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凤台下方的女眷们都看见了顾青竹,暗自指点相问,有知道的人便被左右人问,众人才知皇后娘娘身边的漂亮小妇人,原来就是这阵子被各种流言推上风口浪尖的武安侯世子夫人。

    先前与顾青竹在回廊上打了照面的几个女子脸色一变,左右互相看看,全都一副‘怎么就给她听见了’的神情。

    顾青竹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怎么都没想到祁皇后会对自己这般礼遇,要知道上一世祁皇后对她可没这么友善,一切全都是按照规矩来的,从不偏袒半分。

    可这一世,不仅云氏很快与她冰释前嫌,连祁皇后都对她恩宠有嘉,让顾青竹不得不想到祁暄,这一世和上一世唯一的区别就是,祁暄对自己的态度。

    原来一个女人在府中的地位,完全取决于她的男人,若她的男人够尊重,那么他的家人也会对你很尊重。

    顾青竹努力了半辈子,却抵不上祁暄几句话的作用,虽然很不愿承认,但好像事实就是如此。

    整场宴会,顾青竹俨然成了祁皇后之外的另一个焦点,但她不怎么多话,全程规规矩矩坐在皇后身边,偶尔与祁皇后说几句话,并不似其他女眷般满场飞,借机交际。

    祁皇后对这个弟媳很满意,当初弟弟提出要娶这女子时,态度十分坚定,让祁皇后也不禁一度怀疑过此女的用心,认为弟弟可能是被人迷惑了,才会做出那等冲动之事,可今日一见,莫名的让祁皇后打消了那个念头,这女子无论从举止仪态还是从学识谈吐方面,都是上佳人选,天生有一股仁慈之心,颇有主见,所以才会小小年纪就决定要自己开设医馆,治病救人。

    一般的女子可没有她这么有魄力。小户女子缺勇气,大户女子辨利害,真正能如此有决断力的少之又少。甚至祁皇后内心觉得,此女配给自己那被家里宠坏了的弟弟,祁皇后不仅不觉得亏,反而觉得大大的赚。更何况,这姑娘难得的是还很老实,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耍半点小聪明,人品很是不错。

    皇后开设春日宴,也就是请一些贵族女眷们来宫中见见面,谈谈心,联络联络感情,像武安侯府这样的地位,倒是不用费心去联络什么,自然会有其他府邸的女眷们凑上来谈话,大多是找云氏,也有来给顾青竹敬酒的,顾青竹一概以不会喝酒为由回绝,祁家不需要她与这些贵妇保持关系,当祁家真正出事的时候,就算是曾经与武安侯府关系最好的府邸,也没有站出来替祁家说话的,这种酒桌上的关系,看上去很美好,实则毫无意义。

    而看的出来,祁皇后与云氏也不会希望她与别府女眷过从甚密的。

    应付了一日,下午宴会便散了。

    马车里,云氏对顾青竹问:“今天可累着了?”

    顾青竹受宠若惊:“没有,又没做什么事,怎会累着。”

    云氏莞尔:“皇后娘娘觉得你很好,你不知道,娘娘从前未出嫁时,在府中可挑剔了,入宫之后挑剔的毛病更甚,能够让她亲自夸出一句‘好’实属不易。”

    “是娘娘和善,我自己知道,我并没有那么好的地方。”顾青竹不知道云氏想和她说什么,只能依照她的思路顺下去。

    终于,云氏说出了重头戏:“娘娘说了,祁家如今虽然鼎盛,但人丁确实不太兴旺,从前总盼着世子成亲,也是这个道理,如今你们成亲了,那……有些事情,还是抓紧的好。”

    顾青竹一时有些发愣:“母亲指的是……”她是真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努力回想上一世,也想不出来她和祁暄成亲之后,祁皇后让她抓紧什么。

    云氏抿唇一笑,略显羞涩,这使得顾青竹立刻就明白过来,俏脸刷红,云氏见她如此,不必再问便知顾青竹明白过来。

    马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顾青竹才艰难的开口:

    “这事儿……急不得。”

    她实在不敢告诉云氏,她和祁暄至今还未圆房的事情,并且从她内心角度出发,哪怕一辈子祁暄不和她圆房,顾青竹也是没什么意见的。

    云氏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在顾青竹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用一副‘我懂’的神情盯着顾青竹,让她尴尬不已。

    “世子有时候脾气鲁莽,你莫与他一般见识,他对你是真心的,为了你的事儿,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只为了能光明正大给你一个名分。就冲着这情谊,你们也得抓紧些,哎呀,眼看着我都四十多了,此时如有孩儿在侧,一来祁家热闹,二来我也不会这般寂寞。”

    云氏抓紧一切机会说服顾青竹,弄得顾青竹既尴尬,又得保持礼貌微笑,这般娇羞的样子,让云氏越看越喜欢。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要么不开窍,认死理儿讨厌一个人,要么开窍了,认死理儿喜欢一个人。

    青竹这姑娘就像是烈酒,初入口时,火辣刺喉,但真正喝下肚了,便能品味出甘甜来。人与人的关系,确实不能一竿子打死,幸好这姑娘能一语点醒她,若她稍微忍耐些,云氏只怕也不会这么早就想明白,那时还不知道要被秀禾还有云芝那两个丫头骗多少时候呢。

    云氏一路喋喋不休,从宫里说到宫外,从马车上,说到马车下,总之就是要顾青竹一句准话,顾青竹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云氏——尽量。其他话就不敢多说了。

    祁暄晚上回来,看见顾青竹,脸上就挂上了一抹腻歪的笑,顾青竹正歪在软塌上看账本,祁暄把翠娥和其他伺候的丫鬟全都屏退出去,让她们把门儿带上。

    顾青竹不想理他,继续低头看账本,祁暄走过来,伸手将她手中的账本合上,然后坐到顾青竹身边,将身子半靠在顾青竹身上,脸颊还在她胳膊上蹭来蹭去,可把顾青竹给恶心坏了,推了他一把:

    “你中邪了?”

    祁暄横了他一眼:“什么中邪了。我这是在表达爱意,就像漠北上空的雄鹰,看上雌鹰的时候,也会在空中盘旋亲昵。”

    顾青竹面无表情盯着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想说什么。

    祁暄卖了一会儿关子,顾青竹都不解风情,最后无法才将心理所想说了出来:“哎呀,就是你今儿答应我娘的事儿,不是都让咱们抓紧了嘛,咱们得听话,是该抓紧抓紧了。”

    顾青竹这才明白祁暄今晚反常的原因,祁暄迫不及待解了自己腰间的腰带,往顾青竹扑过来的时候,顾青竹赶忙快他一步从软塌上站起,急急往外头走去。

    祁暄哪能让她如愿,跑上前一把将顾青竹扛起,直接扛回了寝房。

    “放我下来,你想都别想,放我下来!”

    “青竹,你就从了我吧,家里人都着急呢,他们哪知道,我比他们还着急。”

    “放不放?”

    “不放。”

    房中传来一阵打闹,其间稍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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