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愿的性格还是不太能接受被围在中间,水泄不通的感觉。
    好在有张昱树每天陪在他身边逗她开心。
    两个人商量了好久,最终决定给女儿取名字叫灼玉。
    张灼玉。
    这天晚上,灼玉躺在婴儿床里睡得香甜。
    张昱树靠在床头将段之愿搂在怀里:“在这里一个月了,明天就家开心吗?”
    “开心。”她点头?,又问:“那?明天可以带我去吃麻辣面吗?”
    生了个孩子,段之愿的口味和之前大不相同。
    她开始喜欢吃辣,这一个月也时?不时?就问张昱树,可不可以给她买一碗北街的麻辣面。
    都被张昱树残忍否决。
    产后的女人心思细腻,为了这事还委屈好久。
    张昱树隔三差五就要哄,愁坏了脑袋终于把这一个月熬了过去。
    今天她用期盼的目光又提了一遍,张昱树低低地笑,惯着她:“行,吃。”
    说完,又问:“你不想跟女儿多待一会儿啊?”
    “就吃一碗面的功夫。”她说:“吃完了再抱她嘛。”
    张昱树到底还是没叫她去,中午给打包买回来一碗。
    虽说调料放得很少,但也足够让段之愿解馋了。
    张昱树靠在旁边,声音懒散,吓她:“让你妈知道了,看她骂不骂你。”
    “这不是没在她身边嘛。”
    出了月子,她就回到他们新家。
    隔了大概一年的时?间,段之愿总算住进了这里。
    一睁眼就能看见自己选择的窗帘和壁纸,只?觉得幸福感爆棚。
    只是幸福感持续不了多久,因为女儿离不开她。
    灼玉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孩,时?常在夜半时?分哭。
    小家伙不安分,不肯在摇篮床里睡,一定要埋在妈妈怀里才肯老?实。
    每到这时?候段之愿就会起床把她抱在怀里。
    这一次,张昱树自告奋勇:“来,我抱着,你睡。”
    段之愿轻手轻脚将灼玉放在他怀里,手臂刚刚舒展了一下,就听张昱树慌乱出声:“完了完了……”
    她像是有心灵感知一般,一离开段之愿的怀抱眉头就蹙起。
    睡梦中开始大哭,哭到睁开通红的双眼。
    张昱树泄了气,将灼玉重新送回段之愿那。
    待等她完全睡熟后,才轻声开口:“脾气也太大了吧,爸爸抱一下都?哭。”
    段之愿弯弯唇,说:“脾气大还不是和你一样。”
    “我脾气还大?”张昱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就差跪着和你们娘俩说话了。”
    段之愿想笑,又怕吵醒灼玉,只?得忍着问他:“那你说说,你以?前上学的时?候,不凶吗?”
    倒也是。
    自从和段之愿在一起之后,他都?忘了曾经那些光辉岁月了。
    张昱树垂下眼,心情好了不少。
    突然说:“脾气差点也挺好,不当包子不受欺负。”
    剩下的半句他没说。
    ——省得像你妈那样。
    --
    日子久了,张昱树就发现灼玉的脾气好像只对他。
    每次段之愿走到摇篮前,她就乐得只?蹬腿,好像在等着她抱。
    但张昱树一过去,她立马晴转多?云,气得眉头立马拧起。
    段之愿在的时?候就会告诉他:“那就先别抱了,等睡着了偷偷给你抱抱。”
    张昱树点头?说好。
    可段之愿不在时?,他才不会扮演慈父。
    单手就把灼玉抱起来,手掌不轻不重拍她:“再给你爹哭一个试试。”
    语气冷得犹如窗外的飘雪。
    一双丹凤眼瞪起,教训她:“没有我能有你?”
    “老子抱你一下就给我唧唧歪歪,真以?为不敢打你是不是?”
    他咬着牙,样子凶狠。
    灼玉本来瞪起的眉眼就渐渐平淡下来,一双澈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最终努了努嘴。
    笑了。
    呵,就没?有他拿不下来的人。
    当初段之愿再不情愿不也得老老实实听他话吗。
    张昱树抬了抬眉,又强调:“知道你爹的名声有多?响吗?那?都?是给你打下来的天下,以?后都?是你的,现在你还不让你爹抱?”
    等他抱着灼玉玩了好一会儿,发现灼玉犯困才给重新放回摇篮里。
    这时段之愿才发现。
    一脸惊讶:“她肯跟你玩了?”
    “是啊。”张昱树扬着眉:“乖得很。”
    走近一看,灼玉的确没?有哭,手掌里还攥着张昱树一根手指,跟着他的节奏来回地晃,时?不时?咯咯笑流出口水。
    “那?你们好好玩。”段之愿说:“我去翻译个文件。”
    即使现在在休产假,工作上的事她还是能做尽量做。
    总觉得这第二种语言要是放下了,再捡起来很难。
    必须得时?时?刻刻复习,这样才能找回最初的自己。
    段之愿做什么都认真,工作起来更是忘我。
    等再回过神来是张昱树抱着灼玉送到她怀里。
    “喂奶。”他说。
    段之愿接过来,正喂着,忽地听他说:“什么味的啊?”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
    顿了一下,又看向他。
    他目光灼灼盯着,看得她不自在。
    只能背过身去:“你去做饭吧,我有点饿了。”
    张昱树没?动,靠在椅背上,将腿搭在她纤细的小腿上:“我也饿了。”
    很明显。
    俩人的‘饿’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从她怀孕到生产这段时间里,他没?那?么心急,反正自己有手。
    实在觉得无趣的时候,段之愿也有手。
    哄着她哄了这么久,一年也过来了。
    之前医生说段之愿过于瘦弱,身子单薄,侧面提醒过这种事可以暂停一下,等孩子长大一点。
    张昱树答应了。
    现在灼玉已经会看大人脸色,他就有些按捺不住的意思了。
    “她吃饱了,也喂喂我呗。”张昱树说。
    段之愿背对着他,耳朵尖都?红了。
    小孩子还在跟前呢。
    青天白日,这人真是讨厌。
    灼玉一边吃一边睡,等彻底睡熟后段之愿将她轻轻放回摇篮。
    见她又要哭,忙轻轻地拍。
    直到她眉头舒展开后,才松了口气。
    刚直起腰,突然手腕被一把抓住。
    她直直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段之愿推他,小小声:“小心别把女儿吵醒了。”
    “好,我们去客厅。”
    “……”
    除了睡觉时?间,灼玉几乎经常在妈妈怀里,要么就是在客厅爬。
    地板上铺满了小孩子专用的软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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