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音将那东西拿在手中,立即嗅到了一种清淡好闻的香味。

    封裘像是一直盯着闻音这方看,见闻音目露疑惑之色,于是又解释道:“香囊,这也是他留给你的,说是你帮忙铸剑的谢礼。”

    闻音听得这话,将那香囊托在掌中,不禁看得更加认真了几分。

    ·

    三天之后,宝剑终于铸成,谢容宣好好感谢了封裘与闻音一番,这才托人将剑送往柳州。

    而在这之后的第二天,闻音便被谢家老爷子叫到了书房之中。

    “闻音姑娘,不知道那件事情,如今查得怎么样了?”见了闻音,谢晤可说是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上前询问起来。

    闻音这些天来一直在帮忙铸剑,的确没能管得上那么多,听见谢晤这番询问,才想起来关于谢容宣心仪之人的那回事情,她旋即无奈摇头道:“还没有结果。”

    听得闻音的回应,谢晤不禁长长叹出一口气来。

    “其实前几天我倒是从宣儿那发现了一点线索。”谢晤苦笑一声,来回踱着步摇头道:“不过我这不是害怕吗,宣儿不肯告诉我那人是谁,我怕他万一识人不清,喜欢上了个来路不明居心叵测的兔崽子……”闻音原本认真的听着,谁知谢晤这话说至一半,却是骤然拔高调子,变成了狠狠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闻音惊觉不对连忙看去,这才发觉谢晤正睁大眼睛瞪着着她腰间所挂的香囊,活像是要把它瞪出个洞来。

    第三五章

    谢晤的神态与动作实在是叫人无法忽视, 闻音怔了片刻, 向着对方低声问道:“谢老爷,怎么了?”

    听见闻音这话,谢晤像是骤然被惊醒一般, 先是狠狠地眨了眨眼,这抬眼将视线落在了闻音的脸上,神态比之先前看香囊的模样还要认真几分, 倒有些像是过了这么久了第一次认识闻音一般,直将对方的眉眼看个仔仔细细才算作数。

    闻音迎着谢晤的目光, 半晌没有开口。

    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久,谢晤才像是终于从这份惊讶中走了出来,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拍着胸脯喃喃道:“还好,还好。”

    闻音:“?”

    谢晤脸色稍缓,只是仍旧犹疑,想了想这才又朝闻音探问道:“闻音姑娘,这阵子……宣儿可有对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闻音面对着谢晤的问题, 微微蹙眉仔细想了片刻, 摇头道:“什么意思?”

    若说奇怪, 闻音觉得谢容宣此人本也算不得普通人,什么样的奇怪发生在他身上也算不得奇怪。

    谢晤像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迟疑了一下便又改口道:“那……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闻音再次摇头,隔了片刻又想起一事,随之道:“昨天我跟封师傅在喝酒的时候, 看他自己躲在房间里面绣花,这个算吗?”

    谢晤摆手道:“这个当然不算。”在谢晤看来谢容宣绣花这事多正常,自然算不得是奇怪的事情。只是随之他就忍不住又拧起了眉头,摇头道:“看来那孩子还没敢说出来。”

    “嗯?”闻音轻问一声,只觉这日的谢晤言行十分古怪。

    谢晤却已经摇头不打算再说下去,连忙又对闻音说了几句,两人这才结束了这番对话。

    ·

    等将闻音送走之后,谢晤便立即赶到了谢容宣的阁楼中,谢晤到的时候谢容宣正坐在书案边作画,见得谢晤进屋,谢容宣连忙起身,微红着脸有些慌乱地拦在桌案前想要挡住谢晤的视线,然而这时候谢晤已经面不改色的负手走了进来,瞥了一眼谢容宣身后的画就道:“不用藏了,画的是闻音姑娘,对吧?”

    谢容宣藏着的秘密骤然被谢晤戳破,面上绯色更浓,犹如三月春桃犹自清艳,却仍没有忘记将那画像给藏到身后。

    谢晤这会儿已经从刚知道真相时候的震惊中回过了神来,他几步到了屋中桌前坐下,挑眉笑到:“怎么,这种事情还瞒着爹?”

    “爹……”谢容宣几乎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徒劳的想要阻止谢晤说下去。

    然而谢晤不是谢容宣,面对这种事情自没有那么多犹豫,他嘿嘿一笑,凑近了谢容宣道:“你既喜欢闻音姑娘,为何不肯说出来?”

    谢容宣面上红晕未曾褪去,听见这话禁不住又捂住了发烫的脸,摇头没有说话。

    谢晤于是干脆自己猜测着道:“你在担心?”

    这话终于叫谢容宣眸光微动,他缓缓放下手,微微点了点头。

    “你担心什么?你可是我谢晤的儿子,难道你还怕别人看不上你?”谢晤顿时不平。

    谢容宣依旧不答,只是看神情分明已是被谢晤料中,谢晤沉吟片刻,总算发现了症结所在,“你真的在怕这个?”

    谢容宣微侧着身子,目光扫过桌案上面自己刚画的那一幅画,如谢晤所料,他所画的的确就是闻音,画中的闻音正站在一株桃花树下,她微微抬眼,视线似乎在远处,而那眉眼之间自有一股锐气,非是锋芒毕露,却坚定果决,叫人一眼难忘。

    画中是他第一次见闻音时的情景,但眼神却是谢容宣于明舒山庄时,在山庄内见闻音挺身护众人离开时,与敌人酣战时候的眼神。

    那眼神他记了很久,也念了很久。

    他看着那幅画,不禁勾起唇角,扬起一抹柔和笑意,旋即又有些无奈地低声道:“似闻音姑娘这般的人,又怎么会喜欢这个样子的我呢。”

    他还记得之前闻音曾经带他离开谢家,去看这天下间形形**的人物,那时候他们坐在酒楼当中,闻音对他说起过这天下间许多种男子,而最后,她对他说起了天下间的大英雄。

    那个时候闻音的眼神,他怎么都忘不掉。

    谢容宣一直认为,闻音此人似风,洒脱自由,无拘无束。

    但那日在明舒山庄,他所见到的闻音,为护众人挺身而出时候的闻音,却更像是一簇烈焰,炽热而耀目,似要烧尽这天下间一切桎梏。

    也是在那时候,谢容宣才终于明白了当初闻音口中的英雄应当是何种模样。

    而同时他也明白过来,自己与那人应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他或许一生也不可能成为那样的人。

    但是那时候闻音的身影却深深地烙在了谢容宣心间,难以再忘怀。纵然知晓这样的自己或许无法让闻音心有所动,却依然禁不住小心翼翼地想要与她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这种感情就连他自己也难以说清。

    然而谢晤却很难明白谢容宣的这番感情,他只是好端端在桌前坐下,翘着腿道:“闻音姑娘怎么就不能喜欢你了,你不好好试试怎么会知道?”

    谢容宣不解看向谢晤,喃喃问道:“爹?”

    谢晤说到此处当即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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