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性荒唐,和我是如何地臭味相投?"

    "那流年呢,你抢他儿子。这也是做给外人瞧的戏?"

    "没有这出戏,你会信他有可能判我?"

    "尚香院里,他严词拒绝帮你,也是特特做给我看的一出戏?"

    "没有这出戏,你怎会留他在京城,将林落音送上门来,夹在潘克和他中间?"

    "那前日莫折领兵领粮前去援军,最后全军覆没,这也是出戏?"

    "没有这出戏,我粮草何来?又怎能引得那勾搭月氏的奸细蠢蠢欲动?"

    韩焉再次沉默,这一次沉默了许久。

    韩朗仰头,也一口将杯酒饮尽,起来又提那酒壶,超韩焉一举:"怎么不喝,朝里有奸细,你很讶异么,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不想知道。"隔许久韩焉才回话:"这个已经不重要。以你今日胆略智谋,这一切都不再重要。"

    "那就干了这杯。"韩朗将杯高举:"你既然输的心服口服,就告诉我怀靖和楚陌下落,咱们兄弟好聚好散。"

    韩焉应声举杯,然而动作却是极缓,仿佛这一杯水酒有千斤之重。

    "你去找我府里书房,房里有个秘阁,里面有我特制的响箭。将这响箭放了,我的人自然就会放人。"最终他还是开口,将酒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黑漆漆不见半点光线的房间,连风也透不进来一丝。

    小皇帝和楚陌促膝而坐,晨昏颠倒,已经不知道被关了几天几夜。

    就在绝望达到顶峰的时候门吱呀一响,秋风裹着斜阳,豁然间就全涌进了房来。

    不是送饭时候开的那个小口,这一次是门户大开全开。

    两人连忙立起。

    楚陌欢呼:"国公果然守诺,想必现在局势已定,来还我自由了!"

    小皇帝则是怔怔,还未开口已经滴了泪,只是喃喃:"韩朗韩朗,你终于......终于还是没有弃我!"

    天牢,韩朗亲手端来毒酒。

    韩焉蹒跚着起身,走到一步开外抬头,问:"响箭你放了?"

    "放了,现在我在等消息,只要一有他们的消息,你立刻可以快活一死。"

    "不会有消息了。"

    "你说什么?"

    "我说不会有消息了。"屋里韩焉突然高声,长发后扬,一把捉住韩朗手腕,内力浪潮般往他身体涌来。

    "永远不会再有消息,那只响箭,就是灭口的信号。"他道,嗓音邪魅,然而声线却是越来越低。

    只不过片刻功夫,他已将毕生内力逆流,全部渡给了韩朗。

    韩朗双手失控,那一杯鸩酒落地,立刻在地面开出一朵暗红色的花。

    作者: 路单利 2008-5-2 14:59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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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有那么一瞬,韩朗不能理解眼下状况。

    按照他对韩焉的理解,死后尸身示众,不能下葬韩家陵园,这绝对是个有用有力的威胁。

    一向以韩家家长自居,并将自己当神的韩焉,当然会在意死后荣光。

    而且按照韩焉为人,那句话也绝对不是玩笑。

    他说人死了,那就是决计没有活路。

    死了。

    怀靖死了,那这天下怎么办。

    楚陌死了,那华容怎么办!

    一瞬不解之后就是狂浪一般的怒意,他将右臂抬起,五指张开,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韩焉顶上了后墙,将他颈骨卡得咯咯作响,一边咬牙切齿字字着力:"你当我不忍还是不敢,不会把你裸身曝尸吗?!"

    刚刚输完内力的韩焉气息微弱,但仍睥睨着他,语气刚硬:"周怀靖本来该死,自始至终,我一点没错!"

    "叛国弑君,你还敢说你没错!"

    "韩焉韩朗,韩家哪个儿郎不比他周怀靖强上百倍!你自己想想,早十年如果是你来坐江山,不用分心来扶这摊烂泥,我大玄朝的土地,哪会轮到它月氏蛮夷来犯!"

    "篡位就是篡位!我韩家几代辅佐君上,你难道不怕百年声名毁在你手!"

    韩焉沉默,片刻之后似笑非笑,那眉眼似极了韩朗:"声名?我浪荡不羁的二弟,你几时转了性,开始在乎别人说些什么?"

    韩朗顿了顿,五指松了些。

    韩焉又继续前倾,道:"你不肯做皇帝,是因为不愿被捆绑,要继续你的浪荡对不?"

    "做皇帝有什么意思,全天下都是你的,不能受贿不能贪污,远不如你这个散漫的太傅好玩,是不是?"之后他又加一句。

    韩朗慢慢垂头。

    在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还是他这爱少恨多的大哥。

    身后这时响起细碎急促的脚步声,是流云,到他身侧立刻附耳:"王爷,大事不好。"

    韩朗心尖狂颤,极是缓慢地回身,深吸了口气,这才发问:"是他们......死了么?你亲眼看见了尸身?"

    流云立刻跪地。

    态度已经表明一切,不可能再有奇迹。

    韩朗又吸一口气,沉腻的一口气,从胸腔到喉口,渐渐升腾起一股甜腥。

    而咫尺之外的韩焉靠墙,就这么慢慢看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沉默在斗室内流动,象把钝刀,割着三人神经。

    韩朗慢慢摇晃,转身,等和韩焉面对面了,这才将一口血吐出,长长喷在韩焉身上。

    "我知道你想什么。"他笑,到这时这刻,反而恢复一贯轻蔑浪荡:"你想我做皇帝,做你没能做完的事。"

    韩焉也笑:"还记得小时候我和你争一块大饼么?现在也是一样,这江山就好比一块大饼,如果能够争到,我当然最好自己落肚。可如果没希望自己落肚了,第二选择,我就是给你。"

    "可是我没有兴趣。"韩朗将手摊开,步步退后:"再者说,你也看见,我又吐血了,就算你将内力给了我,我也活不过明年,你的算盘,最终还是落空。"

    韩焉继续冷笑,将凌乱的衣角仔细掸平,这才和声:"只可惜这世上的事未必都如人意,有的时候你也没得选择。"

    韩朗顿步:"我说我不会做你这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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