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叁个人从小学就是同学,后来座位又分到一起后才成为好朋友。
    周思双虽然家境不算好,但从小就漂亮、有出息。林喜小学的时候还是留守儿童,只有爷爷奶奶带她,而陈依的身世在她们村里也不算秘密。
    相对于周思双的出色,那时候的她们两个在这个当时落后又穷苦小镇小学就显得普通了。
    后来叁个人上了初中,青春期的荷尔蒙开始分泌,因为漂亮和学习好,周思双开始享受很多优待。
    比如有什么县里的市里的比赛学校老师都会优先推她去,哪怕当时她经验年纪都不如初叁的学姐。又比如,做学校公区的清洁时,她的部分总有男生承包。
    林喜也不知道自己的羡慕是什么时候转换为嫉妒的。起初是羡慕她一直有妈妈陪伴,后来是羡慕她漂亮和成绩好,再后来…便是嫉妒她开始拥有越来越多她所没有的。
    所以当她知道,周思双被选中要去市里重点高中上学,要离开她们去更好的地方时,林喜心里嫉妒和友情的天平便不知不觉倾斜了。
    她起初只是想让周思双的名额被刷下来,去不了培优班,让她继续留在镇上而已,她没想让周思双痛苦难受到…试图自杀的。
    但是后来周思双还是离开了,后来陈依也离开了,她才发现好像没了她们,自己也能被看见了。
    所以当陈依突然又回到南川镇,林喜心里也是十分复杂。
    陈依并没有说她回来的原因,但林喜也猜到或许是和她小姨有关系。因为陈依当初被救出来在医院那段时间,她小姨对她的态度就不算好。
    不过,陈依回来后的那段时间,其实林喜也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态。
    因为陈依的成绩在上了高中也冒尖了起来,林喜害怕她回来又抢夺走自己的第一,而自己又会嫉妒,生出不好的情绪,再次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她其实也不想再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直到她妈妈的面馆突然出事,于澈突然联系到她。
    林喜父母是在她初叁的时候回来的,当时镇上大力发展现代农业,林喜的父亲也回来投资入股,林喜的母亲就开了家面馆。
    虽然林喜的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也有一点人脉,但闹事的人更不惧,而当时又是过年,镇上看热闹的人太多,林喜家里焦头烂额了一两天。
    所以当于澈突然联系她,说可以帮忙,只要她答应帮他做点事时,林喜没多犹豫便答应了。
    她早在去年陈依和于澈一起回来的时候,就看出了两个人关系的不同,但当时陈依已经去了林城,她也没太在意。
    于澈的有权有势有些超出林喜的意料,不过几天,她家的事就被彻底解决。
    而当于澈说要她帮忙让陈依在南川镇留不下去时,林喜顿时想到了自己对周思双做的事。
    果然,在她犹疑之际,于澈又威胁了她。
    “我知道你对周思双做的事,所以这种事你应该熟能生巧了吧?当然,你不做也可以,只是你家的事大概就得重来一遍…或者几遍了,而且…你对周思双做的事,我也不保证能不能继续帮你保密了。”
    林喜惊讶于澈竟然知道自己对周思双做的事,还用这件事和自己家里的事威胁她,而且这两件事都让林喜没办法拒绝他。
    只是自己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内心的嫉妒因子又不可自抑冒出了芽。
    陈依一回来果然变得更加吸睛又亮眼,占据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周围同学老师对她的夸赞后就有一句对她的宽慰。
    而且哪怕她孤儿一个,但还有于澈这种有钱的又好看的男生这么喜欢她。
    但她每次看到陈依一个人回到那空荡荡的房子,又会心生愧疚,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她只能安慰自己,陈依离开这里是去更好的地方,就像周思双一样。
    她愧疚,可是也嫉妒,她的天平摇摇摆摆。
    …
    林喜看着满脸是泪的陈依,她无法说出这些,只能道歉。
    可是陈依却因为她的道歉哭得更绝望了些。
    陈依以为,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就是有了归属,后来那场意外后她又以为小姨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属了,后来她以为于澈是,最后她发现连林喜这片净土下都是肮脏泥泞。
    不知道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不去林城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遇到这些,还是磨难就是从她出生就跟随,她活着就逃不开。
    如果妈妈当初没捡到她就好了,如果当初消防员没救出她就好了。
    陈依真的觉得太累太累了。
    如果可以彻底离开结束就好了,如果可以回到去年那场意外中死去就好了,如果可以回到十七年前的溪畔边死去就好了。
    所以此刻她坐在这里,所以在第二天上午,她又一个人窝在当初被捡到的溪畔的芦苇荡间。
    仿佛回到起点,她就可以自己选择结束。
    于澈和林喜找到她的时候,陈依就压倒着水边的芦苇,躺在上面。
    今天雨暂时停了,但这种地方的水汽仍然很多,湿漉漉的,人走过芦苇间,还是像淋了场雨一样。
    陈依蜷缩成一小团躺着,眼睛也闭着,看起来是睡着了。
    只是陈依睡得太安静了,当于澈压着心里的后怕叫了她好几声,也没让陈依睁眼醒来的时候,他走向她的脚步都慌乱了。
    少年第一次感受到即将失去的恐慌,连手都是颤着的,在触碰到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全身都烫得厉害。
    冷静下来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什么。
    本来昨天她就有些低烧,但不管于澈怎么哄、怎么威胁她都不吃药,还不吃饭,于澈打算带她去医院的时候,陈依却又哭着求他不要去。
    于澈只好又等她哭累了睡着了,才想办法把退烧药喂她吃了下去。
    今天早上韩律师给他打电话说有些细节要当面说一下,于澈想着只是去一会儿去,而且宾馆也就在广场旁边,很近,他便没过多注意。
    不过十几分钟,再回来就看见家里没了人。
    他直接就往昨天的废墟去找,但陈依却没在那儿,他又只好给林喜打电话。
    林喜这回也实在不知道陈依会去哪里了,两个人便分开了去找。
    找了许久,林喜才从对岸注意到溪畔的人。
    于澈此刻抱着怀里烫得像团火一样的女孩儿又往医院去。
    他只觉得心里比昨天还要酸苦,全身像被剥开了泡在苦柚子汁里。
    十六岁时差点死去的废墟,出生时差点死去的溪畔。
    于澈心中的忐忑越来越强烈,他感觉自己好像正在一天天地失去她。
    他有些害怕,又想干脆买把锁,把他们两个人锁在一起好了,寸步不离的。
    【祝大家中秋快乐!
    写了一个甜甜小剧场!
    两个人上大学后一个中秋节,于澈问陈依想去哪里玩。
    陈依想到前几天,学校公众号发了一条合作的农业科研基地这次会开展许多中秋活动,可以亲自挖红薯、然后做月饼,便问于澈可不可以一起去。
    于大少爷虽然不理解她的玩怎么又是做农活,但还是陪着去了。
    那天天气也好,不仅许多大人带着小孩来了,他们学校也有很多学生来。
    于澈在学校还是很出名的,陈依也还是没习惯和他一起接受那么多人的目光,但她越害羞,于澈越放肆地黏她。
    开始挖红薯的时候于澈才终于放开了她。
    于大少爷从小生活锦衣玉食、金镶玉裹,只从新闻里见过农民劳作,这还是第一次亲身体验干农活,比他想象的更有技术性,而陈依的利索也在一众从小在城市长大的人里格外突出。
    到后面不少小孩都来围着她,于澈都被挤开了。
    最后用自己挖的红薯做月饼,陈依打算和于澈多做一些,可以带回去给于澈的家人尝一尝。
    于澈偶尔还会帮自己煮些简单的吃的,但他的家人应该都还没没尝过他亲自做的食物。
    于澈小姑和妈妈都在国外,两个人把做的月饼分了叁份,一份给于澈爷爷奶奶,一份给姥姥姥爷,一份给于澈爸爸。
    分到最后,又给一起玩的小朋友分了几个,他们自己最后却没有了。
    于澈有些不高兴,又醋得说陈依什么事都是最后才考虑他。
    陈依也觉得不好意思,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她又只好哄着于澈去超市,她打算买一些做冰皮月饼的半成品材料,做起来比较快捷方便。
    两个人在自己家里就不像下午有那么多人,于澈就很方便对陈依动手动脚。
    说要帮她揉面的人又揉起了她身上的软肉,说要吃她亲自做的月饼的人又吃起了她。
    于澈还可恶地用压月饼的模具在她双乳上压,乳晕边都被压出了一圈花瓣痕迹后,又揉捏着吃进了嘴里。
    一边吃又一边问她为什么没有馅,为什么没有奶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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