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淳:“……”他才刚来,怎么又嫌弃上了。

    宋钊:“……”这孕期综合症又发作了。

    两个男人相视无语,曹淳可怜兮兮地将别人托带来的东西递了过去:“驸马,这是我娘亲去华相寺上香,住持让带给驸马的。”

    宋钊闻言一怔,接过匣子,里面是十二只有蜡封的玉瓶,匣子里还有一张字条。字条上只有寥寥两字——了尘。

    他手骤然收紧,看向曹淳:“主持可还说了什么?”

    曹淳摇头:“没有了,就只让带这东西。”

    宋钊啪就将匣子合上,丢到一边,“有劳了。”

    他突然就生了气,曹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但知道眼下最好就是走为上计,二话不说告退,跑得比兔子还快。

    赵暮染在刚才就看到了字条,知道这是宋大郎托人送来的东西,那玉瓶也眼熟,是宋钊惯带在身边盛药的那种。

    “这是今年的伤药吗?”

    她记得宋钊手上好像也只得一瓶了,送得还挺对时机。

    “他不是要断了尘俗吗,还送什么药!”宋钊阴沉着脸,喊来了陈畅,让他将这些药丢回华相寺。

    他宁可每日熬着老方子喝,也不用他送的药。

    赵暮染见他在气头上,也没劝阻,由着他去。很快,陈畅去而复返,那一匣子药成了两匣子,让赵暮染看傻了眼。

    陈畅说:“住持说,郎君明白意思的。”

    “好个宋昭!”郎君气得一拍桌子。

    赵暮染看着桌几上跳了跳茶杯,险些以为郎君是在自己骂自己,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名字同音不同字呢。

    但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威胁我呢,我若不收,他自己用的这一匣子也不要了。他这是像是个出家人吗?!”

    “住持可知他行踪?!”

    宋钊忍了忍,敛起怒意,沉声问陈畅。陈畅吱唔了会才道:“属下问过了,住持说不清楚,只说郎君收了,自然会知道这第二份送哪去。”

    出家人不打诳语,住持既然这样说,肯定是不清楚宋大郎行踪的。

    宋钊火气又蹭蹭蹭往上窜,气到最后都气笑了,最终也只能妥协。

    宋大郎能对自己狠,可他哪有他狠。

    宋钊让陈畅将第二匣子的药送了回去,心情阴了整日。

    赵暮染望着那一匣子的药,心中想的却是,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就连她也没能将宋钊逼成这样过。

    她突然很想向宋大郎取取经,这都是怎么拿捏的人。

    出了春,皇城内的柳树都抽了新枝,嫩绿嫩绿的。

    赵暮染也换了春衫,让郎君陪着到御花园散步。

    两人沿着水边走了圈,见是临近午饭时间,就往太极殿准备寻承安帝一同用饭。哪知在转到前殿的小道上,夫妻俩遇见了被翰林院士领着出宫去的新科进士们。

    众人忙垂目行礼,赵暮染好奇地看着院士身后的青年才俊,见挺精神的,微微一笑。

    众位进士察觉到长公主停留的目光,也忍不住好奇偷偷抬眼,去窥这位被承安帝捧在手心中的天之娇女。

    这一见,却都是在心中暗暗叹一声。

    长公主殿下明眸似水,浅浅一笑似春风般和煦,好一张娇颜。即便是身怀有孕,仍是不减风彩。

    众人不由得就将视线又落在传闻中那对长公主殿下千依百顺,宠爱无边的驸马身上。

    只是这一看,都纷纷吓得低了头,心中阵阵发怵。

    如若长公主殿下是明媚的春日,那这驸马宋钊就是刚过的寒冬腊月,一个冷冷清清扫过来的眼神就让人如坠冰窟。

    院士本想等赵暮染有什么话吩咐的,却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再一见驸马那阴得滴水的眼神,忙先行告退,领着一众进士飞快离开。

    “这些人都是二甲的?”赵暮染见众人跑得飞快,想问的话只能问身边郎君。

    宋钊微微一笑,抬手掐了掐脸颊:“应该是,怎么,对这些进士有兴趣的样子?”

    赵暮染就奇怪地道:“什么兴趣?”

    她就是在想她父皇将这些人补了什么缺而已。

    宋钊见她懵懂的样子,唇边笑意更深,扶着她腰继续往前:“没什么……”

    赵暮染仍是一头雾水,脸上带着笑意的郎君,眼眸深处却隐了冷色。他的小妻子没兴趣,可过不了些日子,怕是要有人起不该起的心思了。

    这些日子他没在上朝,有些消息还是了如指掌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圈日常:

    染染最近总是收到许多好友申请,全是新科进士。

    染染疑惑,宋钊冷冷一笑,把染染那笑颜明媚的头像换成了自己的。

    染染好友数量瞬间锐减。

    承安帝得知事情后,和皇后说:你说将门神换成驸马的脸,会不会有奇效?

    皇后:也许你们岳婿的都放一块,会有神效。

    承安帝:????

    ☆、第88章

    会试过后, 不少空缺的职位都得到了替补。承安帝表面看着是武夫出身,幼时接受的教育却与赵舜无二, 先帝在培养两个嫡子上面是极用心的, 如此承安帝治国的套路都让大臣们看傻了眼。

    有着武将的铁血手腕, 心机又极深,光是这批新进官员的安排就看出来了。

    承安帝将那批进士外放了一半,虽是七八品小官居多, 可只要熬个三年有了政绩, 再回来就是平步青云。以后,这些人就会成为本朝新的势力, 全部都是归顺听话的一批官员, 未来的砥柱。

    他们这些老臣, 过几年想依老卖老都不行了, 得天天防着被后来者居上。

    散朝的时候,不少大臣都聚拢在一块儿窃窃私语,边走边说, 边说边叹气。

    今日第一回上朝的新进士们个个都意气风发, 他们刚入朝就有一条阳光大道在脚下,如何能不欢喜。

    两拔人就形成了强列的对比。

    宋钊今早去了刑部衙门,此时正好从直道过来,与众人撞了个对脸。

    大臣们一见这玉面阎王就心里难受, 却只能硬挤出笑和他打招呼。

    宋钊拢拢了官袍袖子,颔首:“已经散朝了,还是来晚了些。”

    “宋大人事务繁忙。”新上任的左相齐大人呵呵笑着。

    他是原本的右相, 因为前左相的强势,他一直就不怎么突出,如今被承安帝一提拔倒是带头做了几件要事,如今承安帝待他还算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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