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拿出从警署要来的两张照片:
    「你看吧,这两张是警员们在教官室拍摄的存证照片,左边那张拍的是教官办公桌,右边则是旁边的墙壁。请你好好注意办公桌上的电子鐘,上面显示着:下午二点二十分,也就是十四点二十。再看右边这一张,墙上的掛鐘指针指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四十分。
    同一个时间拍的照片,为什么两个时鐘时间不一呢?墙上的掛鐘是当时的正确时间,因为它使用电池,所以不受停电影响。但桌上的插电式电子鐘就不同了,停电使得它无法显示正确时间,没错吧?」
    星亚和帅德并没有作任何反应,看来他们还看不出照片的奥妙。
    「这种电子鐘有个特性,就是每当停电又回復电力后,它会自动归零,也就是它会回到凌晨零点零分的初始状态,然后又继续计时。
    所以电子鐘显示:下午二点二十分。也就是当时距离前一天晚上回復电力的时间为十四个小时又二十分鐘。
    好,当时正确时刻为上午十一点四十分,用这个时间减掉十四小时二十分可以得到回復电力的正确时间为:前一天晚上九点二十分。学长说他花了十分鐘恢復电力,也就是说,停电的正确时间为九点十分,而非大家所以为的十点十分。」
    听到这,帅德脸上的血色尽失,我又復说道:
    「停电在晚自习结束后发生这是眾所皆知的,所以这两张照片更是鐘声被动过手脚的铁证。」
    帅德虽然着急了,但并不认输,又说:
    「这…这两张照片是能证明时间被动过手脚,但不能证明是谁弄的,任何人都有机会将那卷录音带摆上播音机呀,这只是使我们所有人都失去不在场证明而已。搞…搞不好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在搞鬼,现在只是想推…推给让你心生不满的女孩,你才是兇手咧!更…更何况,劳柏原他亲手所写的遗书你要怎么解释?还有他自杀的密室又该如何解释呢?」
    「还记得晚自习制度是从我们这届才有的吧?本来学校根本就没有什么自习活动,但是她为了实行这个杀人计画,必须想办法让学校实施晚自习。阿美曾告诉我说晚自习的建议是你跟校长提的。帅德,为什么你当初要提出这样的建议呢?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人向你提出她的意见?而你是不是深深喜欢那个人而照办了?你自己告诉我答案。」
    他退了一步,眼珠在我和星亚之间打转,似乎总算接受了事实真相。
    「这件事你不要再狡辩了。我已去教务处问过:他们表示留晚自习是你和星亚刚进学校时提出的,包括其中的细节如:禁止所有私人计时器也是她说的。当时柳校长只觉得对学生有帮助就批准,殊不知他和你正为她恐怖的復仇计画做铺路。
    星亚,记得刚和你认识时有四位高三学长对班联会不满跑来找你麻烦,原来就是他们不爽你让学校实行晚自习制度的关係。」
    「那…不过是巧合罢了…。」没想到帅德还是执迷不悟。
    「巧合?呵,没错,我确实无法解开密室之谜,劳柏原亲笔的遗书我也无法解释,事实上我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她是兇手。
    但是星亚你要知道,我不是为了来揭穿你或看着你为此事付出代价,我只是不希望朋友之间有隐瞒和欺骗,更不能谅解你竟会为了达成目的而把我当成手中的一颗棋把玩着。故意修改成绩害我成为嫌疑犯之一,为的是想经由我口中得知更多警方办案的内情,并利用我将他们导到劳柏原是真兇的错误方向。现在才发现你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当着大家的面在作戏,这才是我真正痛苦的地方!
    原本此行是因为我还相信你对我的友谊仍是真的,也许你会主动诚恳地告诉我真相,而不是由我来揭穿…,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泪水已无法抑制地流下,我痛苦地对她大声说:
    「这一切的失望、背叛的痛苦伤了我多深…,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吗?」
    我走向前紧紧将她拥入怀中紧抱着,情绪溃堤让我痛哭失声。
    刘帅德颓然在草地上坐下,两眼木然地看着地上的小草。
    星亚无奈地低下头问:
    「整个计画最完美的地方就是劳柏原的畏罪自杀,这应该是毫无破绽才对。当警方都相信他的死就是这谋杀案的结局时,为什么你还认为有『真兇』的存在?」
    「因为密室。唉,密室的手法让人觉得不自然。」我止住哭声说道:「密室除了暗示劳柏原是自杀外,还有另一个意义,为的就是拖延尸体发现的时间,好让法医无法发觉他是在春丽之前死去。」
    「小唐你说的没错,他们全都是我下的手,我毫不同情他们。我不奢求你们还能原谅我,但其实你还不完全知道一年前真正发生…。」
    此话一出,星亚和帅德的脸色变为铁青,我也顿时失去血色。
    大批警员突然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其中以王干探为首,劳议员也在场,校长和柳月美同一群记者也跟在后同时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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