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大刘!星哥!”张磊先高兴喊完,心里美滋滋想,幸好听媳妇儿话为了婚礼提前减肥,不然现在得输了——兄弟几个身材都很好,之前他熬夜,胖了四十斤,
    幸好幸好,现在减掉了。
    轮到了旁边,张磊认出来了, “宫先生好。”宫先生一如往昔的样貌。再到旁边,宫先生和星哥背后那位小伙子——
    “这是?”
    池星诺拍了拍磊子肩膀, “你的花童。”
    “哈?”张磊懵过,看着比他个头还略高一点的‘花童’,十四五的年纪,个子高,皮肤白,眼睛大,黑头发,长得英俊有点时髦,但是, “这、这是——”
    他都不敢认。
    十四五的少年笑眯眯礼貌开口: “张磊叔叔新婚快乐,我是金患呀!”“爸爸说叔叔请我当花童,我还挺高兴的,不过我现在不是儿童了。”“我可不是小孩了。”
    金崽有点得意。
    张磊懵圈了,明白过来只有高兴,星哥拒绝他不是因为关系不铁了,“好小子长这么高个了,我记得你也就七岁——没想到啊,猫猫是长得快点。”倒也不害怕。
    金崽高高兴兴。
    第二天就是婚礼现场,这是个有山的小城,暖春绿意滚遍了整个山坡,春暖花开,鲜花迎着暖阳,新娘漂亮的婚纱,在草坪地上与新郎再念他们的爱情。
    “我们的爱情长跑八年,有过各种流言,也有矛盾吵架,但我一直相信,我们还有爱,就可以收获圆满……”
    池星诺在心里算,他十八岁时认识了大人,现如今九年了。
    他们在一起时只是因为睡了一觉,之后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大人是位很内敛的人,
    与他活了千年年纪相符,是位很传统很温和的人,不了解的人,光看大人外表只会觉得冷漠冷意。
    池星诺从未怀疑过,大人爱不爱他。
    身处其中能感受到,不是用语言说的。
    婚礼仪式结束,还有甜品台拍照环节,金患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池星诺想找金患,宫曜伸手牵过了小诺的手,说: “今天天气很好,我们走一走,不用管他。”
    “好。”池星诺点头,便和大人去散步。
    宫曜望着远处的山丘,而后侧过头, “小诺,七年了,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池星诺懵了下,”什么答案?”
    宫曜脚步顿住,几分惊讶几分受伤,说: “那一天早上,我说过,你愿意和我签署契约,共享我的生命,我一直在等你。”
    池星诺恍然大悟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带着不可思议, “大人,你一直在等我答案,刚看到他们婚礼没忍住问出来吗?”
    “我不想逼你的。”宫曜道。
    另一方面的承认了,因为等了七年,一直未等到答案,在别人的婚礼上,想到了自己和小诺的感情,现如今忍不住想寻求一份肯定答案。
    宫曜说: “我知道,你爱我的。”
    只是还想要一个名分。池星诺听懂大人潜台词,有点囧囧有神,而后笑了起来,
    “我也从未怀疑过大人对我的爱,只是过去日子很平淡很幸福,忘了这一茬。”
    “小诺,你愿意和我结契,共享我的生命吗?”
    今天大人很想得到一个名分了。池星诺虽是这般想,但其实眼底都是笑意,甜蜜蜜的,而后带着调皮又很认真说: “我愿意。”
    “我愿意与大人结契。”
    “同生共死,一辈子永远在一起。”
    我愿意的。
    第70章 番外一
    外人每次听到范无常这个姓,总是恍然大悟点头,范无常,范无救,这个懂,大名鼎鼎的无常黑爷,但其实范无常和出名的这位无常是两个人。
    不过同属姓范。
    范无常的真名字,还没人知道,活人不敢问,见了就躲,生怕成了阴魂,关系熟的都叫‘范无常’了。死了成阴魂,那更是躲着无常爷走的,谁还有胆子凑上去问无常爷叫什么。
    哪怕是行走在阳间成了实体,外人不知身份,路人见了都是躲着走的,无外,范无常身高一米九六,虽不是体型像小山一样那么夸张,但浑身肌肉结实,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尤其还时常没表情,看起来很凶,不像个‘好人’。
    “老板,外面有人找你。”前台来报。
    李怀铭正看报表,眼皮子都没抬,说: “有无预约?谁?”“范铁牛。”
    李怀铭翻报表的手一停,看向门口,前台妹妹也很无助,伸着胳膊在脑袋上比划,
    “这么高,黑着一张脸,看着很不好惹。”
    公司是不是经营不善欠钱了啊,都有打手找上门了。
    “让他进来吧。”李怀铭猜到了是谁,只是没想到范无常会这样……
    范铁牛从门口到办公室走去,一路上收获众人目光,他看过去,李怀铭的下属们又低着头忙自己手里事,跟底下的阴差其实一样。
    “范先生请进。”前台妹妹战战兢兢送人进,屋里李总说: “出去把门带上。”
    前台妹妹还不放心,不然开着吧?要是这人动手,他们也好报警。
    李怀铭给了眼神,意思可以出去了。
    前台只好带上了门,心想李总真可怜,前几年接受了烂摊子,她不懂公司经营但她听的八卦,要是李总宣布破产,卷着资金跑到国外,其实下半辈子日子还是很舒坦的,但李总没这么干,拾掇拾掇,大公司成了小公司,尽可能的稳住了局面,之后几年,听说天天泡在公司,在外应酬喝酒拉生意,胃出血还进了一次医院。
    也就是这两年缓过来了,生意起色越来越好。
    “那人是谁?”
    “该不会是天和那个项目出了问题公司又不行了?”
    “啊?公司又不行了?!要倒闭了吗?”
    “咱们李总扛了七八年了,好不容易缓过来怎么不行了,都别乌鸦嘴。”“不是我说的,刚找上门有个人叫什么?”说话的看前台。
    前台: “范铁牛。”
    “……那位范先生看着不像好人,是不是那家公司催账要债的?”
    老员工不由想到,这家公司原先快上市了,那是南市排上号的大公司,那会真是一场浩劫,好在小李总有担当扛了下来,公司欠员工的工资也还完了。
    那会李总虽然比他父亲年轻,才出茅庐,但真的有责任有魄力。如今留在公司的有原先公司留下来的,也有新招的,前台是最晚来的,还有两个实习生。
    公司纠纷历史大家都吃过瓜了。
    “不然去看看?”老员工打眼色,也是担心李总。
    新人自然不敢去,老员工几个也不是拿新人顶锅的,三人打完眼色就起身离开座位,往李总办公室门前去了,时刻保护李总,也听一听到底怎么了,别真是催账的。
    办公室里。
    李怀铭: “你真叫范铁牛?”
    “真的啊,骗你做什么。”范无常说。李怀铭: “也没说你骗我。”
    两人干巴巴对话完又沉默安静了下来。李怀铭不想起话头了,过去以前都是他做开话题的人,是他主动,留范无常在家吃饭,过季给范无常买衣服,对方不拒绝,以至于让他在进医院病重时也是先叫范无常来。
    是他会错意了。
    他知道了。
    “你上次的话还算不算数?”范铁牛先问的。
    李怀铭心里一紧,明明不想在抱有别的意思了,此时冷脸装不知道,“什么意思?”“你亲我,说喜欢我的意思。”范铁牛直言。
    李怀铭: “你不是拒绝了吗?我知道分寸,以后还和以前一样,你是我表弟朋友请来的无常大人,我会守分寸的。”
    范无常听完,黑着的脸也没什么情绪,只是点点头说知道了。
    一人一鬼算是彻底摆清了位置。
    范无常拉门要走,李怀铭坐在椅子动了下,范无常握住门把手的手一顿,扭头说: “你说的人类交往,坦坦荡荡的,我来了。”
    “我叫范铁牛。”
    “你不留我吗?”
    范无常没什么表情的脸,头一次听声音都听出了几分可怜来。
    “关门,过来。”李怀铭也没忍住,心想他头一次心动恋爱,之前都是工作家庭压力压力压力,现在都去他妈的,矜持什么。
    门压根就没开过。
    范铁牛过去了,两人目光对上,不用说什么,已经互相抱在一起亲了起来,李怀铭腰就软了,嘴巴是抽空说: “门帘遥控器,关掉。”
    “我、我来。”范铁牛也有些慌亂,好在及时找对了钥匙。
    办公室透明玻璃拉上了木百叶。
    门口三个老员工在缝隙中偷窥到了一角,三人面面相觑,而后默不作声到了座位上,抬手赶走其他‘吃瓜’新员工,半晌没说话。
    过了好久,三人群聊。
    【原来是李总男朋友啊。】
    【咋就干柴烈火抱着就亲,这会都没出来,你们说是不是……】
    【要不要送byt?】
    【……李总又不会怀。】
    【话是这么说,但没想啊没想到李总看着像是没有男女关系的人,平时都是工作,结果竟然大白天在办公室里——】
    【都说了长期压抑本性不好,一次释放出来那就是猛兽出笼。】
    李怀铭和范铁牛那确实是‘猛兽出笼’,李怀铭第一次谈恋爱,范铁牛何尝不是,俩人生疏的干柴烈火,一个碰一个就一发不可收拾,不过最后还是没在办公室做下去。
    因为……李怀铭理智回笼了。
    裤子一脱,李怀铭看到范铁牛的……办公室要什么没什么,李怀铭觉得不用做完,他就得进医院,那会多丢脸啊,因为被捅………
    两人以前关系很冷淡,连朋友都算不上,就是一个因公事过来帮一下朋友的忙,看护一下人类。另一个则是按照规律,接受看管‘烙印’就好。
    这种氛围挺远的,直到有一次范无常太忙了,去外地出差捉拿一个恶鬼,耽误了给李怀铭标记印好,李怀铭那体质,自然而然的倒霉和遇到鬼了,还被鬼附身两次。
    范铁牛知道后,其实有些内疚自责的。范铁牛道歉,李怀铭说没事,一来二去说话频率多了,就有几分朋友意思。
    再后来,李怀铭给范铁牛买衣服,范铁牛无差事也会跑过来,两人一起吃饭聊天,范铁牛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李怀铭那段时间公司压力大,开不出工资来,想着卖房产,也是范铁牛干巴巴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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