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月看着林阳嘉深邃的眸子,想的是秦深发的微信内容。
    爱情是单选题,并非多选题。
    除了A就是B的选择题,不管选择哪个,她心里都好像会失落。
    小时候看鹿鼎记时徐锦江的表情包,她也发过,她在想她能不能都试试。
    只有都相处过,她才能判断出谁才是她最想要的。
    脑子里闪过的一瞬间的想法,撞击在她的心口,她被吓到了。
    她都在想些什么啊。
    林阳嘉俯身在咬了她耳垂,像是在惩罚她的犹豫,他的语气有些失落:“爬山吧。”
    张新月快步追上他的步子,跟在他身后,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手指。
    见他不回头,她小跑着上了比他更高的阶梯,拦住了他。
    “算,你当然算,除非你不承认我是你的女友。”
    林阳嘉的神情说不上开心,他抿了抿唇,打量着张新月:“为什么犹豫,是因为秦深吗?”
    张新月心脏紧紧缩了下,暗自叹了声气,人果然不能太贪心,也不能太纠结。
    就像高考答卷交上去的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
    张新月墨色的瞳仁闪过流光,开口:“不是的,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确定了关系。没想到你还会问我。”
    伪装情绪,才能稳定情绪。
    林阳嘉眸光深深,抬眸,恰好对视上秦深温淡的眸光,他心中的波浪被秦深轻易掀起。
    他眉心跳着,心脏如同被手攥住,呼吸微顿。
    他对着秦深,唇边的弧度逐渐扩散,低声说:“我爱你,没有安全感,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新月就算对感情在木讷,也该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介意她曾经暗恋秦深,也介意她和秦深上过床。
    心头涌出来的情绪要把她淹没了,她皱了下眉头:“你是不是还介意我和秦深——”
    上床,她说不出口。
    曾经是对林阳嘉的愧疚,如今是对秦深和林阳嘉两人的愧疚。
    她夹在他们中间,打着朋友的旗号,为所欲为。
    林阳嘉慢条斯理地出声,言语直白:“上床吗?说不介意是假的,比起这个,你不觉得你心里有他这件事更让人觉得可怕吗?”
    张新月眉心一跳,睁大了眼睛看向林阳嘉。
    他什么都知道,是她伪装的太差劲了吧。
    她果真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人。
    他眸光微转,视线落在已经到了峰顶的秦深,突然抬手抱住了张新月,神情冷静,不辨喜怒。
    她看不见他的脸庞,只能听到他充斥着近乎哀求的嗓音:“我没有资格介意这些的,你肯选择我,我已经感到很幸福了。新月,你当我刚才是发神经了好吗?”
    张新月睫毛翕动了下,心脏发涩发酸,明明是她不好,是她三心二意的,他却要这样的卑怜。
    她喜欢林阳嘉,她在心里复述。
    她抬手拍抚着林阳嘉的后背,声音轻柔:“对不起,我以后会和他保持距离的。”
    林阳嘉抱紧了她,紧抿的唇漾出了弧度,嗓音喑哑:“新月,我没有这个意思。”
    张新月内心有点堵,唇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为何会这么的难过,就像是失恋一样的。
    她很喜欢林阳嘉的,拥抱着他,她感受得到爱,感受得到温暖。
    脑子里闪过的是秦深受伤的表情,她这时候竟在想他的手背还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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