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顾青竹,你说真的?”

    “比真金还真。”顾青竹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要走,突然停住,回头问:“对了,你现在这么说,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后悔了?后悔当年没有流连花丛?若是这样,直接与我说,我再给你纳回来便是。”

    祁暄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冒火星儿了,顾青竹说完就跑,不敢逗留,祁暄气的伸手捞她都捞晚了,顾青竹兔子似的跑下了山,祁暄暗自咬牙,却也无可奈何。

    顾青竹边跑边关注后面有没有人追过来,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中午祁家一家人还有安乐公主,永乐郡主都留在凤藻宫中,皇后命御厨张罗了一大桌子珍馐美味,云氏的脸色不是很好,余氏也颇有担忧,祁暄和顾青竹看在眼中,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早上皇后将余氏和云氏喊入内殿中说话,看样子定是说了些什么,让两人心情受损。

    祁暄拿着酒壶对余氏问:“祖母,喝点吗?”

    因为都是祁家人,所以皇后让宫婢们上了菜以后,就退了下去,所以倒酒也得亲力亲为。

    余氏拿起面前空杯,正要递到祁暄那儿去,就听顾青竹从旁干咳了一声,余氏伸出去的手还给收了回来,对祁暄义正言辞的拒绝:

    “我正调养呢,喝什么酒。”

    余氏是好口腹之欲,却不好酒,若是祁暄拿个大蹄髈问她要不要尝一口,余氏可能倒会失去理智,但是酒嘛,就没什么兴趣了。

    说完之后,余氏还特意对顾青竹递去一抹‘放心,我不会受他诱惑’的眼神,让席上其他人看在眼中,惊奇万分,永乐郡主还特地凑过来轻声对顾青竹问:。

    “老夫人接受你了?”

    她与顾青竹有些交情,两人算是投缘,所以顾青竹右边坐祁暄,永乐郡主就占据了她左边的位置,但顾青竹知道,永乐郡主之所以选择这个位置,是因为坐在这里,可以正好与祁晨对面,她可以更好的观察。

    “算是吧。”顾青竹小声回应。

    永乐郡主真心为顾青竹高兴:“太好了。”

    云氏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就没见她送几口东西入口,余氏倒还好,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有些异常,现在就好了很多,这些天云氏一直坚持吃天一师太的素斋,整个人比从前要精神许多,瘦了不少,坐在满是珍馐的桌子上,已经不如从前那样大快朵颐了,开始愿意尝试一些从前她碰都不会碰的素菜。

    用完饭,云氏便提出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

    祁皇后留她,云氏也不答应,祁暄和顾青竹自告奋勇提出送云氏回府去。

    从宫里走出的那一路,云氏都不说话,闷闷不乐的,祁暄问她她也不开口,只一个劲儿的叹息,祁暄觉得有些着急,对云氏说话大声了些,被顾青竹拉住,她对祁暄摇头。

    到了马车上,顾青竹扶着云氏坐下,见她双手有些冰冷,不禁从暖炉里取出温着的水,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送到手里,也不问话,就在云氏身旁陪着。

    马车行驶,祁暄与车夫坐在外面,云氏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没一会儿的功夫,眼泪就掉了下来,顾青竹一惊,赶忙过去替她擦拭,云氏再也忍不住,将茶杯放到窗边的桌子上,然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怎么办?侯爷受伤了,据说还挺严重的。”

    她哭的断断续续,声音也断断续续,外面还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但这并不妨碍顾青竹听到她说什么,立刻就想到原因,凑过去问云氏:

    “母亲是说,父亲在漠北受伤了?”

    云氏没有回答,哭的更大声了。

    祁暄听见响动,掀帘子进来,云氏的话他虽然在外面没有听的真切,但是青竹的话他却听得分明,其实刚才他就已经猜到了,能够让云氏和余氏魂不守舍的,除了他爹出事,不做其他猜想。

    “姐姐跟你怎么说的,你别光顾着哭,哭有什么用?”

    祁暄心中纳闷,照理说祁正阳此次去漠北,不该遇险才对,朝中并无传出任何消息,就连兵部也封锁了,这么看来,除非祁正阳在漠北遇到的险阻很大,或者受伤特别严重,若只是小伤,不值得封锁消息。

    云氏抹了一把脸,抬起头来,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将祁皇后早上与她们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你爹去漠北的路上就遇到两次袭击,所幸没有受伤,还将内奸揪了出来,原以为没事了,可是半个月前,他亲自带兵去视察一处险要,没想到行踪还是泄露了,大梁人派了上百死士埋伏在那儿,你爹拼死才杀回了军营,身中数刀……”

    云氏的坚强直到她说出‘身重数刀’时,再一次土崩瓦解。祁正阳是云氏的丈夫,是她的天,如今她的天受伤了,这让她可怎么接受的了,若是丈夫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她又该如何?

    祁暄和顾青竹对视一眼,漠北和大梁交界处,确实有一处险要,易守难攻,只是那里也容易埋伏兵械,当年祁暄也在那关处吃过亏,不过他比祁正阳机敏一点,在出事之前就将一切解决排除掉了。

    祁正阳身为主帅,行踪一般都只有几个人知晓,若没有人通风报信,敌方不可能算准时机埋伏的,祁正阳身边的内奸其实根本就没有揪出来,或者说,没有全部揪出来。

    顾青竹搂着痛哭不已的云氏,看祁暄眉头紧蹙,若有所思,还未出言,就见祁暄猛地抬头,对顾青竹道:

    “你带娘回去,我再去趟宫里。”

    说着就要走,被顾青竹喊住:“等等,你想想好,这件事朝野内外都不知道,娘娘也是悄悄告知母亲的,你这样大张旗鼓找入宫去,会不会有些鲁莽。”

    祁暄背对着顾青竹,一手扶着车门,思虑片刻:

    “你放心吧,我去乾元殿中。不会泄露出去的。”

    说完这些,祁暄便掀开车帘子,直接跳了出去,把赶车的人吓了一跳,他甚至连马车都没有停下,世子就跳出去了,顾青竹的声音自车里传出:

    “世子去取些东西,咱们直接回去便是。”

    车夫在外应声,马车继续前行。

    云氏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去,哪里还看的见祁暄的踪影,担忧的叹息:“唉,这孩子。一点都不省心,他现在去宫里问有什么用呢?侯爷在漠北,咱们鞭长莫及,就连我想去他身边侍疾都难以做到。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人照顾他。我当时就说不让他去,他偏不听,到如今留下这一大家子在京城里,可怎么办呀。”

    云氏喋喋不休,这也算是她宣泄的一种途径,顾青竹并没有阻止,而是沉默的坐在云氏身旁,搂着她的肩膀,尽最大可能给云氏安慰。

    脑中不禁思考,祁暄入宫去找皇帝会说些什么,皇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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