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梁二公子的关系能做到的!太子威严日重,在座的他们所有人,哪个在太子面前不是毕恭毕敬诚惶诚恐!

    一时间所有人都想多了。

    纪安心头十分火热。太子有能力有身份,不出意外就是下一位君王。而侄子已经在未来皇帝面前得了脸,他儿子纪曜和这个侄子向来交好!

    纪宁就有些担忧了。

    早前纪真往侯府送了两套三进院子,纪曜一套纪暄一套,未来当家人纪晖没有。这让纪宁和纪晖父子两个不得不多想,纪晖和纪真,可是一母同胞的!再说了,纪敏出嫁,纪真还送了一套添妆。

    纪宁是担忧,纪晖就是憋屈了。

    郑大老爷冷冷地看着纪真。没了人伦的小畜生,当初就该让妹妹把他和那个贱婢一起弄死才是,纵使落个嫉妒名声,总好过现在养大了不知感恩反过来坑害他郑家!

    郑二老爷低头喝茶,比之兄长的愤怒,他更多的是灰心。把人往死里得罪,还跑来摆长辈的谱,真不知道大哥是哪来那么大自信!真以为这个外甥也和纪晖一样凉薄只认利益不成!

    郑三老爷看了纪真一眼,也低头喝茶。他最小,家里什么事自然有上头两个哥哥做主,是好是坏,他听着就是了。当然,要是能把人压下去就最好不过了,年底考评的时候他可是得了好大一通训斥呢。

    纪真看一眼众人,突然觉得怪没意思的,就站了起来,说:“父亲,时间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纪宁皱眉犹豫了一下。

    纪真又说:“父亲才回京,一身旧伤,我现在正给人调理身体,时间不好耽误。”

    听到“父亲”两个字,纪宁低叹一声,点了点头:“薛侯爷身体要紧,你路上小心。”终究是离了心的儿子,便是不喜欢晖哥儿,总还是愿意孝顺他这个亲爹,也愿意照拂暄哥儿和曜哥儿,慢慢来罢,总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以后总会好的。

    纪真给纪侯爷和纪二叔分别一礼,转身就走。

    郑大老爷脸都青了,看着妹夫的目光几可喷火:“纪侯爷,你好,你很好!”这是说和还是带着儿子来羞辱亲舅!

    郑二老爷愣愣地看着外甥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突然扔下手中的茶杯跑了出去。

    屋子里一群人相对无言。

    没多久,郑二老爷又失落地走了回来,手中死死捏着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一张地契一张房契一卷子银票,那是他没送出的见面礼。

    “让我以死全孝道的舅舅,我不敢要。”郑二老爷耳边不停地回响着这句话,再想起外甥那张和早夭的幼弟一模一样的脸上淡漠的表情,就更灰心了。

    内院。

    郑氏送走了女儿,送走了宾客,连身边几乎寸步不离陪了她一整天的二弟妹也回了二房,却始终不见儿子进来看她,满心期待也一点点死掉了。

    她的儿子不愿意见她。

    她的家人也不愿意她的儿子见她。

    呆坐良久,郑氏慢慢抬头,目光在针线笸箩里的剪刀上停顿片刻,想起被她刺了一剪刀的纪暄,顿了顿,摇了摇头。继续抬头,在房梁上停顿片刻,想起刚刚出嫁的小女儿,又摇了摇头。

    不行,她的儿女们都有大好的前程,不能有一个自尽或者暴病的母亲。

    回到晋阳侯府,纪真先去找老丈人说话,给人肩膀上贴了一帖臭烘烘的膏药,领着小舅子回水砚堂。

    看到媳妇捂着鼻子,晋阳侯生怕被扫地出门,就偷偷扒了衣服往下撕膏药。

    晋阳侯夫人毫不犹豫一巴掌拍了上去:“老实点!撕什么撕,比你汗脚味儿轻多了!”

    晋阳侯:“嘿,嘿嘿,我媳妇最好了!”腆着脸笑。

    水砚堂。

    纪真抱着小舅子检查功课。

    薛灿背完功课,得了表扬,想了想,酝酿一下表情,朝他二嫂浅浅一笑。

    纪真眼睛刷一下就亮了。

    薛世子果断出手,在他媳妇低头之前把弟弟一揪一抱,转身就往外走。

    薛灿:“……”迅速面瘫脸,冷脸看他哥。

    他哥伸一根手指头,在他比他哥多长的那个酒窝位置上戳了一指头。

    转天,薛凛磨蹭许久,用力牵出在家里养了几天就胖了一圈不愿意走的大黑回京郊大营。

    晋阳侯府上下开始忙着做过年准备。

    纪真也忙了起来。

    忙着忙着,腊月二十二,皇帝封印,开始休年假了。

    薛凛回来休假了,还带着军师白妙山。

    白妙山想住进积水潭院子里过年,可惜积水潭那边要到年后才对外开放,现在那里要啥没啥干啥都不方便,就又滚出来了。

    可是他为了打家具已经把原来的房子给卖了,无家可归了。

    第90章

    纪真算是见识了一把古代过年究竟有多麻烦。

    也幸亏他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未来宗妇,活儿更多任务更重,恐怕会更累。没看丈母娘么,气色越来越难看了,一看就是被累狠了。

    晋阳侯五年没回家,这次过年就不像前面几年那么简单了,最起码祭祀的规格就上去了。虽然没回山西老家祭祖,但是山西老家那边年前过来给老夫人拜寿的族人还有很多没走呢。

    身为一个男媳妇,纪真表示自己很想回避,可是老丈人整天搓着手叫他真真!什么事都叫真真!被他儿子盯了好几眼了都!

    人多,事多。

    年前准备过年累人,年后拜年更累人。

    纪真本来就不胖的小脸蛋眼瞅着就瘦了。

    初二,外甥给舅拜年。

    去年初二,纪真“身体不适在家休养”,没去郑家。今年初二,薛凛和薛灿都要去贺家给自己舅舅拜年。

    纪真就有些犹豫了。郑家他固然很厌恶,但是贺外祖那毫不掩饰审视打量的目光他同样不喜欢。所以对于贺家,他向来是无事不登门。而他本来也没什么需要找贺家的事,所以几乎就不怎么登门了。

    晋阳侯自己没有舅舅,也没有外甥不用在家当舅舅等人上门拜年,就带上媳妇去给老丈人拜年了,还叫上了不太情愿的儿媳妇。

    主子两辆车。

    晋阳侯夫人带着女儿坐一辆,纪真抱着薛灿坐一辆。

    晋阳侯和大儿子骑马。

    两匹黑马老往纪真马车的窗口凑。

    薛灿掀开窗帘伸出小手,手心里托着几粒泡开的莲子。

    老黑一口咬向大黑,把儿子咬跑了,一马独享所有的莲子。

    晋阳侯:“……”卧槽!他那跟着他横扫无数战场矜持骄傲的乌云骓,怎么才被人养了几天就变这样了!

    晋阳侯木着脸,用力牵过乌云骓,艰难上马。

    纪真伸出一只手,递出一小把莲子。

    大黑往前凑。

    薛凛一按马脑袋,接过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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