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其他琐碎事情所会占用的时间。

    因此只要听说文玘有上朝有认真处理政务,文斐就知道自己只要傍晚时分去看一眼就可以了,若不是如此,文斐还真的要一整天都跟在文玘身边才行。

    到了下午,顾城来了。

    对于顾城的造访文斐并不惊讶,昨日那封信送出去,文斐就知道他们肯定会有异议。将顾城请入书房,便听顾城说:“小主子,如今那个人成心放纵,何不趁此机会将其处置?那人对小主子也是万分信任,待到他弥留之际必然会指认小主子为继承人,又有陈大人在朝中扶持,小主子想要上位那是顺理成章。”

    文斐却摇头道:“不可。当年母妃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后面被你们遮掩过去了,但依然有许多人不信。即便现在皇兄留下遗诏传位于我,朝中大臣会反对,要收拢他们很难。”

    “可是有陈大人他们……”

    “不一样。”文斐摇头,“那些人愿意以陈典为首和愿意尊我为主是两回事。”

    顾城皱起了眉头。“可是……那以后也是……”

    文斐道:“顾先生不必这样着急,皇兄如今想要传位于我儿,等我儿继位时,朝中皆是新臣,当年之事自然而然就会被淡化了。不必急于现在用陈……那些人去做这种事情。”

    顾城照着文斐所说一想,果然如此。

    “小主子英明,是我等心急了。”

    顾城对着文斐就是一个大拜,文斐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神色,未见欢喜。

    直起身后,顾城捻着胡子,心里想着刚才文斐所说,越想越觉得可行,越想越开心,忍不住说:“待日后小少爷荣登大宝,小主子您就是……”

    咔!

    一声轻响陡然落入文斐耳中,他万年不变的脸色也有了微妙的改变,抬手制止了顾城的话。顾城只是个文士,不如文斐耳聪目明,但他也看出了自家主子神色的变化,聪明如他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原由,不由得脸色大变。

    他们说的可都是诛心之话!

    文斐放轻脚步,慢慢走向大门,顿了顿,猛地拉开大门!

    门外空无一人。

    和顾城进入书房是文斐就将所有下人都屏退了,本是为了保密,不过现在却弄得想问个人都不行。

    顾城心中也很担心,但还是安慰道:“或许只是鸟雀。”

    文斐不答,只是走出门,动了动鼻子。

    一抹残香。

    送走顾城,本该进宫的文斐却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去了晋王妃那儿。

    晋王妃似乎又不太舒服了,躺在床上。文斐在床沿上坐下,轻轻抚摸过妻子高隆的腹部,隔着被褥似乎也能感觉到其中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晋王妃看过来,面色有些发白。

    “还好吗?”文斐语气温和,“又不舒服了?”

    晋王妃抿抿唇,隔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就是有些累了……”

    文斐说:“那好好休息吧,让含桃给你揉揉脚吧。等会儿我要进宫一趟。”

    晋王妃望着他,眼中有些说不出来的东西。

    文斐看着她,像是解释为什么进宫又像是自言自语地慢慢说道:“我这个哥哥,从小就很任性,做什么都爱由着性子来。以前父皇和废太子都特别宠他,不论皇兄做了什么,大家也都是笑笑就原谅了,于是皇兄就愈发任性。只是那时候他再怎么胡闹都有个分寸,但自从薛璁死了之后,他就乱了。”

    晋王妃注意力被吸引到这番话上,不免有些疑惑:“薛将军?”

    “嗯。皇兄和薛璁从小就认识,他们感情很好,特别是在皇兄和废太子闹翻之后。最初的时候和皇兄最亲近的其实是太子,连父皇、薛璁都不如,但后来两个人闹矛盾了,越闹越僵,完全不可能和好了。这件事对皇兄打击很大。和太子闹翻之后,皇兄亲近的就只剩下薛璁了。”

    当年之事文斐非常清楚,甚至比当事人还要清楚,他作为旁观者可以看到很多当事人看不到的事情。

    晋王妃第一次听这些宫闱往事,被勾起了兴趣,好奇地等待下文。

    文斐也没有卖关子,顿了顿,继续说:“皇兄和薛璁并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相信你也听说过一点?”

    晋王妃一怔,随后点头。

    其实文玘和薛璁之间的暧昧并不算秘密,只是他们没有那么明目张胆,所以外面的人听说归听说,却不能确定是真是假。但这种绯闻最容易在闺阁间传播,晋王妃多多少少会听到一点风声。

    文斐并不避讳这个话题,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不是多嘴的人。

    文斐道:“本来一切都还好,薛璁虽然常年在边关,但皇兄的心挂在他身上,做什么都有顾忌,知道分寸,就不会乱来。可是现在薛璁死了,皇兄就整个人都乱套了。”

    晋王妃不解:“可是我听说陛下之前和很多人都……”

    “不一样。那些人只是暖床用的。”文斐淡淡道,“皇兄怕寂寞,薛璁不在身边的时候,就找个什么东西暂时抱着。所以这些人就像暖炉,坏了、旧了、腻了、烫手了,就扔掉,反正没了这个还有那个,要多少都有,皇兄不会放感情进去。”

    晋王妃张张嘴,没能说出话。

    “但皇兄对薛璁是用真情的,嘴上不说,但一个心都挂在那个男人身上。这么多年皇兄来一直没有立后纳妃,就是因为薛璁和平阳的成婚让皇兄很生气,皇兄就发誓绝不成婚,不让薛璁为此难过。”

    晋王妃听得一怔一怔的,禁不住叹了一声:“这……也是痴情……”

    文斐不置可否,只说:“没有娶妻,自然也没有子嗣。去年薛璁还在时,皇兄便已经打算从宗室中挑选一个孩子作为继承人。亲近几个兄弟姐妹里,太子的后代都被流放了,剩下的就只有二哥和我,二哥的几个孩子都不够机敏,皇兄不是很满意,现在就只剩下我。听闻你有了身孕之后皇兄就特别高兴,想来你也感觉到了,他对你特别关照,也是因为他巴望着这个孩子。”他没有提平阳和晋安两个公主,因为若不是万不得已,皇帝是不可能过继外甥的。

    晋王妃今天才知道原来文玘还有这种打算,再回想这段时间来文玘殷勤的表现,这才明白过来。之前她就很奇怪,为什么文玘对自己如此关注,本以为是手足情深,没想到是这种原因。

    文斐看妻子露出恍然之色,顿了顿,等对方消化了,才继续说:“当年母妃遭人陷害,父皇误以为她与人私通,将母妃打入冷宫,外人都道母妃是自尽而亡,实际上是父皇赐死了她。虽然滴血验亲证明我是皇家血脉,但依然不为父皇所喜,后来是皇兄将我带在身边,我才免遭他人欺压。”

    文斐神色平淡,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别人的事情。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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