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看着台上的人笑容更灿烂,霍聿深淡淡开口:“加五百。”
    “我不喜欢小数字。”
    “好的霍董。”
    与此同时,台上的电话委托高举起手,被饶念捕捉到,屏幕上的价格瞬间刷新,比刚刚的价格一下子多出五百万港币。
    神秘的海外买家出手格外阔绰,这下的其他举牌的人纷纷开始退怯,饶念又问了一圈,最后果断落槌。
    最后,那条钻石项链以三千八百万价格成交。
    “恭喜,成交。”
    饶念手握着那把拍卖槌,沉稳而清脆的一声传遍会场。
    -
    拍卖会圆满结束后,饶念站在门口送客,直到会场里的宾客陆续散场。
    饶念时刻保持着笑容,把客人一位位送出去。
    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也缓步走了出来,饶念控制住面上的表情,用一视同仁的方式对待他,朝着男人伸出手,唇边含着礼貌疏离的笑。
    “霍先生,慢走。”
    霍聿深抬了抬眼,也朝她伸出手。
    两人的双手短暂交握,饶念感觉到一阵硬硬的触感抵在掌心里。
    他塞了什么东西给她。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饶念找了处没人的地方,低头一看,发现男人塞给她的竟然是一张房卡。
    四下都是人的场合,他就光明正大地递了张房卡给她。
    饶念的耳根瞬间像是烧着了似的发烫,直到邬娜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
    “饶念,走啊,他们已经去开车了,晚上庆功宴啊。”
    饶念猛然回过神,连忙把那张房卡塞进包里,耳根还通红着。
    “嗯,来了。”
    -
    一直到庆功宴结束,大家吃过饭唱完歌,转眼已经快到深夜。
    饶念为了掩人耳目,谎称有东西落在了酒店宴会厅,要折返一趟回去拿。
    实际上她还特意借了一套酒店工作人员的制服,戴了一副口罩才乘上电梯。
    走到套房门口,虽然有霍聿深给她的那张房卡,饶念还是按响了门铃,还刻意压低了声线,改变自己的声音。
    她轻咳两声:“客房服务。”
    很快,她听见那道熟悉沉稳的脚步声走近。
    下一刻,房门被从里面打开,沉闷的开门声响起,饶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把扯了进去。
    套房里只开了两盏落地灯,玄关的灯是关着的,光线朦胧不清,她还没看清男人的脸,就被他抵在了冰冷的墙上。
    滚烫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颈侧,烫得忍不住一蜷。
    淡淡的酒气萦绕在周围,他今晚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此刻眼镜还没摘,冰冰凉凉地抵着她的鼻尖。
    低哑的声线撩动着耳廓,与她耳鬓厮磨。
    “怎么这么慢。”
    饶念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起来,脸颊的温度悄无声息地攀升。
    “同事们说要去唱歌,才耽误了一会儿。”
    “喝酒了?”
    “喝了一点。”
    才刚答完,饶念就感觉到一阵冰凉接触到脖颈,借着窗外的月光投进来,她看清是今晚台上高价成交的那条钻石项链。
    饶念怔了下,讶然抬眸:“那是你拍下来的?”
    “嗯。”
    霍聿深垂眸看着她,“喜欢吗?看你当时多看了几眼。”
    饶念确实是有点喜欢的,但没想到他这也发现了,心底丝丝缕缕的甜意蔓延开来。
    “那你也不用把价格抬得那么高呀。”
    他抬手,捏了捏她细白的耳尖,低声反问:“价格越高,你拿到的佣金不是更多?”
    “嗯...那倒是。”
    他不只是想送她礼物,更多的是为了给她捧场。价格抬得越高,对她以后的职业生涯也越有益处。
    还有他今晚亲自来了这里,甚至楼上霍氏集团的年会还没结束,他就中途离席过来了。
    一次次让人抬价,一掷千金,也是为了哄她在台上一笑罢了。
    饶念的心口顿时像是被不知名的情愫紧紧包裹起来,浸泡在一汪温润的泉水里。
    这时,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房间里暧昧的气氛。
    饶念低头,发现是纪琛打来的电话。
    这通电话来得不合时宜,她下意识绷紧了身体,本来想直接挂断,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适,毕竟是上司,今晚的庆功宴还是纪琛买的单。
    于是她只好先从他的怀里退出来,轻声说:我接一下电话。”
    饶念动作飞快地接起,把电话放到耳边。
    只听见听筒里传出男人清冽温柔的嗓音:“饶念,你不是说有东西落在酒店了,找到了吗?”
    饶念有些蹩脚地撒谎:“已...已经找到了。”
    “那你现在人在哪里,我刚好在酒店楼下的停车场,可以顺路送你回家。”
    饶念轻咳一声,下意识心虚地瞥了一眼霍聿深。
    “不用了纪总,我还有些事没办完....”
    听见她拒绝,纪琛似是有些失落,却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温柔开口:“今晚是平安夜,我正好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纪琛从容地应:“那算了,也不是很重要,改天再说也可以。”
    他顿了顿,嗓音温和含笑:“对了,你今晚穿的旗袍很好看,很适合你。”
    饶念刚想开口,手里的电话就已经被挂断。
    被霍聿深挂断的。
    这么短的距离,刚才的对话已经被他尽收耳底。
    饶念莫名感觉到一阵危险的气息,下意识咽了咽喉咙。
    下一刻,就听见他辨不出情绪地问:“脱哪了?”
    她茫然:“什么?”
    “衣服。”
    饶念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那件旗袍。
    她耳根灼热,小声答:“在包里...”
    拍卖会结束之后她就把衣服换了下来,放进随身带着的包里。
    “去换上。”
    淡淡的三个字,却又透着不容置喙。
    可当时明明他也在台下,都看到了的,干嘛现在又让她换上。
    饶念隐隐感觉到这人是不是吃醋了,可她又不敢直接问。
    于是她还是乖乖地去把那身旗袍换上。
    等再出来时,她穿着那身今晚在拍卖台上穿着的旗袍,赤脚踩在房间里柔软名贵的地毯上。
    月光盈盈照进来,男人站在落地窗旁,侧脸深邃立体的轮廓也被窗外霓虹映照得朦胧柔和。
    饶念走过去,眨了眨眼,试探地问他:“你不高兴了?”
    下一刻,她被一把拦进怀里,只听见头顶一声轻笑传来:“我有那么幼稚?”
    饶念抿了抿唇,小声地回:“也对,都三十岁的人了…”
    他掐着她的下巴,漫不经心地出声:“再说一次。”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饶念瞬间怂了,睫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
    “霍聿深…”
    男人垂下眼,视线不动声色地描摹着她。
    她今晚化的妆浓艳,把原本清丽的五官勾勒得更靓丽,此刻纤长卷翘的睫毛轻颤着,脸颊染上绯红,更活色生香。
    让他想起自己亲手种在雪山上的玫瑰。
    在他眼中,是绝色。
    腰也细,他一只手都握得过来。
    霍聿深从前并不觉得自己有所谓的占有欲,也不知道嫉妒的滋味。
    今晚在台下,纪琛,谢霄,那些觊觎她的男人都在盯着她看。
    难得勾起了几分他骨子里藏匿起来的戾气。
    他的呼吸不自觉沉了几分,“叫什么?”
    饶念嗓音软下来,很识趣地改口:“霍董,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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