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船过金陵。

    此处江面宽阔无比,往来的船也极多。我们的船并没有靠金陵码头,而是在下游里许开外,江心南侧一处沙洲边停傍。是夜,三更多天,我正在雨扶风榻上,有人一身黑蒙头蒙脸神神秘秘地找上船来。

    不过,这神秘于雨扶风无效。雨大爷显然早知有人要来,也知道来得是谁,直接叫入舱来说话。那人进来,裹得密密的黑布缝隙中那两点晶亮,先就往我裸在被单外的臂、腿上转,抛过个明明白白的挑逗眼色。黑布揭开,果然是曾经见过的雨狂那家伙。

    雨扶风也不避忌,双手扶着我腰肢上下颠弄,被单下的身子接连不断在我身体中穿刺,只把眼略斜扫过一道眼神。那狂徒即刻乖乖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叫:“爷!”我心中大是解恨,后庭内关键处又恰给他撞到,本能地挺直上身,发出兴奋地尖叫,两眼发黑,不知今夕何夕。

    待我从极乐的云端略略降回人世,再次辨识出言语的含意时,已经错过了开头。雨狂立在床前地下,规规矩矩地垂着手说话:“……他们分开来走,我们的人手主要顾着这边,那两个女人让天鹰教抓了去……没料到玄剑会插手……在江洲,就是……我们的人已守住了外围,尚未及与他对面……”

    雨扶风绝对是天下最最荒淫的家主爷,听取手下的报告时都不肯消停,更不顾我亢奋后的疲惫身心,继续折腾我可怜的身体,害我不时分心,一番话听得断断续续。

    直到雨狂结束了整篇禀报,雨扶风这才收紧勒在我腰上的手臂,将我整个人“钉”在他那巨物上,暂停下动作。

    “这样啊!”雨扶风下巴在我头顶心轻轻摩动,一只手在被内捏弄我胸脯,沉吟说道,“啧啧!真是好命,什么时候都有美人相救……容若思名动天下,还是先想法子调开一下……两个女人的事,江洲里面还不知道吧?总共就那么两条水道进出……你们知会他一声好了。”

    雨狂答应。

    雨扶风又问:“岭南怎么样?”

    雨狂道:“一切顺利。那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颜清很容易就哄得他信了。”取出一个手掌大的粗布小包,放在床头桌几上。

    雨扶风点一点头。

    雨狂走后,又折腾了我好久,雨扶风才勉强尽兴。我全身骨架都给折腾得散了,瘫在洇湿处处的床褥上,手指都动不得一根。还是他自己起身,披衣出舱去打水净身,又换了被褥。不等完全收拾妥贴,我就已滑入昏沉睡眠之中。

    船在江上再停了一天,派出去的白袍仆役陆续回来,又再启碇,继续顺流下行,自淞江口出海,转向南行。我们的船是江船,并不适宜航海。一出淞江口,便晃得厉害,我更是吐得稀里哗啦。不过近些天全是以辟谷丹、奶羹之类食物为主,吐来吐去也只有一些汁汁水水。

    雨扶风这时总算显出点儿温柔情义来,不再没时没点地折腾人,容得我消消停停地在舱内休养。还特意交待厨房弄药粥来给我喝,又亲自指点我练习天风丑教下的内功,又安慰我说,至多过两三天要弃船登岸,之后我便可以好好调养休息。

    船沿着海岸行三天,转过一处海岬,远远地就看见荒无人迹的乱石滩上冒出的烟火。想必是一早约好的信号。船当即就落帆下锚,停了下来。此处一片乱石,我们的船虽是江船,吃水不深,也靠不得太近。雨扶风和寅、卯两个交待几句,伸臂抱我入怀,身形起处,瞬间掠过百多丈水面,不等我反应过来,两脚就踏上了实地。

    我靠在雨扶风怀里,仰起脸呆呆地看他,好久好久回不过神。直到他呵呵笑着,低下头香我的脸,这才猛然醒觉,转头再看海上,就见仆役和天韩寅、天秦卯他们,正自七手八脚地把船上的救生小船放下水面,跳上小船往岸边划。

    1006 卷二 (19)

    寅、卯等将将踏上海滩,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我们乘来的大船船身倾斜,随即断裂,缓缓沉入海面。最后留在船上的两个白袍仆役腾身而起,籍着三两块露出海面的礁岩垫脚,掠上石滩。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整个过程。看了满脑子侠义传奇的效果这时便显示出来了。我立即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意外事故,根本留在后面那两个仆役故意将船弄沉的。看来我们是要从此弃舟走陆路了。这样一只大船价值不菲,极乐宫再是奢华,雨扶风再是有钱,不到不得已,也不会自己毁掉它。莫非……是天鹰教的人追在后面,要对我们不利么?我打个寒颤,下意识地往雨扶风怀里靠了靠。

    雨扶风知道我心思般,拥着我的手臂微微用力,又再将脸在我头上靠了靠,温言轻语道:“呵,我只是不想麻烦,甩开他们算了。你乖乖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用怕的。”

    我把头埋进他胸前,不出声,肚里暗道,我也很怕你这位大爷,又要怎么办呢?

    除我之外,所有人都似乎很清楚下一步要怎么样。一行人在岩滩上会合,很快整理好随身物品,便即动身起程。行进的速度很快,风驰电掣一般。我被雨扶风手臂挽着,两脚全不沾地,但觉风声掠耳,两旁景物飞速退后,晃得我目眩。只得闭着眼睛,把性命交在雨大爷手里。

    我又一次见识了“武功”的强悍。一行中除我之外,每个人都背着带着或大或小的搭裢包裹。雨扶风虽没有行囊,却抱着我,一个多时辰跑下来,这些人居然个个行若无事,就连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寅、卯两人,也只微微有些气喘——这都还是人么?

    也不知在荒野里走了几十几百里路,来到一处小镇,已有人预备下一辆马车,等着我们。雨扶风带着我和寅、卯两上坐上车,一个白袍仆役驾车,其余人等各自去了别处。

    我这些天被雨扶风折腾得厉害,在海上又吐得一塌糊涂,再赶了这一大段路(虽然是给雨扶风抱着跑,没费我什么气力),早就困顿不堪。上了马车,靠在雨扶风身上,听着车轮辘辘的声响,晃晃悠悠中,不一时便昏昏睡去。

    当晚我们歇在一处田庄。我被雨扶风抱着从车上下来时,正睡得两眼迷离。天色已晚,四下里一片昏黑,只有前面一个青衣小帽的下手挑着个昏蒙蒙的牛皮灯笼,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所在,只恍惚看见飞挑的檐拱,雕花的门柱,仍是苏浙一带的建筑样式。

    一夜无话。

    次日,我睡到近午时才起,雨扶风、寅、卯等人全不知去了何处,有个年方垂髫的小丫头给我端来脸水巾栉等物。我起身梳洗,一边暗暗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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