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姐姐会把何不为那些事告诉我吗?”

    “哦~”张溯文突然顿悟似的说,“你姐姐没有直接告诉你何不为的事,你自己查出来的?”

    “那又怎样?”谷时雨反问。

    张溯文轻笑,“你是怎么查出来的?你姐姐应该只有何不为一个朋友,所以应该不是从朋友那里问来的。问你姐姐之前的同学?那我或者何不为应该都能知道点什么,所以也不是通过过去的同学。至于老师,那就更不可能了。”

    张溯文一遍说着自己的猜测,一面不断把这些猜测全部推翻。谷时雨绕有兴致地看着他自娱自乐,没有插话的打算。

    “以你姐姐那种沉默的性格,”张溯文突然严肃起来,“她应该会把发生的事都记在日记里,或者记在其他什么东西上。你是通过她的日记知道何不为的事的?”

    谷时雨的神情变化向张溯文证实了他的想法。

    张溯文点了点头,“看来真是这样。”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张溯文说,“你所看到的,全都是谷时风让你看到的,不一定等于真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谷时雨问。

    张溯文没有解释上面那一句白话的意思,接着自己刚刚的话继续说到:“就比如,你以为谷时风跳楼是因为何不为。但你肯定不知道,何不为被霸、凌是因为谷时风。”

    “怎么可能。”谷时雨猛地拍了桌子,站了起来。

    张溯文按着谷时雨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

    “哼!”谷时雨冷笑,“我姐姐至今还在维护何不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日记都是我偷出来的,你告诉我,恶人是我姐姐?”

    “你姐姐虽然瞒着你,但是你现在不还是知道真相了吗?”张溯文说,“而且,你知道的真相全都指向何不为是恶人这一件事。”

    “那又怎么样?”谷时雨问。

    张溯文起身,准备要走,临走之前他对谷时雨说:“你也是个成年人了,听到点什么的时候,也该有能力判断一下了。”

    说完,张溯文就离开了,只留下谷时雨一人愣在原地。

    张溯文离开之后,又赴了第二个约——谷时风的约。

    自从谷时风休学之后,张溯文就再没有见过她了。但他们之间却一直维持着微妙的联系。

    比如:谷时风常常会在某个不确定的时间里,发大段大段的话给他。虚虚实实的说一些让张溯文摸不着头脑的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在表白,也有小部分时候实在发泄负面情绪。

    张溯文一开始还有耐心去回复这个人,但后来就直接屏蔽掉她的所有消息了。

    在何不为和他划清界限之后,他突然又想起了这个被他屏蔽的号码。翻看一下被屏蔽的消息之后,恰巧就看到了一条约见的消息。约的地方不是什么适合约会的地方,而是一家书店。

    虽然对这个谷时风并不熟悉,但为了问清事实的真相他不得不见一面这个人。

    张溯文到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大半个小时,随便拿了本书,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做了下来。

    但他的眼睛却不在看书,而是在仔细地打量着进门的人。

    终于,到离约定时间还剩五分钟的时候,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出现了!

    店员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但并没有很惊讶,像是在看一个老熟人一样。

    那个坐轮椅的,不出意外就是谷时风了。

    谷时风转着轮椅,来到了书店最角落的地方。

    这家书店很大,店主大概是个很有情怀的人,在书店的一角设了一个旧书处,存放了很多杂七杂八的、半新或破损不堪的书。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情怀,那个旧书处冷清得很,除了刚刚过去的谷时风之外没有其他人。

    张溯文慢慢走过去,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谷时风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

    “张溯文,谢谢你来见我!”谷时风说。

    听到这话的张溯文立马停住了脚,躲到书架后面,借助一个书架将自己和谷时风隔开。

    谷时风还在说,她说说的话都是对张溯文说的,听起来就好像张溯文就站在她面前似的。

    察觉到不对劲的张溯文立马拿出手机,又翻了翻屏蔽了的消息。

    这时张溯文才发现,他看到谷时风的信息并不是因为巧合,而是因为谷时风每天都会发这种类似于约会的消息。

    “在什么什么地方吃午饭”、“一起去逛什么什么地方”、“新出了什么电影要一起去看”,等等。

    谷时风的声音很轻,张溯文几乎要听不见了。只能偶尔听到她叫一声自己的名字,或者听到一声半声的轻笑。

    张溯文整个人都被震惊了,这个谷时风明明只和自己做过半年的同学,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执念?

    很快,谷时风说话的语气变了一个调。原本羞涩又略带欢快的声音瞬间就变得爽直而干脆。

    “不为!你怎么都不说话啊?”谷时风的声音突然变大了,语气和何不为相似极了。

    “不为,我们待会儿去吃巧克力蛋糕吧。”谷时风欢快地说。

    “哦~”谷时风说完刚刚那句,突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欣喜地说:“我知道了,你更想吃冰激凌对不对?”

    “好啊,”谷时风仿佛真的在和何不为说话一样,“不为,那我们一起去吃冰激凌好了。不过我们可说好了,下一次要去吃巧克力蛋糕。”

    “我要回家了,你们继续聊哦~”谷时风看了一下时间,对着空气说。

    张溯文从头至尾都只是在书架后面听着,心里却升起了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听着谷时风转着轮椅离开之后,他才慢慢从书架后面走出来。

    走到谷时风刚刚所在的地方,张溯文看到了一本很异样的书。那本书也很旧,而且书脊上没有字。

    抽出一看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书 而是一本大的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已经被摩挲得发亮了,书角被磨得毛毛的,但整个本子却被保存得很好。

    张溯文打开了笔记本,本子的第一页贴着一张拼凑成的三人合照。他、何不为、谷时风三人的头像被以一种很别扭的角度拼合在一起。

    一页页翻过去,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写的三人要去哪里玩,一路上聊了什么。乍一看,和普通的小女生日记差不多,但是这本本子上记录的事,没有一件是真实发生的。

    也就是说,谷时风一直在幻想着三人亲密无间的友情。即使实际上,三人之间早就没有了任何联系了。

    倘若谷时风在幻想自己和她出去玩,那这很好理解。如果,她幻想和何不为一起出去玩也好理解。毕竟,对她来说一个是喜欢的人,一个是曾经唯一的挚友。

    但,这三人友谊又是怎么一会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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