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脸色集体变了变。

    “我被感动了。”斯林用手撑着自己的脸,偏着头看向聂驳古:“为了让你们这伟大的父子情得以升华,我就当一回反派吧。作为反派需要提醒你们,”斯林放下手,视线转回屏幕:“如果你们再不听话的话,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让你们的父亲委屈一下了。”

    一把粒子光剑贴着聂驳古的脖子划了划,机械人精确到毫米地破开聂驳古脖子上的表皮,聂驳古的脖子并没有流血,粒子光剑在花开皮肤的那一瞬间将伤口灼烧了。

    暴食将脸隐在兔子下,露出的兽眼染上丝丝疯狂的嗜血感。傲慢将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又擦了擦,最终没有将它戴回去。聂驳古垂下了头,他有点害怕,害怕刚刚在懒惰眼中看到的近乎毁灭的血光。

    “你们最好别试图追过来,我会疯狂的。在被逼到极处,我就算死也会拉上你们最爱~的父亲陪葬!”斯林嘿嘿地笑着:“这艘船很小,小得我可以完完全全地掌控它。这里只有父体和我,只要我发现有其他人潜进来,我会在第一时刻按下自爆键。”

    巴尔叹了一口气,一瞬间他魁梧的身躯显得有些颓败,看向原罪们的眼中有着无奈。

    “让我想想该怎么处置你们。”斯林摸了摸下巴,然后转头看向聂驳古:“父体,不提一个建议吗?啊,抱歉抱歉,委屈你了。”斯林挥了挥手,让机械人将武器从聂驳古的脖子上放下。“是废了他们还是杀了他们,来决定一下吧?我比较倾向后者,在埃莫森那里出生的他们实在太不乖了,反正以后孩子要多少有多少。怎么样啊,父体,你不是最讨厌他们吗?”

    聂驳古突然想到,他“讨厌”的孩子已经死了三个呢。

    “……是啊。”聂驳古露出古怪的笑:“他们是我最无法接受的存在。”

    “恩?”

    “我应该讨厌他们,恨他们。因为他们毁了我,让我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去犯罪……然后接受他们的‘安慰’。”

    懒惰疲惫地闭上了眼,父亲的低语不断传入他的耳中。

    ……父亲,我们只是想要你,仅仅是想要你……

    “错了,错了,这一切都错了,他们是错误的,我也是。”

    暴食眨了眨眼,透明的泪水最终顺着小小的脸滚落下去。

    “爹地……暴食真的……不行么……呜……”

    “妈的我怎么可以那么下贱?贱这个字都无法完整地概括我。”

    傲慢低头,看着手中的眼镜沉默不语。

    这是高傲的执事第一次承认他的挫败,还有无力。

    “然后?”斯林催促聂驳古说下去,这对老人来说是最好的调味剂。

    聂驳古看着斯林,脸上的笑容越发地古怪:“我不要了,这一切我都不要了。”

    “什么意……你!!!”斯林尖叫地跳起来,狂怒的老人将聂驳古按在操控台上,聂驳古的手边,一个不起眼的按钮刚刚被狠狠砸下。“你疯了吗!?你知道那是什么……!?”

    “我知道啊。”聂驳古笑嘻嘻地说,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很快我们就会‘boom’地一下变成烟花~刚刚你说自爆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个按钮,别小看第七区人的观察力啊。”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将在5秒后自爆,开始倒数……]

    男人苍白着脸,脸上的笑容奇异地轻松。

    “那是我的孩子们。”

    父说:

    “我爱他们。”

    [……3、2、1、0。]

    火光撕裂了一切……

    迎来终结。

    80、last bsp;...

    天是濛濛的雾,微凉的晨露铺洒在石板路上,一片灰色当中清晰地传来“咯哒、咯哒”的脚步声,清脆的连绵的。黑色风衣的下摆柔软地滑过石阶梯,它实在是太柔滑了,晨露在其上滚了一番,最终不甘地从黑暗上滚落。

    黑发的青年垂着眸子在晨雾中走过,清脆的踱步声在石阶的尽头停止,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墓。

    懒惰放下了手中的白蔷薇,换下枯萎的残花,修长的指尖细心地将墓碑上的尘土抹去,那温柔认真的姿态像是在为自己最心爱的情人上妆,不容自己出一点儿差错。黑发青年近乎虔诚地做完这一切——这对于他来说就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仪式——血色的眼眸映出十字架冰冷的银光。

    “以父之名判决,我有罪。”

    四周是灰蒙蒙的一片,为懒惰那过于黑的发和过于白的皮肤添上一份过渡。

    “请原谅我的自负。”懒惰低吟着:“父亲,我杀死了你。”

    诡异的弧度慢慢爬上青年的唇角,邪恶地扩散着,懒惰垂着猩红的眼愉悦地笑着,那笑容明明很好看再正常不过了,却让人森森地感到一股扭曲和疯狂。

    “我终于杀死了你。”

    没有风,潮湿的空气透着腐朽的气息,黏湿气闷得叫人发狂。

    “这是一场战争,我和父亲的战争。父亲死了,我赢了。”懒惰凝视着坟墓前的十字架,声音温柔:“我赢了你,爱莎。”

    雪白的蔷薇从墓碑上掉落,砸出白色的花瓣,仿佛蔷薇在凄惨地流泪。

    懒惰闭上眼,他似乎沉浸在过去的美好回忆当中,神情微微带着缅怀。那一天,懵懵懂懂的父亲撞了进来……不管是什么原因,父亲打开了黑暗的空间,主动找上了他,带着甘甜可口的气味,于是他被引诱了。

    “我为父亲织了一个梦,一个甘甜到极致的梦。”魔王掀起眼睫,殷红中那片强烈的情感无人能对视:“梦的最后,父亲说,他爱我们。”

    “父亲爱我们。”黑发青年低语着,温柔地残酷地微笑:“我们爱他……所以,我杀死了他。”

    空气终于不是那种半凝固的状态,不知从何而来的强风狂暴地撕裂了这片雾霭,黑色的风衣大大展开了它的下摆,危险而具有攻击性。

    “我撕裂了他的懦弱,抽离了他的逃避,榨尽了他的反抗。‘皮肉’、‘骨头’、‘血液’都没了,过去的父亲就这样被我杀死。”鲜红的眸子泛着血光,却很温柔:“然后我就可以尽情地享用、并且疼爱新生的父亲了。”

    ——父亲,你只要有我们就够了。

    眼睛只用看着我们,耳朵只用倾听我们的话语,脑中只用记着我们的影子,什么也别去在意,纯粹地为我们而活着,就好了。

    爱莎早已成为坟墓,不能跳出来指责这扭曲的一切。白蔷薇的花瓣在风的带动下一抖一抖,好像连风都为这畸形的黑暗而战栗。

    “你早就意识到结果了,最先看出父亲本性的是你。我们每个人都有罪,犯着不同的罪。”魔王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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