经开始对围观群众进行简单问询。
    他们本就离得近,也算对手生意,自然是?重点关注对象。
    等应付完巡逻队,匆忙扒拉几?口饭,又到了下午迎客的时?间?。
    对面店门都被砸了,自是?做不成?生意。顾客路过都不敢进,谁都不知?道对面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以至于,江芝店面下午的时?候,生意比往常都好了两三成?成?。
    迎来送往的忙碌,江芝也没心思再问。
    倒是?门口维持秩序的娄平还?是?很在意对面,观察了半下午,察觉不对。
    “东家,对面的是?不是?真做那昧良心的生意了,我看又有人?堵门口了。”
    这次来的两个柔弱的娘两,一来就在门口哭诉,跟哭魂似的,肝肠寸断,声声哀怨。
    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不是?买了两块钱的糕点,而是?在店里丢了一辆二八杠的自行车。
    而且挑的时?间?正?正?好,是?在整条街最热闹的时?候。就赶在工人?下班后,夜晚微微凉的时?候,下晚班或吃过饭溜圈的行人?都涌到街上。
    娘俩一哭三叹的,整条街都能听到凄惨哭声。
    一天闹了两场,围观群众还?有在幸灾乐祸地前情提要?的,一时?间?都是?啧啧做叹,义愤填膺者居多。
    公社治安很好,夜晚巡逻队很快就到,了解始末后,便开始驱散围观群众,进去再次协商。
    围观群众散开后,复又走到街道,听爱卖弄着继续传播关于那家店的小道消息,什?么离奇话都出来了。
    不少人?都在心里打鼓,都开始对那家质量产生怀疑、甚至是?害怕。
    也不知?道那家店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江芝店里生意越发好起来。
    晚上,邝深抱着糯宝来店里接江芝,对面店里还?灯火通明地在跟办事人?员进行再三担保。
    他们管事弯头哈腰地送人?出来,转身又被人?堵在门口闹着要?赔钱,忙得焦头烂额,郁火在心。
    “邝哥。”颜凛出来接他,“嫂子还?在里面盘账。”
    邝深淡淡收回目光,抱着糯宝进去,没再分给?对面一个眼神。
    次日,江芝跟周阳商量过新?成?衣店装修事宜后,再回到糕点铺子的时?候,对面店门口依旧开着,只是?店里管事不在了。
    门口冷冷清清,跟他们店的门庭若市,形成?了明显对比。
    娄平送客出来,还?没忘跟江芝八卦:“东家,他们店上午又有人?过来说要?退钱!巡逻来的都熟路了。今儿上午来的时?候,看得一个比一个脸臭。”
    这个时?候人?们的道德水平大多比较高,又是?从事巡逻安保行业的,更是?看不惯对面的投机取巧黑心生意。
    江芝点了下头,知?道对面那家店的生意可能做到头了。
    不管什?么生意,一旦老百姓都不信你了,多半就是?做到头了。
    “进去吧。”
    因果报应,自古屡试不爽。
    后来,也不出江芝所料,没过两天,对面店就已?经彻底关门。
    不少曾经在他们家买过东西的老顾客都赶着上门要?用卷的时?候,才发现对面从管事到帮工都跑了个没影,只剩了个锁着门的店面。
    气的不少人?都在门口直跺脚娄。平最会找机会,端着自家店的东西去对面店门口,强势安利一波。
    他年轻帅气,又有自来熟的老大爷带着帮衬,生意越发好了起来。
    趁着江芝心情好,娄平跟她说了耳背老大爷的事。
    江芝看向正?坐在他们店铺一侧的老大爷,正?含笑看小社牛糯宝给?他表演节目。他什?么都没听清楚,又似乎是?什?么都知?道,慈眉善目地给?给?糯宝摇蒲扇,像是?在享受这难得的时?间?。
    “那你去说吧。要?是?大爷愿意,后院的房子可以让他带家里人?住着,每天就负责咱们店面的卫生。工资的话…”
    江芝顿了下,目光落在外面,看糯宝乖乖巧巧地喊他“爷爷”,一点儿也不嫌弃他身上味道,握着他的大手,想牵他进店里凉快。
    老大爷局促极了,虽知?道店里都是?心善人?家,但他也不好多烦扰。毕竟,开店都是?为了做生意的。而且,他家里还?有老伴也正?受酷夏烈热,所以,他每次买完东西都匆匆而归。
    享福太容易了,一旦习惯就会坠落,而至平常,乃至对自己生活生厌。
    这些年,他总要?把自己过得够苦,才觉得是?在陪病重的妻子受苦。
    日子也才有过头。
    老大爷爱惜地碰了碰糯宝小手,只笑着摇了摇头。
    江芝低头拨了下算盘,珠子落底,发出清脆一声。
    “照你们的水准。”
    正?记账的娄安重利心冷,蓦地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
    谁家扫地工资能这么高?
    偏着他亲哥跟个傻子般乐起来,一蹦三尺高,店里都要?容不下他。
    娄平激动地语无伦次,江芝跟颜凛都不是?亏待帮工的人?。尤其是?他跟娄安的工资,一个月不比街上的工人?低多少,有时?间?月度生意好了或者是?过年过节还?会有额外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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