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 若是分明带了女儿却视而不见的, 只能黯然退出去。苏文卿同几位较为相熟的夫人一同走出去,这才想起适才留下的一位好像是庆国公府的孙女。

    娇俏的五官,一双杏眼瞧起来多了几分天真与憨态可掬, 一身粉色长裙越发显得面若桃花。

    原来徐子玉上一世的妻子是这个模样。

    想不到之前原来也是打过齐光的主意, 后来才退而求其次,嫁给了徐子玉。

    待众人走后,长公主笑着让几位夫人坐近了, 仔仔细细的将几位闺秀细细打量了一遍,又问了她们平日在家做什么读什么书, 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毅英公家中的女儿身上。

    毅英公亦是武将,长公主嫁的是武将,至始至终喜欢有些英气又懂些拳脚的女孩子。只是依照自己儿子的倔性子,生怕自己替他做主,害的儿子又偷偷溜走,没有特意表现出什么,一会儿便让人出去了。

    王氏今日自从长公主赏了回礼后便一直心情不佳,她已经没有女儿能再与齐家做亲家,倒是并不在意长公主留了谁。

    说话间时不时向垂花门方向看,苏文卿转过头来与适才与她说话的那位夫人展颜一笑道, “夫人若是想来便来,我每日也是无事。”

    王氏这般心不在焉,许是还在等徐心莲。不一会儿王氏身边的丫鬟从外边跑了回来,在王氏耳边耳语几句,王氏眼睛骤然一亮,脸上顿时有了笑容。

    来客是不会从这里经过,但只看王氏的表情,大概是太子妃此次真的带了徐心莲来。

    不管是太子妃甘愿带着她,还是太子的意思,徐心莲能出现在这里就能说明她在太子心中的分量。

    苏文卿一直不太明白徐心莲对自己的敌对来自哪里,当初自己刚刚到徐家,徐心莲便不喜欢自己。后来因为王氏总是处心积虑的对付她,苏文卿还了手,惹得徐心莲越发处处与她作对。

    当初徐心莲出嫁前特意寻她说话,仰着下巴告诉苏文卿,欠她的她总会还回来。

    在嫁到东宫的这段时间,徐心莲的背越挺越直,只要回到徐家便想寻苏文卿作弄一番。苏文卿性子温和却也不是好欺负,徐心莲两次都没讨到好,越发变本加厉。苏文卿烦不胜烦,以后只要徐心莲回府她便去苏家。

    不知何时江澄走了过来,几位夫人在苏文卿江澄脸上不经意的瞥过。江澄当年喜欢徐子越的事情不是秘密,如今这两人站在一起,也不知会不会剑拔弩张。

    不想江澄与苏文卿打声招呼后便与她闲聊起来,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说起家常事,只能尴尬一笑,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闲聊一阵子后,没一会儿正堂那边的丫头们蓦地忙碌了起来。众人皆是好奇,一问才知道是太子妃生了病并未到,结果东宫让徐侧妃过来拜寿,惹恼了长公主。

    几人顿时回头去看苏文卿,苏文卿嫁进了徐家,徐侧妃是徐家的姑娘,这两人其实是姑嫂关系。

    苏文卿也是诧异一则诧异太子妃居然未到,二则诧异徐心莲居然真的来了,三则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太子妃无法过来,请侧妃来一趟也不是什么不可。

    可长公主偏偏就怒了。

    江澄的关注点到不在太子妃怒了这件事上,她将目光从正堂的方向收回来缓缓道,“太子自赏花宴上对徐侧妃一见钟情,听说自从徐侧妃进东宫就格外受宠,今日居然能替太子妃走一趟可见是真的得宠。只是不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本是好意,现在倒成了罪过。”

    “许是失了分寸吧”,苏文卿淡淡一笑,徐心莲并不是冲动愚笨的人,此次惹怒了长公主,许是太子宠的久了忘了身份,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徐心莲被太子的恩宠蒙了眼,太子又因为女色软了心,本想来宴会上出一把风头,结果一不小心闪了腰。

    王氏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苏文卿靠在美人靠上收回的视线。

    其实与她没有多大的干系。

    待安庆小心的从里边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安庆如今身子开始显怀,走起路来不像以前那般灵活。众位夫人也知道安庆与苏文卿交好,各做借口去了别处,身旁的小丫鬟们机灵的将软垫放好,安庆与苏文卿坐了这才开口道,“东宫今儿来的迟,母亲本就不太高兴,结果后来太子妃未到却来了徐侧妃,母亲这便忍不住生气了。”

    苏文卿诧异一笑,“长公主气性是真的不小。”

    “不是不小,而是气性可大了,父亲娶了母亲这么多年一句重话也不敢说,你不知道,宫里就是太后也有些怵母亲。”安庆说罢笑了笑道,“陛下有次与云修说,惹了谁也别惹得母亲不高兴,你就明白母亲生气后有多下人了。”

    苏文卿今儿是第一次与长公主如此近距离说话,倒是没瞧出来长公主原来是这个脾气。

    “不过大部分时间母亲是不会动怒,以前见徐侧妃是个知道轻重的,今儿也不知道怎的了,本就来的晚了却笑盈盈的。在座的皆是各王府的正妃,她虽说得宠,但到底是个侧妃,说话间半点不把太子妃放在眼里。将对付太子的那一套用在了母亲这儿,母亲岂有不恼的道理。”

    “大抵是太子宠的过了忘了轻重。”

    安庆点点头,罢了又摇摇头道,“其实也不尽然,太子妃当年还是母亲做媒说给太子的,太子如今看中徐侧妃,徐侧妃又是个霸道的,母亲自不会喜她。你不知道,徐心莲今日一身正红宫装,母亲当即看见便变了脸,哪家的侧妃敢这么穿?”

    这事徐心莲倒是真的干得出来,徐心莲得了这样的好机会出头露面,定是要想方设法显露太子对她的看重。她大抵是知道自己今日的装扮并不和规矩,但是毕竟看在太子的面子上,长公主大抵是不会和她计较。

    却没有想到,长公主是真的计较了。

    苏文卿记得安庆曾经与她说笑,说长公主最厌恶男子纳妾,当初长公主不许定国公纳妾,陛下与太后皆觉得对不住定国公。

    所以齐家至今就齐光这么一颗独苗。

    安庆当时说起来笑个不停,“沈君当初来提亲的时候,母亲教导了他半个多时辰,说他若是敢纳妾就让陛下打发他再去西北待着。”

    三皇子喜欢了安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不答应,苏文卿看到安庆笑颜如花的模样,笑罢却是扑面而来的悲哀。三皇子如今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待三皇子登基后,待他成了帝王,身边又怎么会只有一个女人。

    长公主可以要求一个王爷只有一位正妃,却是不能要求一个帝王的后宫只有一个女人。

    长公主不喜男子纳妾,徐心莲的到来本就惹得她不喜,更何况今日太子妃无法前来,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有徐心莲的缘故,又有谁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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