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和如同实质的杀意给吓住了,本能的想往枕头里缩,以避开锋利的刀刃。

    “你杀了绾儿,你竟然敢杀了绾儿。”说完就扬起匕首,狠狠的插向聂云央的心口处。

    聂云央脸色苍白的如同纸人般,撑大的眸子看着匕首即将落下。

    电光火石间聂云央喊道:“你要是杀了我,就永远别想见到她了。”

    这句话如同魔咒般,司马烈手背上隆起的血管,聂云央看的无比的真切。

    刀刃停在了聂云央心口上方毫厘之地。

    聂云央咽了口吐沫,又道:“想要知道她的消息吗?跪下来求我啊,说不定本小姐心情好,就告诉你了…”

    聂云央冷笑着,神色狰狞而可怖,如同地狱里的恶鬼般。

    司马烈按住想要掐死眼前这个蛇蝎女子的冲动,冷声道:“怎么这会又不怕死了?”

    言语讥诮。

    聂云央冷笑道:“都怪我太傻,原以为你会回心转意,所以才来看我,所以才如此的温柔…没成想你是…”

    司马烈嘴角轻扯,讽刺道:“回心转意?我们何曾开始过?聂小姐未免也太有自信了吧…”

    聂云央如同被踩着尾巴的兔子,激动的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指着司马烈骂道:“都是你,是你负心在前,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都是你害死她的,是你。是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五皇子,司马烈。”

    接着又对着虚空喊道:“叶绾你仔细看清楚了,你落得如此的下场,都是这个男人害的。记得不要找错人,报错仇了…”

    司马烈再也没有耐心听着聂云央的疯言疯语,单手掐住了聂云央的脖子,将她从床上提了起来。

    聂云央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双手拼命的抓在司马烈的手臂上,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话:“她死有余辜。”

    司马烈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聂云央挣扎的动静也小了起来。

    他觉着如此杀了她,当真是便宜她了。甩手狠狠的将聂云央甩在地上。

    聂云央眼前一片漆黑,缓了许久才觉肺部有新鲜的空气灌入,剧烈的咳嗽着,然后嘶哑着嗓子笑道:“她可是真可怜,死的时候跪在地上苦苦的求我放过她,像是摇尾乞怜的狗般。可是我怎么可能容忍这个贱人还活在世上,我命人将她的头给隔了下来,给我当求踢。”

    司马烈的头皮一阵发麻,眼前这个有着美丽皮相的女子,就是个疯子,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我不会杀你,我要如你所愿娶你为福晋,然后借助你们的手登上至尊之位。然后当真你的面,一刀一刀,一个一个将聂府的人屠戮殆尽。本王不会让你死,死对于你这样的人太轻松了些。我要你看着你熟悉的每个人在你面前受尽折磨而死。而你,就是刽子手。”司马烈的嗓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聂云央原先畅快的神色忽然就僵住了,换成了惊慌的神色,嘴里喃喃道:“你不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

    司马烈将衣角从聂云央的手里抽出,又俯下身子一字一句道:“在你杀她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的。对吗?我的夫人…”

    “夫人”这个词聂云央从前有多期盼,如今就有多惊恐。

    司马烈双眼微眯,射出一道怨毒的光,道:“本王要让你活着,活在自责里,活在这人间地狱里。”

    聂云央只觉浑身一软,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她从未如此的后悔过。此刻她只希望叶绾能再活回来。

    门被轻轻的关上,声音微弱的如同情人间的耳语。

    这样隐忍的恨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外表一片平静,内里却是暗涌流动。

    她也希望,门是被重重的关上的。

    只是世间却无后悔药。

    ☆、第三百三十二章、吓死宝宝了

    司马烈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府里,只依稀记得自己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初次见面的地方,云鹤楼,叶府,等等…

    回到府里后,便让人将府里的酒都搬到屋子里,自己一人倚着门滑坐在地。

    不时,手边便堆满了空酒坛子,司马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因为喝的太急,被呛的直咳嗽,手里的酒坛子一个没拿稳,骨碌碌滚了出去。

    但愿长醉不复醒。

    司马烈仰头靠在门上,眼角有泪。念叨着:你怎么能死呢?你怎么敢死呢?本王还没有与你共度繁华,白首到老。如今便真的要阴阳两隔,此生无缘吗?

    一边又甩了自己几个耳光,恨自己的贪心不足,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他争权夺利的目的是什么?他大概也迷失在夺嫡的路上。心里隐隐躁动的是那颗不安分的心,他的征服欲。

    若不是他与虎谋皮,招惹了聂云央这样的歹毒女子,绾儿也不会受尽屈辱而死,说到底绾儿的死该归结到他的身上。

    那是他得背负一辈子的债。和摆脱不了的梦魇。

    酒精的作用,麻痹了思考的能力,司马烈觉得眼前金星乱飞,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酒,乃穿肠烈焰,焚忧解难。当真是好东西呢。

    隐逸劝了司马烈去聂府后,便也回了逸云轩。看着一片冷清的院落,落叶零星几片,平添几分萧索之意。不觉心头一阵失落。

    春日日,主仆三人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笑语不断,秋千被高高的推起,看着墙外的春色,好不自在…

    夏日偷懒躲凉,待到傍晚时分,红霞漫天,有蜻蜓低低飞过,福安总是不安分的想去捉。

    秋日里采了新开的桂花,馥郁芬芳,福安的手艺可真好,取一个小瓮,酿桂花蜜。

    冬日里围着火炉烤火,福安总会取来一堆栗子,花生,红薯烤了吃。收集冬日里的第一场雪,埋在院子里的腊梅树下,来年给小姐泡茶。

    只是如今这空荡荡的院子里,除了自己便再无她人了。

    隐逸的眼角有些湿润,她很久没有流过泪了。

    想着小姐的屋子还是要收拾的,假如小姐突然回来了,看见屋子没打扫,会不高兴的,就连福安也会托梦给她责怪她没有照顾好小姐吧。

    是啊,她没有护住小姐。她愧对少主的嘱咐。犹记得那句“护着她就是护着我”,可到底隐逸让您失望了。

    想起若福安还在,定会一手叉腰一刻不停的数落她,从天明到掌灯的样子,不觉又自顾的笑了起来。

    小姐的屋子其实很干净,一夜之隔,却是面目全非。隐逸还是仔细的擦拭了起来。

    到梳妆台边时,隐逸楞了楞,妆奁上的小抽屉似是被人打开过般,没有关的严实。

    隐逸狐疑将抽屉打开,里头空无一物。接着就是满心狐疑,这是小姐放人皮面具的地方。怎么好端端的东西就不见了呢?

    隐逸的第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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