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儿粮价怎得又涨了十文多?”
    小孩抱着一斗米问向身旁粗布女人。
    女人面容忧愁,朝小孩细数着家用,“今年赋税又涨,粮价又涨,你爹每月银钱一两不到,加上土地税人头税一家吃喝,怕不是又剩不下什么钱。”
    周行佑与母女二人擦肩而过后,回头望向她们。
    问向陈狗三,“我记得今年皇帝陛下未颁新令,赋税更是没涨,还有这土地税与人头税是何?”
    陈狗三嗤笑一声,话语里满是讥讽。
    “是未颁新令,可太子谕旨不是旨,这土地税与人头税便是那太子敛财的工具。
    我这一路途径各个县城粮价皆为疯涨,更有大批粮店闭门谢客,豪商广屯粮者大有人在,不过是看边关战乱,粮食紧缺,贪心不足蛇吞象。”
    周行佑沉默,世道苍苍,他好似已看到战火纷飞的模样,谁也拯救不了。
    一路上周行佑也结识了些人与他共往长安而去,却不想半道上听闻皇帝薨了,举国哀鸣三日。
    日落西城,天空乌蒙怕是一场雨。
    听到这个消息周行佑怔愣原地,望着渐渐汇聚而来的乌云。
    真就应了那句,风雨欲来风满楼。
    皇帝怎就这般突然薨了,前些日还好好的,开了场家宴。
    怎得就这般死了。
    ……这场浩劫便来的如此之快吗?
    身旁人大肆嘲笑声于耳旁响起,“你们晓得嘛?!那皇帝老儿甚还是死在女人肚皮上,得了那什么马上风。”
    “哈哈哈哈。”
    周行佑牙关齿冷,长安中其弟身上未有半分官职,护不住身后家人。
    如今他更是在外,无法一日两日赶回去护佑在侧。
    也不知……不知他们如今现况如何?
    ……
    三日前。
    得知父亲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后袖清便凌厉手段,杀鸡儆猴将军中朝堂派下镀金的那群废物给绑了,待她披麻戴孝接过虎符,终是稳住一团散沙的军心后,才有心解决他们。
    副将指挥同知徐鑫,待袖清身边亲卫解开绳后,便指着袖清鼻子开骂道:“袖清,你好大胆子,信不信我告到陛下面前治你的罪。”
    袖清似笑非笑把玩着手里的飞刀,“徐指挥同知,还望你慎言,如今我乃我军指挥使,我军听我号令。”
    眼神含警告环顾一圈这帮废物,“绑诸位之事我会自请上奏,袖清在这就不劳烦各位浪费笔墨了。”
    “狼毫,送客。”
    狼毫便是袖清身边亲卫,伸手朝外请人出去。
    如今事已成定局袖清虎符在手,徐鑫也拿她没办法,只好气愤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待一群人都走完,袖清这才坐下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昨日事发突然强忍情绪料理完一切,如今想起心头恍然凄楚。
    父亲他走了。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乃边关常事,更是一件值得称颂英勇之事。
    袖清原以为她早就看淡了,身在边关生死早该置之度外。
    可那时她的父亲,生她养她的父亲。
    儿时那般伟岸的父亲也被马革卷起送了回来,袖清闭上眼,遮下眼眶泛酸而来的泪意。
    现在唯一庆幸的便是这场一对二的首战胜了,那是父亲用他的生命为身后黎明百姓赢下的为数不多的时间。
    听见狼毫的脚步声渐近,袖清睁开眼吩咐道:“去拿纸笔来,我要写奏折。”
    袖清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首尾,更是请求长安派兵支援。
    待招来飞鸽时又顿住,为家中姊妹袖真也写了一封信,轻拂飞鸽鸟羽后将其放飞。
    天际敞亮,万里无云。

章节目录

身为合欢宗圣女的我在下届搅风搅雨的日子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肉屋只为原作者糖醋排骨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糖醋排骨并收藏身为合欢宗圣女的我在下届搅风搅雨的日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