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莉西在疼痛中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不源于外伤,因为龙的护心鳞会帮助她自愈,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
    她正在经历月经。
    此前爱德维的法术帮助她避孕,看来法术的原理与这有关,现在它失效了。
    见皇帝准备冲出去召唤医生,海莉西急忙拽住他的外袍。
    “别……这个是、是……我没事……”
    常识告诉他,普通人连续失血量过多就会陷入昏迷,尽管少女断断续续地说了些什么,但希律不认为她像是没事的样子。
    “我带你去最近的城池。”希律脱下厚重的外袍裹住她,准备抱她起来。
    “真的,我没事……”海莉西被他碰到,小腹更痛了,忍不住呻吟出声。
    “最近的城池是——”皇帝垂下目光思索,“是隆贝城。”
    “啊!”她更凄厉地叫了起来,希律只好把她放回床上,又一次准备去叫人。
    海莉西死死拽着他的手:“我每个月都会这样……你不知道吗……”
    希律于是用看绝症患者的眼神看着她:“那怎样才能停止?”
    她要被他的无知气晕了,咬着牙没好气地回答:“只有怀孕才会停止。”
    皇帝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伊芙,”他手上全是血,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你需要我做什么?”
    教会将女人每月的流血视为不详,人们通常用“受到诅咒”来描述这件事。流血的修女被禁止参加弥撒和朝圣,以免她们裙下的脏污为神带来灾厄。
    而女性只有在第一次面临“受到诅咒”的境遇时,她身边的年长女性才会传授给她们相应的经验——譬如如何避免污秽流出、如何阻止丈夫受到污染等等。至于相伴而来的疼痛与不适,那便是神的惩罚,是女人应受到的报应。
    “一派胡言。”爱德维当时是这样说的。他对沾上血的纱袍视若无睹,走去花园的书架上拿了本书给十二岁的海莉西,要她自己学习初次到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海莉西有自信把月经的来龙去脉给任何人讲清楚,只不过她现在没那个精力,也懒得跟希律费口舌。她有气无力地说:“热水、干净的衣服……”
    希律出去了。
    少女翻了个身,将自己蜷缩起来,她抚向胸口的位置,本应炽热的龙鳞却沉寂下去。从她摔进土坑时便发觉了,魔法带来的温暖在衰弱,这是否代表着兰斯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呢?
    他临别前最后的话又是什么意思,等待了一千年,他在等什么?
    为了兰斯的安全,海莉西也要设法阻止希律靠近隆贝城,万一她猜测正确,反叛军与冬翼骑士团碰面免不了一场厮杀。
    她现在与希律之间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他不对她的身份追究,代价是她必须隐藏仇恨,既然他们的目标一致,海莉西不得不忍受。
    一阵冷风从掀起的门帘钻进来,随之而来的是肉汤的香味。希律放下手里的东西,将腰间的武器也脱下来,在少女身边坐下了。
    “鸭肉汤。”他搅了搅汤匙,“要我喂你么?”
    海莉西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脸发现这个暴君居然真的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我要先清洗。”她并不领情,把头又转回去了。
    没有听到回答,海莉西觉得他肯定快要生气了,她听到木碗被放下的声音,随后身下一凉,一只滚烫的手掌碰到了她大腿。
    热毛巾轻柔地擦拭少女的腿外侧,海莉西慌张地想要缩回腿,被另一只手掰开了。
    “你——”
    “不是要清洗?”黑眸与她对上,“趁我还有耐心,听话一点。”
    海莉西被他坦然自若的语气惊呆了,一时不知道从哪里骂起。她胡乱抓住他的手臂:“我是说我自己洗!”
    希律点点头,看起来对她关怀备至:“照顾生病的妹妹是身为兄长的职责。”
    “我成年了,我是说……不用你……呃!”软布突然擦拭过少女两腿之间,细致地清理干净花穴外的血迹,海莉西涨红了脸,对他无耻的行为感到愤怒。
    希律扔掉手里的毛巾,换了一块放进水里,手臂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鼓起来,他全然不顾她的抗拒,继续服务着,甚至会一手托起她的臀部一手擦拭。
    很快,皇帝陛下在少女含糊不清的呻吟和痛呼声中完成了任务,他查看了海莉西磨破皮的两腿内侧,说:“穿长裤骑马会加重这里的伤势。”
    顿了顿:“所以不用穿了。”
    他给她盖上毯子,重新端起那碗肉汤:“现在张开嘴吃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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