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喝过茶。”

    “让我猜猜这幅画是谁的。”宁大踱步到一副写意山水跟前,“凡高?莫奈?列夫托尔斯泰?”

    长衫面色青黑,旁人不忍直视,反倒是秦宛舒忍俊不禁,又颇为正经道,“是我的画。”

    “哦……我就说嘛,看看这山的肌理,看看这云的浮动,给人轻灵、散淡、儒雅、別趣的感觉。嗯,好画。”

    “噗哧……”那边一隅的旅客听到这样的对话忍不住轻笑出声。长衫瞪圆了眼睛,对于她这等凡夫俗子胡扯乱造的语言感到痛心疾首。

    “谢谢。”秦宛舒的笑意由内而外地扩散开来,让人看着如沐春风,“别逗他了。”

    又回头安慰般地对长衫一笑,“叶,今天是不是该你做饭了?”

    宁嗣昕被邀请一起吃了晚餐。长衫手艺很不错,鲜虾胶酿荷兰豆清清甜甜,鱼香千层茄金黄酥脆,猪肚鸡煲奶白粘稠的汤,汤里头是浓郁的药材香气……看在味道还不错的份上,宁嗣昕暂且收起心里的那点鄙夷,愉快地享用曲折一天来第一份正餐。

    “姓齐的也真是的,老婆大病初愈也不知道照顾。”长衫替秦宛舒乘了碗鲜汤,特意往里面放了些红枣党参,面上露出参忿忿不平之色。

    秦宛舒的神情略带疏离,“他有自己的事要忙。”

    “忙?忙着吃花酒?我当初就跟你说了这人不可靠……”

    秦宛舒将筷子放下,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长衫自知失言,当即噤了声。冰冰凉的声音飘过来,“我吃好了先回房间一趟。宁小姐多吃些,不用客气。”

    “宛……唉。”长衫露出懊悔的神色。

    宁嗣昕若有所思。大病初愈?吃花酒?难怪这个女人这么瘦弱,眉眼间又总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世上总有人不知道珍惜……所以人啊,不过是百年孤独。

    秦宛舒再出来时,宁嗣昕正一口一个“小叶”喊得亲切。

    “小叶我可算把你盼来了。”

    “小叶你瞧瞧你boss我穿得这么单薄,一点也不贴心!”

    “小叶你有带钱吗,我下午全花光啦。”

    “小叶……”

    嗯,长衫的脸已经和黑夜融为一体。

    叶助一把拽住今天神经搭错了的老板,30°鞠躬道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不麻烦不麻烦。”长衫忙摆手,敢说这姑奶奶麻烦,自己得被口水淹死。

    “是我得谢谢宁小姐帮忙。”秦宛舒诚恳道。

    哪有帮什么忙。听到这话的宁大很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撇过头去……

    后来问起秦宛舒第一次见面的印象,秦宛舒认真地回忆一番,脸上渐渐浮现了笑意,她望着急欲知道答案的宁大,抚了抚她的脑袋:“还是个小孩子啊……”

    ?

    ☆、【秦宁】任是无情也动人

    ?  一曲《coco》。性感慵懒的女声在空气中流转,从她因为饮酒微微舒张的毛孔里钻了进去,让人止不住地摇晃。

    她坐的位置在二楼一隅,极其隐蔽,视角却又极好,把底下暧昧低语调笑地女人们看得分明。她说不清自己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探究?学习?还是确定什么东西?

    从入口处的黑暗里走进来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紧身衣物包裹出她傲人的身材,烈焰红唇张扬却不妖媚。她的出现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热络的寒暄,却没有纠缠。她抬头,视线与她交汇一秒,极具标志性的——她那利落的眉毛微挑,径直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来人走至跟前,扫一眼桌面和她失焦的眼神。

    “宁大小姐,要不要摆出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都三瓶下去了,你倒是有没有看上的姑娘啊?”

    “没感觉。”

    女人闻言招呼酒保拿了杯子,替自己倒上半杯,拿在手里轻轻摇晃,“所以你何必呢?”

    宁嗣昕没有接她的话茬,“就这么点,陪我喝一杯会死吗?”

    “嗯,会上不了床。”

    “妻奴。”

    “谢谢。”

    两人各自饮酒,看着一楼群魔乱舞,宁嗣昕这才感觉有些晕眩了。她收回了视线,转而投向前些年还是混世小魔王,现在却纯良到不行的好友,“初我,你对她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丁初我闻言眸子里就浮上了认真温柔的神色,支起手肘,托着下巴,食指轻点面颊,语气里带着甜腻,“嗯……那时候她突然火急火燎冲出来告诉我家里有人来逮,演得那叫一个生动传神……脸蛋清纯的不像话我差点以为是高中生……”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大概就是曾经与她在三生石前许下三生三世,终归不是第一世。”

    酸。宁嗣昕瞥了眼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某人,“真没看出来您骨子里还有文青的骚气。”

    丁初我坦然接受评价,自然而然地接下话头,“那你呢,你的她。”

    “不是我的。”苦笑一下,宁嗣昕把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我不知道。”

    酒吧里闪烁的灯光在宁嗣昕脸上打下跃动的光影,那是一种丁初我从未见过的神色。印象中她总是那么善于活络气氛,仿佛从来没有哀愁,游刃有余地处理人际关系,不会为外物牵引喜悲。有时候也会觉得她太不在乎了,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不会沉浸在快乐或悲伤中。那现在的她呢?那种教科书般求而不得的神色啊……

    “你知道的。”丁初我身体倾向她,如葱般的手指戳着她的心口,力度不大, “人们对自己总是假装糊涂。”

    宁嗣昕微往后仰,“最近看多了微信里头的心灵鸡汤。”这是笃定的语气。

    “切,姐姐我懂得多了去了。”

    “那丁姐姐,你给我起开让个道呗。”

    “干嘛去?”

    宁嗣昕回头冲她秋波一送,惊得后者捂住了小心脏。“你说呢?”

    “诶你手机……”没来得及,丁初我见她下了楼,恶作剧般地舔了舔嘴角。循着记忆三两下将她的手机解了锁,打开了通讯录。翻翻找找半天竟也没有找到目标,丁初我的手指在一个名称空白的号码上饶有兴味地停顿片刻,按下了拨号键。

    “阿昕?”听到这个嗓音心中猜测便验证了大半,倒是同宁嗣昕描述的形象极为符合。

    “是秦小姐吗?”

    听着不是宁嗣昕的声音,对方显然紧张起来,“我是……”bingo!丁初我为自己的机智得意地弯了弯眉眼。

    “刚才已经往您的手机发了一个地址有收到吗?”

    “我看看——城中东路……这个吗?”

    “对是这样的,您的朋友在我们酒吧喝醉了,一直喊着您的名字,我们只好拨了您的电话,方便的话能过来接她吗?”

    那头的秦宛舒犹豫片刻,“她……你可以试试打她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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