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毕竟求婚都是很突然的惊喜。
    其实季筠柔来?之前都想好了,就算是温砚白不公?开他们,她也会主动宣布自己是温家太太的这个身份,然后向温砚白求婚。
    因为她想和他光明正大地一起走下?去,可以无畏地接受任何人的审判,可以不惧任何人的揣测,纯粹又彼此热爱地走下?去。
    也想要告诉他,那些所谓的合约,她率先撕毁了,而她季筠柔就要定他了,她会?在全景城的面宣布,他是她男人。
    ……
    两大一小一起下楼。
    行走中,季筠柔感觉自己的腿脚有些发软,应该是昨天?有点儿被撞得太狠了,再加上?穿着高跟鞋,难免不方便。
    所以她在下?楼的时候,格外小心,防止碰撞到前边的温镜姝。
    只是顺着旋转楼梯快下?到一层的时候,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就被大厅中心的男人给吸引了。
    那时,数十位宾客齐聚在客厅中,举杯交谈。
    而温砚白一身燕尾礼服立于在人群里,气质尤为突出夺目。
    他梳着背头,露出干净周正的额头。本就霸气的人,在琉璃灯的晕染下?,气质显得尤为清贵。
    他时不时举起香槟和来?宾敬酒,举止优雅大气,一看就让人觉得他矜贵且高不可攀。
    或许来?者之中,还有人对他曾经的身份带着或肮脏或不屑的鄙夷,但他们将?永远处在污浊之下?,无法触碰如今的温砚白。
    温砚白永远是干净的。
    这样想着,季筠柔欣慰一笑。
    而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注视,温砚白也朝她看来?。
    两人自信又内敛的视线星河里,只有彼此,再无别人。
    时间好像静止,周围移动的人成为虚虚实实的轨迹,无法?阻隔两人的浓情蜜意。
    第63章 他逃
    景城的名流名媛齐聚, 都在感慨时过境迁。
    谁能想到当初大家都看不入眼的私生子,会摇身一变成为?香岛温氏的太子爷,且蒸蒸日上, 还挤进?了全球富豪排行榜前端。
    以前的唾弃、如今的高不可攀,真是造化弄人。
    好?些曾经跟着温择陌一起欺负过温砚白的人, 这次宴会虽也在受邀之?列,但大多数脸皮薄都没脸来。
    也有厚脸皮的,死活要与温砚白来攀扯关系。
    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白梦娴。
    虽然白梦娴因为白父的丑闻和日渐衰落的家族企业, 已不?是名媛圈的c位,但和洛卿雅混在一起, 所以别人多少还是拿她当回事的。
    “他们?说我不?该来, 但你看看季筠柔这个和温择陌一起带头欺负温砚白的都腆着脸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白梦娴朝楼梯上下来的季筠柔, 剜去鄙视的一眼。
    洛卿雅帮腔:“就?是!我们当初对温砚白顶多就?是言语羞辱,可季筠柔和温择陌那折磨起人来,估计狠多了。”
    “诶, 你们?说今天?季筠柔来, 是来干嘛的, 给她哥求温砚白放过的?”另一小姐妹发问。
    而白梦娴的脸顿时难看许多。
    再怎么说,季筠琛差点就成了她的未婚夫,现在却在景城也成了个笑话。
    “除了这还能干嘛,不?就?仗着有几分姿色, 几次三?番要接近温砚白吗, 上次在我爸的生日宴上勾得温砚白来救她也就?算了, 昨天?还去找温砚白了, 最后下来的时候我也看到她了,眼睛都哭红了, 一看啊就?是求温砚白不?成,痛哭流涕。今天还腆着脸来了,穿的这身……”
    白梦娴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形容,最后只能实话实话,“确实还挺仙,哪个牌子的仙女裙啊。”
    “e家的。”洛卿雅认识,但还是拿起手机查了起来,“我靠,这人为?了到温砚白面?前显个眼,真是花费不少心思啊。e家的高定,还是独一无二的那种。”
    “可是……这条礼服不是被温砚白当场买走?了吗?”一旁的小姐妹支支吾吾出声?,“当初我有去跟那家sa说,要跟温砚白买一样的,人说就?这么一件,全球唯一。”
    “什么?!”洛卿雅惊讶。
    白梦娴也惊愕地朝季筠柔穿的鞋看去,那双也是cl的高跟鞋,国内就?一双,也是她曾经看中很久,没抢到的那款!
    这时,处于众人视线中的季筠柔,在走?到温砚白面?前时,不?慎歪了下脚,直勾勾摔进了温砚白的怀里。
    不少人都发出了惊呼。
    一半是为?季筠柔的摔倒而惊愕,一半是为?季筠柔摔进温砚白怀里而惊吓!
    其他人并没有几个名媛对时尚单品那么敏锐,下意识地就?认为?季筠柔这是处心积虑要攀上温砚白这棵好乘凉的大树。
    毕竟机会难得,这太子爷什么时候回香岛都是未知数。
    早点得到青睐,说不定还能救一把季家。
    但这方法实在太过冒险,毕竟谁都知道温砚白既有一个亡妻白月光,又有一个即将上位的联姻女朋友,虽然季家大小姐明艳温婉,是景城里媲美娱乐圈女星也丝毫不?输的存在,但不一定能得到温砚白的半分恻隐吧?
    若是季家大小姐这份小心思要是被温砚白看出来了,季家怕是得凉……
    众人基本都是看戏的态度,注视着大厅中央的一幕。
    只是……
    越看怎么越不对劲?
    温砚白不?仅不?推开,还在季大小姐要起身的时候,又将她紧紧扶住了。
    季筠柔也察觉到了温砚白的不肯松手。
    她抬眸不?解。
    只是脚太疼了,所以抬头的时候,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温砚白见此,顺势从?扶着她改为?搂着她的腰,让她把重心都带给自己,并?柔声询问:“扭到脚踝了?”
    “嗯……”这声轻嗯很委屈,季筠柔又娇嗔地怪他,“都怪你选的鞋不?合适……”
    她之?前就没穿过十厘米的。
    鞋虽然好看,但实在难行。
    面?对这份指摘,温砚白“嗯”了声?,承认错误:“是我考虑不周。”随即他朝身侧过来的林助使了个眼色。
    林助心领神会,去地下车库取了双之前买的平底鞋。
    温砚白将人一把抱起,而后淡然地穿过众人审视的目光,把季筠柔放在了会客区的沙发上。
    “好?好?在这等林助,我要去前边宣布一件事情。”说着这句话时,温砚白还揉揉她的发,像是在安抚家养小猫。
    季筠柔“啊”了一声?:“不?需要我也过去吗?”不是说好的要对她求婚吗?这怎么不?像啊。
    温砚白嘴角勾起,在外人看来冷若冰霜的脸,竟也可以用笑眯眯的来形容。  “我只不?过是要宣布温氏的商业版图扩大罢了,你现在脚伤了还过去干嘛,坐在这儿也可以分享我的喜悦。”
    季筠柔愣了下,略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那你去吧。”
    “嗯。”温砚白转身离开。
    而留在沙发上的季筠柔红了脸,自言自语着:“还真以为要跟我求婚了,看来还是得我自己来。”
    季筠柔在自家旗下的酒店定了个奢华情侣套房,要在白色大床上洒满玫瑰花的那种。
    明天晚上她就跟他求婚。
    至于求婚现场,她还是只想要他们两个人在场,那样更浪漫。
    与此同时,温砚白在二楼的平台,中英双语宣布着温家的版图,以点为?线,以线为?面?,进?行新?能源那块的全面?开发,并?宣布,温氏将与季氏展开合作。
    这个消息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正在沙发上揉脚的季筠柔。
    季筠柔也惊呆了,但仍旧是气定神闲,表现得波澜不?兴。
    这一点落在旁人眼里,他们只能纷纷感慨——这季筠柔不?愧是季晨的女儿,救得了快被切割的季氏珠宝,斗得赢季筠琛这个商圈新?贵,收服得了温砚白这个对亡妻一心一意的男人。
    几乎没人敢再在季筠柔身上放下染着桃色的目光,有的只是深浅不?一的钦佩。
    这时,季筠柔却注意到了另一侧走?廊,和一个国外贵妇走过的老太太。
    想到自己还要跟她抢温砚白的事,所以在林助过来给她放下单鞋的后,她立马就?换好?了,而后抬头问林助:“可以带我去老太太那吗?”
    林助看了看还在演讲的自己老板,又看了眼这个自家老板娘,想到老板说的老板娘为?重,于是郑重点头。
    “快一些,我怕老太太待会儿不愿意见我。”
    “好?。”
    林助扶着季筠柔就走向小偏厅。
    那端,温琢刚派人送贵妇去客房休息,转头就看见季筠柔随着林助过来了。
    知道她找自己是想干什么,温琢便打开了一旁小客厅,率先走?了进?去。
    季筠柔看向身侧的林助,先谢过了他,随后冷下神情,一瘸一拐却坚定地走向那小厅里。
    小厅门关上。
    季筠柔与老夫人对面?而立。
    “你倒是挺执着,据说昨天?还去公司找我了?”温琢走到一旁的佛像那,点燃了香,虔诚拜佛。
    “我来是想告诉你,季氏我要,温砚白,我也要。”季筠柔攥紧身侧的拳头,眼神笃定地盯着面?前的人,纵使对方是强者之气,她也丝毫不?躲避,倔强到底。
    “那好?,我就?跟你理?一理。季家的根基顶多也就四十年,而我温家百年家族企业,你拿什么跟我斗?”温琢转过头来,嘴角勾着,眉目是不?太在她这种久经风霜的上位者脸上能浮现出来的嚣张和傲气,“我看在我孙儿和太孙女的面上,没怎么动你季家,已经是我作为?长辈的疼宠了,你如今到我面?前撒什么野。”
    这些话,确实让人无可反驳。
    季筠柔垂眸:“确实,你拿捏季氏易如反掌,但我知道你最近在和国外集团谈一个项目,对方对云簪十分向往,想要从?云簪这为她的孙女定制一副传统的璎珞,而现在云簪市面?上所售卖的,都是我几年前手稿里的产品,并?不?能打动对方。”
    温琢这才正眼看向季筠柔,却见她的眼底是算计和精明。
    “要不?奶奶,我们?还是友好合作吧。您就别打压季氏珠宝了,再者说,您也打压不?动。因为?那些青花系列的手稿我都拿到手了,足以证明我是原创,到时候云簪吃官司,您温瑞虽然只是脱去一根毛,但落在那位贵妇的眼里,温瑞可是丢了里子和面子。”
    温琢咬牙:“季筠柔,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丫头片子,手段还挺多?”她什么时候去的香岛,她竟然不?知道!  “奶奶,我的手段跟您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上不?得台面?。不?过我想,您是最懂得‘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话的。您也知道,就?算没了青花系列,只要我手艺在这、眼界在这、审美在这,我还可以设计出兰花、紫花系列。”
    季筠柔自信满满,朝她伸手,“让我成为您的自己人,不?好?吗?”
    “季筠柔,你哪来的自信。”
    “嗯?”季筠柔对于她的这句话不?太懂,只道,“因为?我是姩姩的母亲,温砚白的妻子,所以我是这个世界上,您最合格的合作伙伴。我们?之?间有人质、有亲情,是一个密不可分的利益体。”
    “不?不?不?,我说的这个自信不是指的温氏与季氏的合作,而是你和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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