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桑其实紧张得要命,但面子上还得撑住。因为罗钺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如果漏了馅,连三途川这里的第一份情报都拿不到,遑论其他。
    但李凭不配合。在她坐上他腿的一瞬间,隔着道袍也能感觉到身体瞬间绷紧,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阴沉的脸色。
    然而整个房间也只有他可以突破。她试着挪了挪,把腿向前挪了点,尽量不挨着。
    “下去。”他声音清晰,整个房间都听得见。
    杯盘交错间,满屋的聪明人都跟着笑了。人类是最会察言观色也最势利的动物,被众星捧月的人嫌弃也就意味着,其他人获得了尽情嘲笑她的权利。
    “新来的吧,规矩都不懂。”,“什么傻b,李公子腿是野鸡能坐的。”,“领班呢,你们三途川怎么找的,鸡也能上门。”
    秦陌桑的指尖冰凉。
    这一幕像极了她初中时被人针对的黑色岁月。那时候她还不懂怎么掩饰自己能看到“鬼”的异能,乡镇中学流言传得快,都说她有邪祟附身,用各种难听的话羞辱她。骂女孩的词有很多,她没有没听过的。
    他们给她抽屉里塞用过的卫生巾,朝她路过的地方泼脏水,在她午休时候用记号笔在她胳膊上写“母狗”,画正字。有个高年级的男生,常站在高处俯瞰其他女生欺负她,后来堵她在路上,说你给我口,我就帮你收拾那些人。
    世界变黑了就不会再白。给习惯了恶意的人再多善意,她也不会再觉得命运里有无缘无故的礼物。
    秦陌桑站起身,离开他。
    从始自终两人没有眼神交流。
    “先生抱歉,新来的不懂事,对不起怪我怪我。”罗钺却在此时从暗处出现,一把将秦陌桑拉走,低声教训她:“怎么回事,王总没告诉你怎么服务?”
    什么王总,她其实连领班的脸都没看全就被打发来了。想必是他们内部管理某一环出了问题。秦陌桑照实,摇摇头。
    罗钺一脸痛心疾首:“你看着,我演示一遍。”
    他把她推到灯照不到的角落,自己整了整衣领,走上去。笑脸在炫目的灯光下有些诡异。
    敖广抬起手腕倒了半杯香槟,晃了晃。
    “贵宾们欢迎来到三途川。能进到这个包间都是经过我们筛选的,有潜力进化的新人类。”
    座位里的男男女女都抬起头,眼里熠熠发光。秦陌桑在暗处看着,忽地打了个寒噤。
    就像魔鬼的聚会,每个衣冠楚楚的人都在说出暗号的一刻蜕下了那层人皮,露出獠牙。
    “根据三途川的规矩,今天我们会给大家一份礼物,就在这里。”罗钺按了下包厢隔间的暗门指纹锁,一个托盘缓缓推出,上面是个檀木盒子,古意盎然。
    他毕恭毕敬地将盒子放在众人面前的茶几上,打开。一排装着透明液体的安瓶呈现在眼前。
    “长生1号。”有人低声喊出来:“我艹居然是真的,真TM来得值。”还有人拿出手机要拍,被敖广眼神吓退。
    “试用,可以,拍照,不行。”白西装的男人把香槟放下,慢条斯理:“诸位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违约金是小事,为这么个破玩意,别把命搭上。”
    “来吧,谁先试试?”他眼神一一掠过在座的人,那些跃跃欲试的人都没了声息。
    “让那个小姑娘试吧,她不是能耐么?”座中有个娇俏又冷漠的声音。群魔的眼光立即落到暗处的她身上。
    秦陌桑刚跨出去一步,罗钺就出声,打断了邪恶气氛。
    “还,还是我来!”
    三十岁上下满头白发的男人把袖子捋起来,众人都沉默了。
    他胳膊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疤,有的是淤青有的是烫伤,触目惊心。
    “都看好了!”他拿起一个安瓶,咬断,又选了个针管。寂静的几秒钟过后,众人屏声敛气。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胳膊上的瘀痕消退,伤疤减轻乃至消失。甚至,连他的脸也似乎年轻了几岁。
    群魔的眼睛亮了,发出绿莹莹的光。空中游曳的AR鲸鱼长啸一声,远古波涛汹涌澎湃。
    “谁要看老男人变年轻啊,我们要看年轻女孩变幼齿,要返老还童!”有人继续挑衅。众人附和,发出嘘声。“敖三你说今儿有限制级,就这?2023年了吃点儿好的吧,我爹在南欧给他情儿投资的医美项目都比这强!”
    敖广嘴角微扬,罗钺的眼神刚跟他对上就抖如筛糠。
    “对对对对不起我这就去叫人。”
    “别叫了,就她啊!”座上有人指点秦陌桑。
    她缓缓地闭了闭眼,笑了。步子迈出去,走进鲸鱼和海水所包围的虚拟光源里,双眸亮如星子。
    “我来啦,别急嘛,都能看。”
    她轻轻把罗钺拉到自己身后,走到放着檀木盒子都茶几边上。两人位置调换时,罗钺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秦陌桑给了他个wink,口型是“放心”。
    今晚就算折在这,也要获得这人的信任,她心里只剩这个念头。
    她从盒里挑了支,学方才罗钺的样子。众声沉寂,魔鬼们磨牙吮血的精致面孔都盯着她。
    就在针头落下去的一瞬,对面伸出只手,强劲有力,把针具夺过去。清脆声响过后,东西断成两截。
    银灰色液体顺着他掌心流下去,李凭澄黑的眼对着她。
    接着他站起身,暗蓝色道袍在桌上一拂,哗啦啦,檀木盒子倒扣在地,安瓶里的东西半个都不剩。
    敖广的脸刷地黑了。
    “李凭你别给脸不要脸!真当天底下东西都是你家的?”
    “天底下的东西,没有你家我家。”他找了张消毒纸巾擦手,然后把她的手也拿起来,擦干净。做这事的时候他没有半点尴尬,认真,仔细,天经地义。
    “你们搞障眼法,拿脏东西糊弄人,拉我来站台,问过我的意见吗。”他眉头微皱。因为秦陌桑手指蜷缩起来,不让他擦,而且向后抽得手腕力气也极大。昨天握她手的时候倒没见这么大力气。
    他搞不懂秦陌桑。好的时候像猫似的贴过来,也不问他愿不愿意。现在又不要他了,也不问他愿不愿意。
    好像他的心思于她而言根本不具参考价值。
    他再次尝试把她的手反握住,掰开手指。秦陌桑的手并不瘦弱,反而骨节分明,苍白,但有多种使用痕迹。他猜她经常练刀术,也习惯在野外作业时戴手套。
    她还是挣扎,众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李凭到底有没有情商?
    拽得狠了,李凭回过神,低头看她一眼。恰巧她也抬头。两个哀怨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他怔了一下。
    小鹿眼睛又开始泛红了,秦陌桑愤恨地瞪他,咬牙低声骂。
    “渣男。”
    他眼眉低垂,忽地笑了。
    明明被骂,却心里很愉悦。果然他离变态不远了。
    这时包厢门又被哐当打开,一潭死水的僵局被瞬间搅动。秦陌桑抬眼看过去,却是南浔,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托盘
    “不好意思来迟了。”她走过去,对罗钺点了点头:“来替我朋友交班。”
    她眼神掠过脚下的杂乱场景,没有一丝波动,微笑着掀开手里托盘的黑丝绒罩子。
    鬼打墙似的,一模一样的檀木盒子,一模一样的安瓶,整整齐齐排列在盒里。
    敖广拍手,开怀大笑。
    南浔没看他,拿出其中某支,对满座豺狼莞尔一笑。接着转过身,轻巧把后背拉链拉下。
    单薄的背脊在蓝色调灯光下像只蝶,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
    被摧毁的,被遗忘的,被淡化的,人生的废墟。
    秦陌桑睁大了眼,仔细辨认,那些是自残,那些是为人所伤。年深日久,那些疤痕都结痂脱落,但依然像蛇一样,埋伏在所有不为人所知的暗夜。
    而现在就坦坦荡荡被她暴露在光下。
    有人吹了声口哨。
    “这才刺激嘛。”
    下一秒,南浔的脸色变了。针头没入肌肤,液体注射进去的某个瞬刹她的脸因极端痛苦而扭曲,继而深深地弯下腰去。蚕蛹一般缩起来,倒在地上。
    众人兴奋地伸长了脖子看,秦陌桑挣开李凭,滑跪在地上抱起她,试她的脉搏,心跳,呼吸。
    “南浔,南浔。”
    她的手有些冰,但并非没有知觉。在秦陌桑的耳边,低声开口。
    “等会我哥来了,你把我藏起来。不能给他看到我这样。”
    但她的身上就在起变化。疤痕褪去,消失,蜿蜒的纹路隐退,背部光滑如新。
    人群里发出低声惊叹,敖广的手工定制皮鞋踏上地毯,走近她,指尖在触到光滑脊背的一瞬间,冰冷刀背弹开,是秦陌桑手里的折刀。
    “滚远点。”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骚动,罗钺忽然左手按住耳机,紧张冲到桌前:“警,警察来了,收拾一下快走。”
    人们不明所以,骂骂咧咧惊慌失措地往外走。屋里做的自然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大家都心知肚明。高跟鞋和皮鞋踩成一团,几十万的包扔了一地。
    不知谁按下了全息投影的控制键,AR鲸鱼没了,天空中出现高达天顶的鬼面观音,千手千眼,金光流动,神性与魔性融于一身,可怖至极。Bgm也换成了诡异的啸叫,像地狱里放出群魔。
    秦陌桑的耳朵一向好用,所以当bgm响起时她悚然心惊。在那串乱码一样的唱诵中,她听出了几句,和那天罗添衣在李凭面前背诵的咒语一样。
    她回头找李凭,他却不见了踪影。
    原本就心怀鬼胎的众人吓得要死,挤挤挨挨地往门口冲。
    秦陌桑抱着南浔站起来,也要往外挤,怀里的人却用剩下的力气拦住她。
    “不,不用。是我报警的。刚我来,是为拖延时间。现在不用怕了。”南浔轻蔑一笑,眼里淬了火,发出炽烈的光。“我让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南浔,你和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有那个药,敖广他怎么……”
    她还没问完,南浔就闭了眼。极累似地,把手晃了晃。
    “下次再见,我告诉你,先留我在这静一静。哦对了,和你搭档的那个道长,他……他好像被针头扎了手。长生1号只能给人打,给非人的东西打,副作用很强,会非常,非常痛。”
    “什么?”秦陌桑愣住。
    咒语般的吟唱还在继续,AR菩萨手里漫天花雨灰尘般洒落。人间最奢靡的东西堆在屋里,堆成一座不可回望的颓败城池,照出每个人惶惑的、虚掷的大半生。
    “去找他吧,我自己可以的。”南浔声音虚弱:“我哥要来了,我能听见他声音。”
    唱诵声越来越强,秦陌桑透过光滑如镜的玄黑色大理石地砖,瞧见自己额头上情蛊的符咒,正在微微发亮。
    02
    楼下人声喧哗,似乎是在挨个查看情况。秦陌桑跌跌撞撞,一间屋一间屋地找过去,哪里都没有李凭。
    他人在哪?为什么要躲着她?是觉得发病了可以自己扛,还是觉得情蛊无所谓?
    她心里有火烧着,快把最后一点耐心烧没。
    刚刚她不应该那么生气,明明不是他的错。不知者无罪,更何况那么古板的人被当众挑拨,没反应过来实属正常。
    但牵手算怎么回事?是洁癖到略微和自己有关系的人也要擦干净吗?
    她有很多话要质问他,可如果找不到人,或是找到时他已经不是他,再多话也等于没说。
    对了,洗手间。
    她找到这层楼最近的洗手间,一脚踹开男厕所隔间的门,一间一间地找。这里装修走土豪风,连天花板都是镀金的。落地镜洗手台配舞台级灯光,符合网红补妆要求。
    “李凭!”
    她吼了一声,无人答应。
    此时楼下地板晃了晃,传来惊叫和重物坠落的声音。好像发生了更严重的事,但她无暇去想,手颤抖着继续推门。
    “李凭,你tm给我出来!情蛊发作会死人的,你不要倔了好不好,我给你道歉。”
    她咬唇,心里泛酸,还是继续喊。“你别死啊,死了我连你这么垃圾的搭档都没有了。”
    还剩最后一扇隔间。她心中默念一二三,刚要推开,那门却自己开了。
    李凭道袍整齐,坐在里面,额角全是汗珠。身下的东西已隔着衣服高高撑起,手里拿着剑,刀尖戳在隔间木板上,深达几厘米,手心压在剑刃边缘划破一道,血滴答落下。
    他闭着眼,长睫颤动,纯色发白,在竭力忍耐什么。
    她站在他面前,与他隔着剑。
    “李凭。”
    脑海里嘈杂的声音骤然消失,天地一片清明。他睁开眼,看见了她。刀所划成的结界失去效力,咒语不再生效,而另一种炽热的火窜上心头。
    方才他用伤口的痛楚暂时转移了注意力,但现在什么都压制不住的是另一种存在。
    她弯下腰,从刀刃下钻过去,不知廉耻地抬腿骑在他身上,恰好坐在挺翘的东西上面。
    “你就当我是飞机杯。”她说得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伸手去扯他的道袍。但她没解过这种复杂的中式设计,手在他胸口一通乱摸。
    他伸出手,压着她的手,一绕一扯,衣服就开了。胸肌上下起伏,他偏过脸,不去看她的表情。
    她的手继续向下,把东西释放出来。比平时还大一圈,拍在她大腿上,打出道红印子。
    背后的刀刃逼着她不得不向前,靠在他怀里。身子能挪动的空间也有限,但她努力向前蹭,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对他是多大的折磨。
    “别蹭了。”他声音喑哑,单手握着她后腰提起。
    “不蹭我没有水。”
    可能是紧张,她今天特别干,一点水都没有。
    他眼神更暗了。没有水就是不想做,不想做就不必勉强。
    “算了,你出去。”
    他眼眉低垂,把刀从墙板上抽出来,让出条通路,然后轻推她一把,秦陌桑就应声站起来,狼狈退了几步,裙子都还没穿好,门就在眼前关上。
    他在自己解决。她靠着洗手台喘气,听见门里的声音,时快时慢,是手自己撸动的声音,他对自己可真是毫不留情。但就这样等了不知多久,门还是没开,声音却还是依稀可闻。
    还没好么?她不敢问。但生来爱管闲事的性格让她牢牢戳在当地,就是不走。
    今天这个好人她当定了。
    又过了几分钟,连楼下都渐渐悄无声息,她实在忍耐不住,再次敲响他隔间的门。
    等了半辈子那么久,门应声开启。
    她没有见过那么狼狈却……诱人的男人。上身的衣衫退到胸口,漏出腹肌。下身的东西昂扬挺立,被他握在手里,端头还在可怜地吐出几点透明液体,在她进来时兴奋地晃了晃,被他泄愤似地狠狠按住。
    清水似的眼睛沾了情欲,没脸看她,所以别过头,脸颊粘着汗湿的头发。浑身上下,只有一处是野蛮悍然,凶相毕露的。弄了半天没弄出来,是他太持久还是手艺活不行?
    “求我啊,我帮你。”
    她叉腰站在门口,像个女夜叉。
    李凭瞪她一眼:“关门。”
    她关门,给他留最后一丝体面。然后半蹲下身,手迭加在他手上。他触电似地马上放开,于是她彻底掌握了主动权。
    他低沉喘息,闭上了眼。
    手带着凉意,触感温柔。包裹在他外部。起初试探着摸了几下,接着逐渐加快。他忍不住再次将手盖住她的手,引导她的速度。
    绷紧的腹肌就在眼前,她垂落的长发散在她腿间,手的力道却是不容挣脱,完全包覆着她。秦陌桑的脸不自觉地烧起来,任由两人手指交迭,做这件极其亲昵的事。
    他的喘息声就像毒药,越听越上瘾。手指在他不注意时抠进马眼,带着清液涂在外壁。他果然喘息加深,不由自主地顶了顶她的手。
    秦陌桑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看他失控。
    她舔了舔愈发干渴的唇,手指上下抚弄,刺激他每个沟壑。速度越来越快,他另一只手放在她肩头,抚摸她后颈。
    眼神相汇时,那出乎意料的燎原之火烧干了她。
    她脑袋搭错筋似地,伸出胳膊把他后颈挽住,向下带了带,然后吻住。
    不是挑衅也不是勾引,就是想吻。想触碰他双唇,想像这样肌肤相贴,不留余地,哪怕是相互撕咬伤害。
    想攀折在他身上,双手尽情交缠。想有更多,想被眼神里的感情浇灌。
    手里的灼热终于到达极点,接着一股一股地射出来,全射在她手上。
    他仰头喘息,她站起身继续找他的唇。被按住后腰拖到身上,深吻回去。
    他单手按着门,把她抵在门上,后背抵住门板身子向前扣住他,弯成弓形。
    每寸唇齿都被他吮吸一遍,他学习能力极强。吻了几次现在已经青出于蓝。她被锁在怀里没法挣脱,松木香味侵袭大脑,效果独特。
    她觉得全身都染上了那深林般的味道,却不觉得讨厌,甚至还想要更多。
    “还疼吗?”终于结束上一个吻,她剧烈喘息,眼神迷离。
    “什么?”他剑拔弩张到极致,胸前散乱发丝勾着他,不得已的混乱的畅快的痛苦的,他在她瞳孔反射的景象里迷失了自己。
    “我说,你伤口,还疼?药效过去了吧,那个咒语你还能听到吗?”
    她说得小心翼翼,怕戳破他心事似的。
    滴答。洗手间水池里,一滴水从台沿滑落。
    他伸手揉她的唇,秦陌桑耳根红到双颊,艳如玫瑰。
    “你今天穿的什么。”他脑子现在不清醒,说的话也平铺直叙。手指勾住她腿边开衩新穿上去的蕾丝细带一拉,就都散开了。“我不在怎么办?他们要你上你就上?”
    他顺着大腿摸上去,毫不留情但又不带感情,像给机器上油。
    “我不是,我也打算折断针管来着,你不是抢先……呜……”
    她声音被吞进呜咽里,手指掐进他肩头。他手指触到她最敏感的花蒂,用食指和拇指反复揉搓,直到它立起来。
    “你别……”
    她把脸埋在他怀里,全身颤抖。
    他手停了,也不管自己又支棱起来的东西,两人僵持着,谁都不愿退让一步。
    “秦陌桑。”他这一声唤,像是叹息。
    “安静点。”
    “不然我不确定,你今天能不能走出这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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