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那一天。

    那时候的他才十五岁,有着一个可爱的双胞胎妹妹,还有一对恩爱的父母。美满的家庭和温馨的小家,每天只用上下学面对学校的同学老师,然后回家扑向父母温暖的怀抱,品尝母亲充满爱意的晚餐。

    这样的生活,美满到毫无瑕疵。即便是偶尔有些小小争吵,也不过是生活中些许的调味剂。

    那是的吴霜从没想过,这美满平淡的生活,在短短的一天里就会被人彻底的毁灭殆尽。就如一面光滑明亮装饰精美的镜子,在轰然之间被一双充满了恶意的手持着铁锤猛地砸碎。

    他永远都记得那一天。

    因为生病而在家独自休息的妹妹被一个闯入他家的疯子凌虐至死,然后为了报复将在车库中用汽油与火柴做了一个简单至极的陷阱,让开车回家的父母瞬间葬身于火海与爆炸中。

    至于为什么报复?

    “那都是因为你!谁让你们都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我其实也不想杀那个女孩的……但是下手后才发现,原来生病的是你的妹妹而不是你。那小姑娘死前还哭着求我,求我不要伤害他的哥哥,求我放过你……但是!我还是被骗了啊!我明明要的是你!为什么会是那个女孩呢?为什么呢?!”

    这是吴霜在律师的陪同下见到那个疯子后所听到的理由,早已在父母和妹妹葬礼上流尽眼泪的吴霜此时只剩下愤怒,年少时的他不顾旁人的拉扯和阻挡扑向自己与那疯子之间格挡的玻璃一遍遍的用自己拳头锤砸。

    他谩骂诅咒怒吼咆哮,得来的却不过是玻璃另一面的疯子的轻笑和蔑视。

    疯子说:“我知道我会死,但是我不怕死。”

    疯子又说:“你希望我这样的人死,在死亡中得到惩罚,但你知道吗?死并不代表我就会消失!死对我而言也不是惩罚!死是祝福!是馈赠!是礼物!”

    疯子还说:“他活着!那我这样的人就不会消失,永远不会!我们就像是藏在你们心底的黑斑一样,以痛苦和欲望为食!而他,可以一眼就发现你心里,最黑暗的地方!而那里,永远都会住着我!”

    吴霜的心从那之后就住了一头野兽,凶狠疯狂残忍的野兽。

    回响着记忆中的话语,吴霜在床上闭起眼来。他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坠入地狱诅咒,那莫过如此了吧。

    但是就算如此,自己也要将那诅咒之源,将那牵引出人心罪恶的人一同拖入地狱。

    永世不得翻身。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忘了说

    附子花的话语:恶意。

    第84章 7-2

    橱窗外的街道被细细的雨点一点点的浸湿,而坐在书屋中橱窗旁的白言与凌安之间却弥漫着暖暖的茶香。

    凌安一脸闲散的表情漫不经心的翻着自己刚刚从书架上借的书本,而白言也只是静静坐在凌安对面,看着橱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两人这么安静的对坐有一段时间了,期间谁都没有先开口打破这份微妙的宁静。

    “人的情感和观念会不同程度的受到别人的影响,无论是刻意还是无意。人们会不自觉的接受自己喜欢的、钦佩的、信任和崇拜的人的影响和暗示,无论自身愿意与否。”凌安缓缓合上手中的书,抬起头看向白言,“人们基于这种情境的知觉会行程一种期望,从而使往后的行径与发展趋向于这一期望。无论好坏,无论对错,无论善恶。”

    白言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正视着自己对面的凌安,但他却并没有接下凌安的话头。

    凌安见白言没有说话,便将书放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靠在沙发柔软的靠背中,他十指交叉撑在下巴上微微歪着头继续说。

    “pygmalio,也被一部分人称之为预言效应。那么问题来了……”凌安满含兴趣的问。

    “我该叫你什么呢?是期待石像成为人类的pygmalion?还是只能做出恶意预言的预言师?”

    白言微微一笑,端起桌上半凉的茶水轻抿一口后终于开口。

    “我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别人做什么憧憬走什么路,那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跟我无关。”

    凌安眨眨他那双异色的双眸露出一个无奈的俏皮表情:“这样啊……你还真是狡猾呢。”

    “狡猾吗?”白言笑意更浓了几分,“我的话,跟你这种喜欢亲力亲为却又总也漏不出马脚的人相比,可真的算不上狡猾。”

    “哎?你这话真是过分啊,我那是聪明,跟狡猾可以不一样。”凌安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叹着气为自己毫不上心的‘辩解’。

    白言再一次沉默,他知道自己面前这个人在普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但此时他从对方身上感觉不到那种危险的气息。非要说的话,现在他面前的凌安身上所散发的,是一种类似于植物枯萎的气息。没有向往没有执着,有的只是满满的厌倦和无聊。

    这样的凌安没有任何杀伤力,更不存在所谓的危险。但尽管如此,他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危险品。因为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现新的有趣的对象,然后再一次恢复那种与危险相伴的活力。

    简直就像是必须要用滚烫的鲜血浇灌才能开花的植物一样啊。

    “简直就像是必须要用人心的恶意浇灌才能开花的植物一样啊。”凌安忽然这么说了一句,“但是,这样一直下去的话你可是会失去重要东西的哦。”

    白言端着茶杯的手忽然一紧,看着凌安的眼神也开始变化起来。白言知道眼前这人不会对楚蓝出手,但一时间却看不透对方将话题带到楚蓝身上是什么意思。

    凌安感觉到白言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了些变化后连忙摆手笑道:“哎呀别误会,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毕竟我可算是过来人了。”

    “我们本质上来说其实是一样的人,怎么说呢……我不想看你步我的后尘。”凌安摊摊手解释道。

    白言不语,对于凌安说他跟自己是同类人这一点白言不反驳也不认同。他只是任由凌安对自己说着他想说的话,这是白言最习惯做的事情之一——聆听。

    他可以在聆听中去靠近诉说着的心,并且从中发现自己所想要看见的东西。

    但面对凌安,白言知道自己的限度在哪里。

    【窥深渊者,必为深渊所窥视。】

    白言深深明白这一句话的道理,因此他不会糊涂到去随意窥探自己没有把握控制的人。

    “嘛,其实在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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