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内的装潢和物件一应俱全,或许是怕事出突然时不晓得要在此地藏身多久,这里的东西甚至更为豪奢舒适许多。
    仙人楼阁图围屏用紫檀木制成,上嵌螺钿牙雕,华美非常。
    在围屏前,却有更殊丽的景色。
    崔慈后颈上的银针被拔出,可惜除了徒然地扭动,他仍旧无法掌控这身体。
    他跪坐于地,衣衫皆被剥下。
    双手双脚被反绑在身后,这姿势让他的膝盖被迫往外打开,意欲遮掩的春色羞羞答答,不受控制地吐露着幽芳。
    即便两年多来,他也有不少风餐露宿沐风栉雨的经历,可这一身娇养了十多年的皮肉还是娇贵。被麻绳捆缚的地方不一会儿就被磨出了红痕。
    但手腕脚踝上的痛楚已经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那粗糙的麻绳还有一长段握在眼前人的手中,从后往前,穿过幽谷,勒进了蜜穴之中,让两瓣肉唇都朝外翻出。
    绳子里刺出的纤维刺激着已经肿起的花蒂,小穴快速地收缩绞紧,虽说绳子仅能在外同肉唇摩擦,可麻痒中生出别样的快感,让那一段绳子都快速变成了深色。
    继续往上,孽根在这般境况里都不争气地昂起了头,被她毫不留情地一道绑在了小腹上。贴着紧实肌肉的阳具还留恋着她手掌的触感,艰难地在缝隙中跳动着,绳子勒住了冠状沟的位置,不断地刺痛着最是敏感幼嫩的冠首。
    照慈很是慢条斯理地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神情甚至带着些许虔诚。
    确然如此,昔日观音见尘世欲根深重,化为美色之女,投身妓馆。凡王孙公子见其容貌,无不倾倒。一与之交接,欲心顿淡。后世人传颂锁骨菩萨以接客之举,度世上淫欲之辈归于正道。正所谓,先以欲勾牵,后令入佛智。
    若锁骨菩萨当真有画像传世,照慈想,大约和崔慈的模样不差分毫。
    可面前这位佛妓,任哪位恩客看了怕都只会愈加欲火焚身。
    渡不了人,平添业报。为了避免佛妓再做无用功,倒不如日后都由她受用。
    绳子结成菱形,爬过分明的腹肌,环上了他的胸乳。
    他胸乳的分量自然比不上谢子葵,胜在那格外粉嫩的乳头和乳晕。只是到底没多少肉,无论如何也拢不起,她只好颇为惋惜地用力束紧,看着那白玉般的胸膛泛出红色。
    麻绳紧紧缠绕一圈,将关节处尽数捆缚,最终又被规束到脖颈处,打完那个绳结,还有一长条置于她的手中,活像是一条牵狗绳。
    她也的确是存着这个心思。
    手中绳子稍一用力,他便无法自控地呻吟出声。这般绑法,无论扯到哪一处,都能牵拉到勒在蜜穴中的绳子。
    急促的呼吸在这封闭的空间内响起,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面上,她眸色愈深。
    崔慈这回很是乖顺。
    她想当这个主人,他便乖乖趴在她的脚边。
    实际上,就算过往他如何嘴硬,在床笫之事上,真正主导的仍然是她。
    他明白这一遭不过是她欲望的宣泄。
    是棠物宜和无数过来人们不断苦口婆心地告诫着的——要警惕人性的断裂。
    发泄的是什么欲望都不重要,这本身是一个折辱的行为。
    但崔慈并不介意,要他来选,他更喜欢这种全身心都由她掌控的情况。
    穿着衣服的崔慈总比不上一丝不挂的他来得坦诚。衣冠自有其意义。
    端了近二十年的架子,成为她某种程度上的拥有者近十年,他无法在衣冠楚楚的时候堂而皇之地告诉她,他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于是只能在一场一场的床事或杂事里,等待着她,期待着她,进一步地往前践踏。他可以摆出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并且在事后索取她的歉意。
    而现在,即是最顺理成章的时刻。
    必要的不情愿是要在适当的时候展露的。
    崔慈抬起头,眼尾飞红,似是泫然欲泣,又强忍着泪意,不肯叫她直白地看出自己的难堪和心酸。
    在她的指甲刮过面颊轮廓时,他轻声问:“这样对我,你就能欢喜吗?”
    放在脸侧的手一顿,然后手中的长绳被不紧不慢地一圈圈收紧,猛地用力一扯,二人鼻尖相贴。
    她能看清他眼底水色,他亦能瞧见她眸中血色。
    像在对峙,又像是含情脉脉,两人对视着,双唇若即若离地交换着温度。
    她忽而一笑,还不待崔慈看清这个笑容,高昂的头便被拉下,压在了她半硬的阳物之上。
    “欢喜,这样对你,我很欢喜。”
    一手捏住他的下颌骨,一手探入他嘴中,将那根艳色软舌拖了出来,夹在指间把玩。
    就如此这般拉扯着他的唇舌,摁住他的后脑,贴上了被撑起的丝质布料。
    软舌好似在奋力挣扎,却在动作间一下又一下地舔过尚未完全硬起的阳物。
    倒吸的凉气被不动声色地咽下。
    近来神智的反应被无限延缓,感官的刺激却被无限放大。
    连布料的摩擦都能让她感受到快感,是以真刀实枪上阵时,就需要一些更激烈的体验。
    从旁边拿过一壶酒,就着他大张的嘴直接灌入,一股有别于酒香的腥臊味从喉间窜入鼻腔。崔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不多时,燥热从小腹开始蒸腾,游走到四肢百骸,将白玉似的皮肤都染成艳粉色。
    气力逐渐流失,他只好将全身都靠在她的膝上。
    麻痒从血液沸腾到表皮,他不自主地摩擦着可以触碰到的一切,本就湿漉漉的下身在地上留下两道水痕。
    神智开始变得模糊,他所看到听到尝到的一切像是和真实的世界隔着一层柔软又坚韧的膜。
    他听见甜腻到近乎淫乱的呻吟和祈求从自己的嘴里溢出,脑子却无法辨别这一切是否应当。
    他看见那个恶劣的人蹲下身子,她笑弯了眉眼,拍了拍他的脸,像是鼓励着听话的狗一样拍了拍他的脑袋,好整以暇地牵着他往前膝行
    几乎没有力气保持跪姿,他无力地趴伏在地面上,却被她捞起腰肢,臀部高高撅起。
    圆润的丸药被推入两口贪婪吞咽的小穴,立时融化在炽热的穴肉中,化作潺潺春水,惊得他下意识地用力夹紧。
    难耐的瘙痒和潮热霎时升腾,从前后一路窜到心头,他不停地挣扎着,想抓住任何东西来填满自己。
    最后,他只能本能一般地,将脸贴在尚是衣衫整齐的人的鞋面上,祈祷着她的怜悯。
    在自我被剥夺的那一刻,隐秘的喜悦和恐惧一齐涌来。
    照慈居高临下地看着。
    看着崔慈生平头一次如蛆虫一般扭动着,口中呢喃不清,甚至于去亲吻她的鞋面。
    不得不说,她的确欢喜。
    长裤终于落地,她施施然在那张绒面椅上坐下,把他拎起。
    一直处于半勃起状态的阳物漏出了些许前精,闻到那股膻味的他简直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将之纳入唇间。
    动作分外急切,偶有牙齿忘记收起的瞬间,硬质稍稍刮过柱身,反倒带来别样的体验。
    大腿使不上多少力气,他用着前倾的姿势,前胸抵在椅子上,唯有头部快速起伏。
    被服侍的那个人只单手支颐,笑看着他失态的模样,间或用手摁住他的头,让在他嘴里逐渐变硬变粗的阳物顶到更深处的软肉,好像想在那青筋暴起的脖子上瞧见自己的形状。
    可嘴巴被填满根本无济于事,身下空虚到发疼的小穴还亟待粗暴的肏弄。
    她一边压着不让他抬头,死命地碾磨着喉头不断收缩的肌肉,一边看着他百般尝试用那绳结去厮磨蜜穴。
    鞋袜脱下,她伸着脚趾去逗弄那颗被磨得分外肿大的阴蒂,每点一下,他的喉咙便更是剧烈地收缩一下。
    又或者用两根脚趾去夹那滑腻红肿的花唇,借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力道肆无忌惮地抠挖着,却只能在穴口隔靴搔痒,激起更猛烈的欲求。
    他不停地前后摇摆着屁股,淫液把她的脚和小腿全都打湿,可他已忘记了要去感到羞耻。
    崔慈的脸上亦满是狼藉。
    泪水汗水口水,还有来不及咽下的精液。
    若是平时的他,定不会忍受这样不整洁到狼狈的自己。
    但此时的他,只是瞪着晶亮的眼眸,讨好般地探出舌头将嘴巴周围的精液全部卷入嘴中。
    如受蛊惑一般,她吻上了他的眼睛。
    她也像在喃喃自语:“我晓得你刚才要说什么。可是观音奴,我近来只学会一件事,那就是并非事事都要讲道理。”
    将自己困在这暗室里的日日夜夜让她走进了某种偏激的思维里。她发现从小到大的这一切都可以说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就由她这样一个普通人去承受了这么些莫名其妙的事。
    没有人给过她理由。
    是以,此刻她需要一个感同身受的同伴,也不需要告知任何理由。
    拂开他被汗打湿黏成一绺一绺的额发,大脚趾忽而浅浅探入穴口,他茫然看来,更为依恋地用胸乳去蹭着她的膝盖。
    “若非要讲,也只能说,戒掉那劳什子的感觉真不是人受的,观音奴权当可怜我,陪我一道忍忍。”
    “全靠本能支配的感受其实很快乐吧?观音奴这样很是可爱呢。”
    眼下的崔慈已经不知道能不能听懂这一切。
    照慈爱怜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对白玉嵌海螺珠耳环,摊在手掌中给他看。
    捏了捏他被椅子布料摩擦得充血肿起的乳头,她轻抚他的脸颊。
    “送我们最乖的观音奴一件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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