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传来季成略带挖苦的声音。

    “我喜欢他,我想要了解当年的真相,而且,我会保护他,不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路清信誓旦旦道,也不知道是说给季成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呵呵,就凭你?”

    季成漫不经心的语气,刺痛了路清的心。

    只听季成叹了口气,道:“路清,我承认你是一个有潜力的新人。但现在的你,凭什么做出承诺,你现在的地位,连秦子宁都不如,你又凭什么保证不让他受到伤害?我佩服你的勇气,也心疼你的天真,殊歌他被伤的太深,他不会再动心了,他的心早就锁上了,他连自己的感受都可以不在乎,又有什么人能让他牵绊呢?”

    电话突然被挂断,耳边只剩下一阵嘟嘟声。

    路清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季成的话语,他不会再动心了!不会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天真了吗?

    路清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身体异常沉重。他好恨,恨自己为什么在颜殊歌的生命里迟到了,恨自己现在只是一无所有的路清,恨自己对颜殊歌造成的不可弥补的伤害!

    难道,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

    客厅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响动,路清知道颜殊歌回来了,他忙将东西收好,把房间恢复成了本来的样子,这才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走了出去。

    颜殊歌的生活方式总是那么固定,此刻,他正坐在沙发上吃着泡面,全然忘记自己那千疮百孔的胃经受不起这种摧残。

    路清愤恨地走过去,被他气的不行,忍不住对他吼道,“明知道自己胃不好,为什么还要吃这个?”

    颜殊歌不明所以地放下筷子,一双眸子清澈如水,看起来很是无辜,他笑了笑,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饿了,偶尔吃几次没什么关系的。”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一旁的路清,继续咬着碗里的泡面。

    路清咬了咬牙,他真是恨极了颜殊歌的无所谓,同时又无能无力。他不管不顾地从他手里夺过泡面,对着他吼道,“颜殊歌,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要总是装作什么都不在乎,你有没有想过,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又怎么会有人爱惜你呢?你这个样子,真是让人讨厌极了!”

    路清眼里的怒火不经意地流露,他不是想冲颜殊歌发脾气,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想靠近他,却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在爱情面前,他就是个毫无经验只会自以为是的白痴!

    怪不得季成会说他是个可怜虫,想来还真是如此!

    这边,颜殊歌的心情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他不知道路清为什么忽然发这么大的火,不过在颜殊歌看得出来,他的愤怒是真的,不掺杂丝毫杂质。

    回想起自己与路清的关系,或暧昧或嘲讽,却唯独少了几分真诚。颜殊歌知道,路清的讨厌,绝对是真的。

    他有些无奈地笑笑,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无所谓与不在乎,“我知道,你讨厌我!”颜殊歌说完,也不管路清的反应,径自走回房间。

    “没错,我讨厌你!”路清恨声道,心却痛到无法呼吸。

    颜殊歌,我讨厌你,讨厌你的无所谓与不在乎!

    但是,我更讨厌我自己,讨厌我伤害了你,讨厌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喜欢你,更讨厌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竟然不知道我爱你!

    人,就是这么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  尼玛的我可以说我要倒计时了么?快完结的感觉真的是爽歪歪啊爽歪歪,我又要有一颗小树苗了,哦也!!!

    ☆、争吵不休

    回到房间,颜殊歌早就没了任何心情,只想放纵自己扯过蒙头大睡,就像是受了惊吓的乌龟,将龟壳当成避风的港湾,缩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尘世间的所有凡尘喧嚣,全部都与自己没有关系。

    颜殊歌是个极其细心的人,即使生活被打理的一团糟,也不能改变他的一些小习惯。随意地扫了一眼屋子,他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直觉有时候真是个该死的东西,他也说不清究竟哪里不对,就是觉得有人动过他的东西。虽然物品摆放的位置与自己离开前没有太明显的差别,但他却在刚刚擦过的把手上发现了几个清晰的指印。

    用不着警察来采集指纹样本,这屋子统共就两个活着的生物,要么是路清又来发神经了,要么就是这屋子发生了灵异事件。

    颜殊歌本来也不想在意,反正他又没什么秘密怕被人发现,于是打断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和困惑在心里黯然滋生,胸口闷闷的,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联想到最近一段时间路清的反常举动,颜殊歌觉得自己对路清的纵容有些过头了,这家伙越来越僭越自己的底线,让他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跑到床前,将枕头翻了过来,看了一眼枕套上的拉链,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有一个类似于强迫症的小习惯,一向讨厌将拉链拉到最末端,所以每次都会留出两公分左右的空余,不知不觉中,已经俨然成了一种不可篡改的准则。

    可是,现在的拉链位置,明显与自己的习惯发生了出入。

    路清,你究竟想做什么?颜殊歌再一次迷惑了,睡意一下子褪去,他忙转身走了出去,打算找路清质问。

    正在客厅里生闷气的路清,看见颜殊歌一脸苦大仇深地站在自己面前,忽然间有些方寸大乱。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颜殊歌,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解,同时又闪烁着几分期待,“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路清的关心,让颜殊歌心里没来由地觉得不舒服,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是觉得路清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颜殊歌注意到,最近一段时间,路清对自己的态度简直越来越好,甚至越来越暧昧,偶尔还会说一些让人容易误解的话。不过这些他可不愿意买账,他现在的样子更像是想要吃人。

    此时,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可能真的是没心没肺惯了,他几乎都快忘记了人类还有一种叫做愤怒的情绪,即使心中对路清的行为很气愤,但他依旧面色沉稳,只是目光深了几许,像是在极力压抑,又像是在刻意掩饰。

    路清注意到颜殊歌神色的反常,隐隐猜到了些什么,看着颜殊歌的目光,带了些不安和无措。

    “你动了我的东西。”颜殊歌不咸不淡地说,却是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他抬眼看着路清,淡漠的目光仿佛看着陌生人一般。

    路清被他看的很不舒服,尽管他习惯了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颜殊歌,习惯了他对什么都保持着一种淡漠与安慰的姿态,不过,他也打心眼里不喜欢看到他闲着这种刻意掩饰的模样,更不希望两个人之间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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