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同学,大家也都认识,因为有的课,全系都一起上过,这四年下来也都算熟络。
    这几个同学和大家伙寒暄完,喝了两杯后,就走向周琛,“嗨,周琛,去我们班的包间里喝几杯吧。”
    大家伙听到隔壁班的同学邀请后,都跟着起哄,因为大家都知道隔壁班里有郑汐若,往年的郎才女貌羡煞旁人,虽说分了手,但这还过来邀请,少不了那些看热闹的人。
    “不去!”周琛拒绝的干脆。
    周琛的一句不去,打破了看似和谐喧嚷的氛围。那几个同学也显然有些尴尬,没想到周琛会拒绝,本还想着回去能巴结一下郑汐若。
    这世上就是有一些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人,没等把事情搞清楚,就擅自做主,并且还准备事后邀功,对自己亲妈都从来没有这么上过心。
    “咱们几个一起过来请你,给点面子吧,就在隔壁。”其中一个自认为跟郑汐若是最好的朋友,没有放弃,继续邀请。
    周琛抿下嘴,嗤笑了一声,抬头看向那个女同学,“不..去!”
    大家伙眼看着那个女同学的脸红个透顶,有几个跳出来和解,“男神,你就去看看吧,毕竟你不去还是女神丢面子,本来也没什么,就喝杯酒的事儿,你这么拒绝多不好,都是一个系的,何必呢。”
    故意安排两个班级在同一家饭店聚餐的人,不知道周琛的同学有没有份,但想来想看热闹的人可不只眼前的这几位。
    “你想去,你去吧!”周琛笑看着这位同班同学,语气似开玩笑,又不像是在玩笑,他起身,拿起身前的酒杯,一口干了杯中酒,“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大家吃好喝好,以后我们有机会再聚。”
    说完,周琛越过三个系友走出包间,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这点小事儿至于!’但他装没听见,直接去了收银台,结了班级聚餐和朱萧桌位的帐。刚才喝了些酒,路过卫生间时,想进去方便一下。出来时,有人叫住了他。
    “周琛!”
    周琛侧过头,看着郑汐若大步走来,很明显她在生气。
    “至于吗?照片不照,酒也不喝,至于吗?本来我也没想让你过来喝酒,可那三个人既然去请你,你不来,你这就是摆明了给我难堪!”郑汐若有些激动。
    “那我向你赔礼道歉。对不起,让你丢面子了。”周琛很真诚的道歉,毕竟两人有过一段,无论结果好坏,但都真心过,到最后也没有故意让谁难堪的道理。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道歉!”
    “可除了道歉,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了。”
    “已经一年多了,你还是对那句话耿耿于怀吗?你知道我那是无心的,难道你就因为一句玩笑话,就疏远我吗?”
    “往往无心的话才最伤人,但现在我已经不在意了,你也不要多想了,我们终究还是不合适。我走了,你进去吧。”
    周琛说完,准备去找祝小友,刚走两步,他的手被拉住了。
    “琛,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毕业后无论你的作品还是仕途,都是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你离开她,我们重新和好,好不好?”
    周琛说他已经不在意了,她仿佛意识到这是他们两个最后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她好舍不得,在分开之后的一年多里,她一直忘不掉他,她试过,但是越想忘,就反而记得更清晰,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他的好。自从分手后,她从小到大没这么强烈地想要完全占有一件东西,就在他从她身边走过之时,他胜过了尊严,她没有办法了,她的骄傲被他一次次的拒绝和疏远磨没了。
    周琛回头看着她,笑了笑,推掉她的手,走掉了,彻底走掉了,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郑汐若也在懊恼自己的逆反心理,为什么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在他推掉她的手,转身走远的那一刻,她的心太难受了,她控制不住的想跟在他身后走,仿佛多看他一会儿,心理就能好受一些。
    当她看到周琛走到祝小友身边时,他那满眼的爱意和宠溺,看得她心都碎了,原来他可以这么深情。不知是因为现在的偏激还是嫉妒,她觉得他未曾这么看过她,难道她不优秀,不值得吗?他爱过她吗?她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遍,为什么?凭什么?她越问越觉得他亏欠了她。她转念又想到了今天上午祝小友拉着周琛回头看她的那个笑脸,嗔笑了一声。
    当周琛揽着祝小友的肩,和朱萧他们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出笙豪门口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父亲私助的电话,既然她得不到,别人也不能那么轻松地得到。那个横刀夺爱的人不是爱笑吗?她会有哭的那天的。
    晚上回家后,周琛仔细地看了那份合同,上面给的条件都很符合行情标准,甚至比收购其他人的画,每张多了几万。生命中第二次觉得自己这么幸运。至于他,自己也没什么其他要求,第二天早上就拨通了名片上曾晨的号码,可是打了好几通,都无人接听,什么情况?
    晚上回家后,周琛仔细地看了那份合同,上面给的条件都很符合行情标准,甚至比收购其他人的画,每张多了几万。生命中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幸运。
    至于他,自己也没什么其他要求,第二天早上就拨通了名片上曾晨的号码,可是打了好几通,都无人接听,什么情况?
    *
    最近几天,周琛一直想着签约的事,曾晨给他的合同是签三年的,如果签约,就意味着近三年的收入会稳定并且很可观,这样等祝小友毕业了就可以付个房子首付,有底气跟她领证结婚了。
    这个诱惑太大,于是,他又拨通了曾晨的号码,结果他对三年后的美好设想,在听到那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后,灭了。
    以周琛的专业能力和画面风格,除了曾晨的所属公司,类似的机会应该不会少,可是始终也没有人来联系过他。
    他站在画室的消防楼道里,低落地看着息屏的手机,又揣回裤兜里。从另一个兜里拿出烟,叼在嘴上,右手习惯性地在裤兜里摸了摸,才想起打火机已经丢了好几天了,怎么这么TM的烦躁!
    小友送他的打火机哪儿去了?聚会的那天晚上回到家,他把裤兜翻了一遍又一遍,所有能找的地方也都找了个遍,他回过笙豪,回过教室,可都没找到,他把烟又揣回裤兜,自从打火机丢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抽过烟。
    最近几天,祝小友迎来了期末结课,可是令她诧异的是,在校园网上查询自己的成绩时,发现她有一门专业课居然挂科了,可是明明之前那个课的作业情况老师给的反馈都挺好的,怎么可能会挂科了呢?
    她去找那个专业课老师理论,结果老师很惋惜地跟她说,她的设计稿和成品之前在别处见到过,说她的是抄袭,并让她在上大二的时候跟下一届的学弟学妹们重修那门专业课,并承诺只要她不再抄袭,肯定会过。
    祝小友反问老师具体是什么时候,在哪儿看过类似的作品,凭什么说她的是抄袭。她把她自己的创作灵感和效果图不断完善的过程都说得很详细,但老师却寥寥几个字,谎定她是抄袭。在祝小友强势追问下,专业课老师拿不出实质证据,简单应付两句找借口要走。
    老师一副摆明今日不想给个说法了,祝小友没再继续纠缠,收起录音录像工具。她气不过,去找了系主任,可系主任却跟她打太极,没说是系主任的骚操作,也没说她的作品是抄袭的。祝小友又去找校领导,可能是因为要放暑假了,校领导不在学校。
    她人生第一次受到这么明目张胆的诬陷,她费时费力费脑子整整一天自证清白,却无果,撬不动半个能说得上话的老师们,他们没一个愿意为了一个学生和同事生过节,在他们眼里这并不是一件大事,都话里话外劝她下次多努力。
    这如果非要找到证据她不是抄袭的,她真找不出。抄袭能找到证据,这根本就不是抄袭,哪来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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