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求爷,爷答允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

    我目瞪口呆,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就因为这个?就是为了不让那个女人有机会改变主意?他知不知道逃跑是一件多么大的事?逃跑被抓回来的后果是多么严重?竟然……天风丑找上那个颜沁蕊明明是很偶然的,换句话说,随便一个有点经验和姿色的青楼女子都可能做到的事,他竟然为了不想“横生枝节”就从极乐宫逃跑!

    我第一次开始怀疑天风丑的神智。

    23

    今晚天风丑的话比平日多。我不知他是不是用这种方法来分散心思,就和我背内功心法一样。从他还算平稳的话声间隙里偶乐漏出压抑的低促喘息来看,这个猜测绝对大有道理。我心里越来越痒,实在受不了了,终于忍不住从顶着锦被爬过去。

    天风丑身子动了动,说:“你干什么?”

    昏暗中看不太清楚他的神情动作,语声并不高,微微带着斥问的味道,以恍惚透着慌乱。奇异的感觉自心底升起:清冷高傲的天风丑呵……“风哥,你知道我向来喜欢你的。”我耳语般地低喃,小心地伸出手。

    “紫稼!”声音仍旧带着拒绝,但是黑暗中轻轻颤动的身体却没有太明显的移动。

    极乐宫药物的厉害,我自己也尝过的,套句传奇话本里说得烂俗的话,真是化百炼钢做绕指柔,任什么贞节不屈的人,也是抗不住。天风丑最让我惊异的,便是这么多年下来,仍能保有那一份清华冷傲。不过,即便是他,也总不免要在雨扶风花样繁多的手段下,露出淫欲媚态,侍奉承欢。

    今夜也是如此,虽然他说话声还能保持平稳,心里大概也确实不想我亲近,但是欲火如焚的身体,却已无法逃来自另一个身体的吸引。

    我在黑暗中搂住那不知是抗拒还是接纳地颤抖着的身躯,脸颊贴近炙热蒸腾的脸颊,呢喃道:“风哥!风哥!”

    嘴唇碰触着柔嫩的肌肤,品味轻颤的眼睑和细碎的毛发……我闭上眼睛,怕触到他愤怒的目光——他肯定是生气的。虽然他的身体正浸透着渴望,但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碰他,我本也不配、不敢碰他,奈何世上还有一句俗语,叫做色胆包天……

    ***

    天气很热,太阳也很晒!今天的天气真是反常啊!将近五月的江南,应该是多雨的季节吧?为什么会这样!可怜我的娇嫩白皙的肌肤,这么长时间晒下来……希望那瓶“珍珠膏”真有雨扶风说得那么神奇吧!

    我满怀哀怨地顶着大太阳在院子中央……呃,站桩!又叫扎马步。两脚平分与肩同宽,半蹲,腰背挺直……总之是很别扭很不舒服的姿势就对了。

    据说,这样可以锻炼腿部的力量,练好了就不容易被摔倒什么的;还据说,站桩是最最简单的入门级功夫,每一个习武之人随随便便都能站上一半天……这话我本来不信的,不过现在信了。因为天秦卯也和我一起站,一样顶着太阳,与我隔着丈多远面面相对。一站半个多时辰,没事人般,我只觉腿酸得快要断掉。

    这自然又是雨大爷的花样儿。

    昨晚上他丢下我们出门去。我们睡不着觉,只得聊天闲话消磨时间。可他在天风丑身上用的媚药很厉害,到后来天风丑不时分神,难过至极。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也受到影响,不免爬过去与他亲近……这事自然瞒不过雨扶风的明察秋毫。午前他回来,便罚我在太阳地里站桩。

    “小色鬼一再偷腥,屡教不改!看来平常的惩戒你是记不住的了。今儿爷就换个花样儿,罚你晒太阳。”雨扶风如此说,交给我一大瓶“珍珠膏”,要我先抹在头脸等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免得“晒黑晒粗了肌肤”,又叫天秦卯和我一起站,“做示范”。他大爷自己关了房门在里面“惩罚”天风丑。

    这一站便是大半个时辰,中饭也没给吃……我汗流夹背,全身都在打晃儿,真不知要站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天秦卯。这个家伙怎么可以额上汗星都不见一点呢?真是不公平!

    天秦卯见我瞪他,眼睛里明显地透出笑意。与我对瞪了一会儿,忽然说道:“紫稼你不可以在心里骂我喔!我根本什么都没做,会在这里完全是给你陪绑啊!”

    呃,好象是这么回事!被他一说,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可是……“我们要站到什么时候啊?”

    “至少,等爷那边完事……”天秦卯往紧闭的房门方向投过一瞥。

    天呀!让我死罢!那位爷玩儿起人来……

    又站了许久,我开始两眼发黑摇摇欲坠的时候,救星终于出现。

    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急匆匆跑进院子,看到天秦卯和我姿势古怪地面对面站在院子当中,就是一呆。好在东厢房中,天韩寅早听见他拖泥带水跑来的声音,迎了出来。

    想是郑仪的吩咐,被天韩寅拦下的小厮态度相当恭谨,陪着笑与他说话。天韩寅点一点头,叫小厮等在院门处,自走去正屋门前,轻轻扣门,低声禀报。不一时回来,与小厮说:“你下去吧。我随后就出来。”

    小厮去后,天韩寅走过来招呼我们:“秦弟,紫稼,你们运气不错,有贵客来了。爷交待都去更衣整容,不用再站了。”

    我“噗嗵”一声,瘫坐在地下,腿酸得再挤不出一丝力气。天秦卯收了站桩,笑吟吟道:“还好还好!想来这人是老天爷知我冤枉,派来搭救我的。果然是举头三尺……”

    天韩寅笑斥道:“不过站了个把时辰,哪有这么多废话。紫稼不习武功,你帮他一把。动作爽利些,不要找爷骂。我还要出去迎客。”边说边往外走。

    天秦卯走到我旁边,拉起我的手臂搭上肩头,揽着我的腰帮助我起身,嘴里问着:“知不知道来得是谁?”

    “玄剑。”

    天韩寅已经走出院门,听到问题,头也不回地丢下这么两个字。天秦卯露出明显的吃惊神色。我不由得问:“玄剑?好奇怪的名字。”

    天秦卯道:“那不是名字,是江湖人的外号。”扶着我向厢房里去。

    我恍然:“啊!我知道了。就象风哥的‘索仇郎’一样。这么说来的也是江湖人了?厉害不厉害?也象风哥那么大名气么?”

    天秦卯笑道:“玄剑的名头儿,比索仇郎可要响得多了。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一边扶我在床上躺下。

    一个多时辰站桩,他恍若无事,我却没法与他相比。腰背酸软,两腿上筋肉颤动,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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