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懿和郑妮儿两个一起来的,又是赶在集合前。点了名,秦老师和往回一样,训了话,就解散。

    秦老师也不知从哪里知道楚天歌在考算师,竟然问起来。

    “把英语学好一点,今年报一下西米,看怎么样?”

    说起英语,楚天歌的脸就红了,她一直觉得自己尽了全力,结果考了两次,都没有过。第一次没过可以说是丢了几年忘了,但是第二次还没过就肯定是自己还不够努力。

    “我怕我看不懂题目。”楚天歌的声音也就比蚊子声大一点,秦老师偏偏就听见了。

    “你专业课完全没问题,怎么就是英语学不好?你只要把你在专业课上的那股钻劲用在学英语上,还愁学不好?我看你是不肯用心。”

    楚天歌很清楚秦老师话里的意思,他想不到楚天歌实际上以前学过,不过是复习而已,误以为她是在自学。可这个误会,解释不了也不能解释。

    “我再多花点时间在英语上吧。”

    “其实数学上的英语很简单的,用来用去,也就那么几个词,回头你找一找赵老师,她那里应该有,你把那些专业用语记一记,看题答题应该不成问题。”

    说来,楚天歌还是弄不清楚赵老师到底是哪个系的,不过秦老师既然说她有,那肯定就有,只管答应。

    估计两人通过气,过去拜年时,才一见面,赵老师就拿了一个笔记本给她。楚天歌随意翻了一下,是一本手写的笔记,书写狂,料想不是她丈夫的就是儿子的。

    星期五下午没有课,楚天歌预备吃了饭就去一趟培训班。年后来了就一直没有时间,虽然知道没事,但是不去看看,总觉得不大放心。

    东西还没收拾好,栾国芳就过来问:“周末你有没有时间?”

    楚天歌听得莫名其妙,想了会儿,才想起才来那天的话,挺不好意思的,也没有多想,就说有时间。说了又后悔,盘算着今天去培训班后就去一趟四凤,周末就不去四凤了。

    “定的是哪一天?”

    “就明天,”楚天歌答应了,栾国芳反而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才说话,又和赵书懿三个说:“要是没得事,你们也一起过去玩。”

    “不了,下次吧。”既然说了是老乡聚会,她们自然不会不知趣地去凑这个热闹。

    天气倒是还算得晴朗,太阳像害羞的新嫁娘似的,半遮半掩,窥不见全貌。青草都冒了头,各处绿油油的倒也可爱。美中不足的是,头天晚上下了点小雨,走过的路还不怕,早踩结实了,那点雨本就浸不透,就怕那没人踏足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踩满脚的泥水。

    既然名为踏青,总是喜欢往那没人到过的地方走一走。

    玩了会儿,楚天歌才找了个地方歇脚,孙未拿了两串烤好的过来。

    “怎么不过去一起玩?我看你一直一个人,都不和人说话,是不是不开心?”

    “不是,”楚天歌摇了摇头,有点苦恼,闻着脂肪裹着孜然的香味儿,忽然就有些嘴馋。

    “多谢,”孙未主动过来搭话有些突然,两人认识也一年多了,每次碰见,多数时候也只是点个头,开口打招呼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就是不大熟,没什么话说。”

    楚天歌也很无奈,虽然她是内向,不太爱主动与人说话,但是她已经改了很多,可不知为何,这些女孩子似乎都不喜欢她,她都主动说话了,那些人也就客气地应上几句就走人。若不是还清楚自己的长相,楚天歌都要以为自己面目可憎。

    “她们三个呢,怎么没一起过来玩?”孙未装作随意的问道。

    楚天歌没多想,说:“她们都有事。”

    “哦。”很明显的失望,只不过楚天歌没注意到,更没有听出来。而且,她这会儿五脏庙闹起来,本也顾不上别的。

    “还真有点饿了,我去拿吃的,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别,哪里有要女士动手的道理,还是我去吧,你喜欢吃什么?”说着,就站起身。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还是不习惯,要是明肆知道她不习惯别的男生的殷勤,恐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若是能够知道后事,楚天歌就一定能够发现孙未今天的不同寻常,更不会为孙未忽然而来的热情感到奇怪了。

    下午时,忽然下起小雨来,细细密密的,像江南的雨,不成丝,雾蒙蒙的。风也停了,风筝没来得及收起掉落下来,挂在了树上。楚天歌扯了两下,没扯下来,干脆把绳子剪了。

    栾国芳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见她把线轴收进包里,笑道:“大老板还舍不得这一点东西?”

    楚天歌只当她是说笑,也不计较,笑了笑,没说话。

    风筝线都是透明的,又细,最难清理,每年不知有多少风筝挂到树上,除买的是大线轴的,基本上都是连线轴带线随手丢掉,过后清洁工清理时,线都缠到了树上,本没法打理。其实也就是一点小小的环保意识,况且这线楚天歌是真有用。自己得了利,又与了别人方便,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这些话,一来她说不出口,二来,说话的时间、地点和人都不对。

    栾国芳只当说中了楚天歌的心思,便觉解气,更是得意,扬了扬手,把手里拿着的那个线轴给楚天歌看,说:“我这个也给你。”

    楚天歌这才明白过来,这人原来刚才真是奚落自己,她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她。懒得和她计较,反而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把剪刀递给她,说:“好啊。”

    栾国芳见她这样,反而有些羞愧,把线轴往楚天歌怀里一塞,拿着剪刀就跑了。

    “她们也有几个的风筝挂住了,我去帮你要过来。”

    楚天歌哭笑不得,正要喊住她,电话响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眉眼就笑弯了。

    “带了伞没?”电话里不时传来一两声敲击键盘的声音,猜到他是在公司,

    楚天歌的心情很好,即使这些小老乡都莫名其妙的待她疏离,即使忽然变了天下起雨来,都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低头看了一眼包包,伞在里面呢,可她今日就是想任一回。

    “带了,你在做什么?”没说打没打。

    “在公司里,有点事,玩得怎么样?”

    楚天歌把视线放到远方的草地上,那嫩嫩的绿,实在是惹得人心痒难耐。

    “不虚此行,”忽然就想起,好像就刚来上京的那个国庆和明肆出去玩了一回,后来总是忙这忙那的,两人就算是相聚,也多是在家里,心思微动,不觉就说出了口。

    “不然,明天我陪你过来走走?”

    “明天?明天不行,”楚天歌有些泄气,她头一次约人竟然被拒绝了。也有些奇怪,以明肆那种对她百依百顺的态度,没有特别的原因,一般不会不答应。况且,这是约会,明肆没理由不同意,果然,就听他又说:“下个星期,好不好?”

    “明天有事?好吧,下个星期有时间就去,没时间就算了,以后还有机会呢。”

    有时明肆比较愿意楚天歌更任一些,不要这样事事从别人的角度考虑,能够自私一点,多顾着自己。

    好比春节时的事,她明明该生气,该发脾气的,可是她仅仅只是有几天没理自己,即使就这么一点表达她在生气的方式,也只是背着人的时候,在人前时仍旧和自己亲密无间。

    其实,她这样,客气有余,亲密不足。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放心。总怕哪一天她就遇上了那个能令她为之不顾一切的人。

    “元宵都过了,姨妈那里不赶紧去不好。”

    听她说话,也知道她把这件事没放在心上,恐怕早就忘了,明肆更觉不安,也许,他做了一个错误决定,不该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国。

    “啊?”经明肆提醒,楚天歌这才想起来,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也能忘记。

    “哦,我差点忘了。”

    “你们回来了么?”明肆心里微微一叹,怕楚天歌愧疚,连忙转移话题。

    “还没,雨不大,他们都不愿意回去。”

    “那好,你注意点,别淋了雨,我一会儿就做完了,完了就过去接你。”

    楚天歌正要说话,就听见他那边有敲门声,然后明肆说进来等语,知道他恐怕有事,忙就说:“不用了,我多大的人了,知道怎么回去的,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明肆轻轻地叹了一声,道:“那好吧,你上车就给我打电话。”

    栾国芳真的拿了三个线轴过来。

    “你要这个做什么用?”

    楚天歌这会儿也不好反口,只好接过来丢进包里,感叹自己做了一回垃圾回收站。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明天有事,可能更不了,不好意思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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