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季文成有什么深意,很是尴尬。他低下头,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季文成仍在继续下,口中说道:“‘攻心为上,破国次之’,天任啊,你说说,这‘攻心’,指的是什么意思?”

    “……”

    季文成不等管天任回答,又说:“好多人觉得是从心里瓦解对方的斗志。我不觉得。在象棋方面,想要赢,就得了解敌人想的是什么。”

    “……”

    “所谓知己知彼。”季文成说,“但是平白无故的,怎么能明白别人是怎么想的?”

    管天任尴尬地笑,感觉心惊肉跳的。

    “我不懂。”季文成缓缓地说。

    管天任发现季文成垂眼的动作跟季劫一模一样。他跟季劫不太像,只有这个动作甚是相似。季劫长得像母亲,但母亲眼里没有季劫那种凌厉、跋扈的神彩。这种神彩,好像遗传于季文成。

    季文成抬头看管天任,顿了顿,说:

    “我能了解的人,只有一个。那是我至亲至爱的人。谁对他好,谁对他有什么心思,我都能看透。”

    管天任的手猛地一抖,水就洒到他价值不菲的裤子上。

    可谁都没在意。

    季文成重新垂下眼,右手放在棋盘上,吃了管天任的将。

    最后缓缓说:

    “他想怎么样,想对谁好,我也清楚。”

    管天任苦笑:“父母为至亲,伴侣为挚爱。‘至亲至爱’这四个字,怎么能是一个人呢?”

    “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谁。”

    管天任手心冒汗,硬着头皮说:“您生了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猜不出。”

    这是跟季文成在打太极。管天任当然知道季文成说的是什么,越想越紧张,这句话已经有点委婉恳求的意思了。

    季文成深深地看管天任,缓缓道:“手心手背厚度都不一样。总要有更偏爱的那个。你仔细想想。”

    “……我回家再想想。”

    “……”季文成笑了,说,“也行。”

    管天任战战兢兢地收拾好棋盘,跟着季文成回家。季文成今年五十多岁了,因为心脏的问题,在病床上躺了很长时间,再也没有年轻时气宇轩昂的模样,他微微驼着背,像是慈祥的老头,可管天任却不敢走到季文成身边。

    他不明白季文成说的都是些什么,仔细琢磨也没弄懂季文成的意思。但当管天任回家时,突然就懂了。

    管天任看见季妈妈紧紧拽着季劫的手腕,眼睛里都是泪水。

    季劫别过脸,没看自己的母亲。

    季文成一看这场面,颤颤巍巍地拿起一盒药,倒在手心里吃了。

    季劫知道自己父母可能知道些什么,很有可能猜的七七八八,只等季劫摊牌了。可没想到父母确实是在等他摊牌,而摊牌后的结果却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季劫被父母关在房间里,然后管天任被赶了出去。

    季妈妈非常暴躁地捶打管天任的后背,那么温润的女人,对管天任大吼:“你滚!你滚!”

    季妈妈推着季劫,把他反锁在房间里。实际上季劫能轻易挣脱母亲的手,但看着她仿佛受伤的母兽一般的神情,就怎么都没办法了。

    明天季远就要回国了,季劫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父母不会真正和他翻脸。但没想到没和季劫翻脸,却和管天任翻脸了。

    季妈妈疯狂地对管天任咆哮:“管天任!管大律师!真是感谢这些年你对我们家季劫的照顾。你不是走了吗?没有你,季劫照样过得很好,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再惹我们家季劫了,行不行?”

    季文成不停咳嗽。以往在家里,他们夫妻俩都是‘慈母严父’的类型,可季妈妈爆发起来也让人害怕。

    管天任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就被推出门外,季妈妈站在门口,想让管天任离自己家,离季劫远远的。

    出门前还是家里的客人,这么快就被赶出来,管天任倒是没在意,只是想见季劫。

    可季妈妈像是守卫一样,站在门口瞪着管天任。看她一副要被气出好歹的模样,管天任只能先躲开。

    季劫被锁起来,心情更复杂,怕管天任被打,也怕季文成气出病。他本想循序渐进、好好跟母亲谈谈,不告诉季文成。谁想季妈妈那么暴烈,直接把管天任给轰出门去。

    季劫拍着门,喊:“妈!你赶紧开门!”

    幸运的是,季妈妈果真把门给打开了。

    季劫一怔,看到门打开后小跑着出来,在客厅来回看。

    “看什么啊?”季妈妈气不打一处来,“人都走了,你还看!”

    原来季妈妈没想真锁他。只是怕季劫帮着管天任。

    季劫看看坐在沙发上的季文成,见他没什么异状,皱眉走到季妈妈身边,小声说:“妈!你这是干什么?”

    季妈妈怒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季劫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出家门,敢出门半步,我打断你的腿!”

    吼完就觉得不合适。季妈妈的威胁是有些苍白的。如果季劫不愿意,打断腿也能爬着出家门。

    可季劫竟然真没有出门。

    那时季妈妈想,为什么呢?说不定,季劫并没有他们想的那样喜欢管天任。

    季劫表现的甚至有些冷静,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到了晚上,安静地躺到自己房间里,盖上被子。季妈妈小声到季劫房间里看了两次,怕季劫摸黑逃跑,但是没有。

    季劫在等,等管天任来找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能走。

    年龄越大越能知道自己的责任究竟是什么。季劫是喜欢管天任,想跟他共度一生。两个男人在一起时惊世骇俗的,让家里人接受,难。所以更要循序渐进,一点一点来。家人和管天任都重要。不过季劫绝不会只顾管天任,追在他身后,把重病、年老的父母和即将回归的弟弟扔在家里不管的。

    季劫是家里的顶梁柱,三人都需要他的照顾。而管天任,则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如果只顾管天任,扔下父母,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他不离开家,也不妥协。

    家人和管天任,季劫都要。

    结果当天晚上管天任就来找季劫了,季劫在床上躺着,没睡着,突然听到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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