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夏在院子里洗窗帘。
    这些都太大件了,只能手洗。
    而程奶奶坐在椅子上边嗑瓜子边监督她道:“别觉得委屈,我在你这个年纪,早就已经生你爸,还要洗一家子的衣服,干所有的家务事,你们这一代多清闲,夏天有空调,做饭有煤气灶,哪像我们那时候还要砍柴烧火……”
    程可夏一耳进一耳出,只想着早点干完活。
    等她把小山一般的床单被罩洗完,孔关静抱着一大堆衣服过来。
    “可夏啊,你们年轻人心细,这些衣服都不能机洗,帮阿姨洗一下。”
    什么西装,大衣,棉袄全都放在她脚边。
    程可夏气自己是个包子,不懂得拒绝。
    可她也无法拒绝。
    因为只要你不如她们的意,她们就会变着法子地折腾你。
    等洗完所有衣服,已经到了晚上。
    全家还等着她做饭。
    第二天,孔关静就把抹布塞给她,让她一起帮忙大扫除。
    实则孔关静干到一半就跑去隔壁邻居家聊天偷懒去,只剩她一个人在清洗。
    家里不算小,两层居民楼,程可夏花了四天,才全部打扫干净。
    每天被压迫着,挤兑着,只有在和凌寒开聊天时,她才能感觉到一点慰藉。
    但家里的事占了太多时间,她每天能分给他的只有一点点。
    思念和委屈,让她心里越来越压抑,有时候她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发火。
    火气积攒,直到除夕前一天爆发。
    程盛阳放寒假了,但成绩太糟糕,孔关静让程可夏给他补习。
    但程盛阳正是叛逆期,没看两页书就跑出去玩,跑出去玩就算了,还骑自行车把人撞伤了。
    人家都上门讨说法了。
    这事是自家人理亏,程德礼跟人赔礼道歉,商定完赔偿后,把人送到门口。
    门一关,程德礼就准备对程盛阳说教,程可夏知道大多数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谁知火却烧到她身上来。
    孔关静在一旁叹气道:“这事啊可夏也有责任,要是她好好辅导阳阳,不让他出门,他也就不会顽皮到把人家给撞了……”
    程德礼舍不得朝小儿子发火,转身就一巴掌甩到程可夏脸上。
    程可夏被打懵了,她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人怒火冲天地骂她。
    “挣钱不会挣,弟弟管不好,你还有什么用?只会给我找事,我怎么会生你这种蠢笨的东西,你给我滚!”
    程奶奶继续坐在客厅看电视,程盛阳逃过一劫早就跑了,孔关静在一旁事不关己,甚至眼底幸灾乐祸。
    程可夏心中的委屈和怒气积攒到极点,她抿唇看着他:“他不学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德礼气笑:“怎么?说你几句还不乐意?你也不看看,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花谁的钱?”
    程可夏终于忍不住回怼:“不都是我妈的抚养费吗?”
    程德礼一听炸了:“还学会回嘴了,我就说你在外面没学好!”
    程奶奶冷脸附和:“就是,我看学也别上了,出去打工算了。”
    程德礼刚想点头,就见程可夏转身回了房间。
    他还想追到房门口骂她,她又出来了。
    这时她推着行李箱。
    孔关静讶了声:“可夏,你这是要去哪?”
    程可夏没回答她,看了看这个不容纳她,还一味压榨她的家,对程德礼道:“既然你不想看到我,我这就滚。”
    说完她便心寒转身推门离开。
    身后传来孔关静劝架的声音以及程德礼说的出去就别回来。
    她扯了扯嘴角,走出程家大门。
    (小松鼠:第一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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