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勾引法子。
    动辄伤筋动骨,把男人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偏偏能显出这女人的高明。
    对施若宁而言,她不需要想这么多步骤和细节,连脑海里的演练也不该准备,那样会把一切弄巧成拙。
    她只是做一个被赵些清软磨硬泡过来找黎羿的女人。
    但,另一方面,连她自己都下不了决心,到底要向黎羿讨要到多大的筹码。
    让他庇护她们?
    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们逃跑?
    感觉都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她的企图心应该先自我过滤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施若宁要找到黎羿的居所并不难,他走的时候,并没有避讳她们的视线。
    帐篷……
    帐篷必须要本人来开启才行。
    她试探性地敲了一下,没有等上多久。
    门开了,黎羿对她的到来,说吃惊也算不上吃惊,而施若宁看见了他房间里的布置,似乎和她那一间房用上了不同的主题。
    黑白灰的简单装潢,他在服务营过得也没有女人的痕迹。
    黎羿看着她沉默,这种沉默分明有演戏的成分,他不会猜不到她想做什么。
    “怎么了?”她演,他好像也陪她演。
    “你,见过裴袅了吗?”施若宁没有编造好的理由,只是不自然地提问着。
    “裴袅?没有见过。”
    他很轻易堵住了她的话头。
    施若宁虽然应该以“勾引”为先,但纷乱的思绪里却留下了真实的困惑,来了几天了,再不认命的人也该走出帐篷认命了。
    她们却没有见到裴袅。
    但裴袅必定不会是换个环境就成无头苍蝇的女人,毕竟她的异能是——「鹰目」。
    黎羿看着她,他的视线逐渐慢下来,看清她拘束的手,和紧鼓鼓的衣服。
    那张泛红的脸显然局促不安。
    黎羿自知在感情和感性问题上没有无师自通的天分。但不知为何,他对待施若宁的时候,往往能感觉到她的局促和窘境在哪。
    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他忽然想起他的前女友,她提的分手,又是她在叱责他的迂:“这种时候,你应该挽回的啊。”
    那时候的无措,和这个时候的无措,显然并不是同一种感知。
    现在,他的烦躁更甚。
    施若宁心中仍有另外的、极大的动力催促她完成这件事,不光是“勾引”,于是她说出一个不娴熟的邀请:“我能进去坐坐么?”
    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推开门。
    施若宁便迈了进去。
    她没有给身手矫捷的黎羿回避的机会,悄然但坚定地拽了他的衣摆,笨拙把唇贴在他的下颔上。
    这几乎是和关门同时发生的“勾引”。
    他合该认为她想献吻。
    “等下!现在我们没必要做这些。”
    错愕间,黎羿的呼吸突然的乱。
    覆上了一片柔软,对于黎羿来说也不该拉起最高警戒,但他还是侧过身拒绝了。
    她的身躯陡然变得僵硬。
    被男人拒绝的难堪,施若宁忍下,她的恳求说得很小声:“就是因为‘现在’,我才需要做这些。”
    她的眼里不再有鹿了,只是静静顺直地看着他。黎羿当然不是道貌岸然的人,相比较下,他其实仍有正气。
    希望他还是没有看穿她的,或者说他的正气凛然能给她一些遮羞布。
    他握住了她僵硬的肩膀安抚她。
    “你现在太慌了,我理解换基地这件事会给你带来不小的冲击,但你也不能做让你后悔的事。”黎羿只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努力不去看她泛红发烫的肌肤。
    他现在义正言辞的态度,又和在帝陵里有所不同。
    比帝陵里,认真。
    不能办公室恋情么。
    施若宁只是露出一个很勉强的微笑,艰难道:“如果连你妹妹都劝你这样做,你会怎么办?”
    黎羿愣住了。
    赵些清那些毫无忌讳的作风,让施若宁说出这样的话,一些麻木里生出的愤怒突然让黎羿搓了搓眉头。
    黎羿果然是很少和女人打交道的那一类。
    所以一点都不用担心,施若宁,或者赵些清的皮在他面前被揭下来。
    施若宁确信了,慢慢鼓起勇气去拉男人的腰带扣。
    硕长的性器暴露出来。
    半硬着,到全硬,施若宁的羞意是真的。
    如果全是演技,她绝不会有这样全身发烫的感觉,不会有这样蜷缩到脚趾的动情,无形之中,施若宁渐渐明白过来,「母螳螂」的异能改造对她身体也埋下了种子。
    她随时可能发作发情。
    膜拜起男人的阳具,顶礼膜拜。
    无论对方是何种身份,无论自己是何种身份。
    “黎羿,给我你的……”
    施若宁的手攥在他的胸前,她的眼睛却第一次诉诸她的需求,含羞带怯,但也还是有一份直视他性器的勇气。
    黎羿有些受不住。
    他的双腿像是僵在原地,暗自用力的地方却是胯间,硕长的性器勃起就像一把滚烫的刃。
    他不能否认他的欲望,因她的献身而起。
    在帝陵的几次擦枪走火,如果最后是她平安离开帝陵,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顺利活着,那他会把那几次擦枪走火都当做是好的春梦。
    但她在阴差阳错地进入服务营,让一切都不能用作春梦来了断了。
    “你真的愿意……你真的想好了这么做吗?”他的性器翘得很高了,龟头前精的湿润变得色情,但他的面色冷沉,似乎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分身的欲望。
    她埋头点了点。
    眼神里滴出的情欲却是在不露痕迹垂涎他先天独厚的阴茎。
    好馋。好喜欢。
    如果她的第一次跟这样优秀伟岸的男性交媾,她也许会变成一个死心塌地、只爱一人的痴女。
    她的“第一次”明明也算可供回忆的性爱,此时她却觉得黎羿会更好。
    再没有比此时的黎羿更吸引「母螳螂」发作的施若宁的男人了。
    她匆匆抛之脑后,她过往得到过的优秀男人,他们赋予她的性爱高潮都没有眼前冒着热气的男性肉体诱人。
    淫液自然而然的,从腿心泛出来。
    黎羿也没有发现异样情动的施若宁究竟是怎样的异样。
    他觉得她的勾引,一定是羞愤的,他自己也是……羞愧的。
    但黎羿还是覆上她的唇,掠夺她的软舌,他们已经是同谋,他们的肉体在那扇门前贴在了一起,在施若宁意乱情迷的时候,黎羿分开了她的腿,慢慢从那柔嫩湿淋的蜜穴肏进去。
    他只用手臂托着她所有的重量。
    黎羿冷肃的嗓音变得性感又压抑,肏干她的腰杆还没有完全不理智到把她往门上推,沉迷性欲的过程里,他还在顾及她的身体。施若宁轻声呻吟,在她包裹住黎羿的分身时,那晃神的馋,「母螳螂」的习性就压下去很多。
    吃到,就是吃掉了。
    她叫得艾艾,感觉到子宫口被真的顶到了。
    她看着男人蹙起的眉宇,突然很想亲亲他奋力闭起的眼睛。
    “黎羿。”
    帐篷外,此时外面突然有人出声喊他。
    施若宁的心脏咚咚直跳,她夹紧了腿,绞得男人的分身很紧,但看她的神色,她仿佛从来不知道这对于男人是一种强烈刺激的酷刑。
    黎羿射了出来。
    他睁开眼,施若宁目睹着男人的眼睛从情欲恢复清明,中间的过渡里却仍有一丝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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