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到期?”“还有两年,怎么了?”

    “不想拍了。”

    “啊?”经纪人一脸懵逼。“等等等等,你说你不想拍了?”

    “是。”

    “那这个戏呢?”“等拍完了这场我就杀青了。”

    程琬言云淡风轻的说着,经纪人愣了会才回过神,他皱眉看着她:“你知道你违约是要赔双倍钱的吗?”

    “我知道。”她说,“我算过了,入行以来挣的刚刚够。”

    “你!”经纪人极力忍住怒火,手指着她,“我劝你想清楚了。”“我想的很清楚。”“好好好,拍完这场戏,你就收拾东西回家,以后法院上见。”

    程琬言颔首,略过他走了。

    身后传来凳子倒地的声音。

    程琬言垂眼,她知道,谢音的精神已经到崩溃的边缘了,她不能在刺激她了。

    原本让她去医院接受治疗,是想让她恢复正常,后来她才明白,谢音的性格不能强制改变。

    也许,只有她自己来改变了。

    晚上十二点,程琬言才回去。一进门,便是谢音阴沉沉的脸色。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吃了散伙饭。”

    谢音冷笑几声,上前接过她的包。程琬言冷眼看着她翻着自己的包。

    等她翻完后,谢音才把包拿回卧室。她出来时,程琬言靠着门框,静静的看着她。谢音也抬头看她。

    程琬言皱眉,静了会说:“谢音,我们走吧。”“去哪?”“到西部地区。”

    谢音明显高兴起来:“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啦。”程琬言“嗯”了一声。

    谢音笑到:“阿言,我爱你。”

    程琬言静静看了她一会,轻轻“嗯”了一声。

    第40章 病入膏肓 4

    过了十几天,谢音在房间里收拾着东西,程琬言默默坐在外面抽烟。谢音走出来,见她这副样子,说:“阿言,你不愿意吗?”程琬言摇摇头,问她:“都收拾好了?”谢音点点头。

    “明天我们就走吧。”谢音脸上显出久违的欣喜,眼睛发亮的盯着她看。“阿言你是不是在难过以后不能拍戏了?”“没有。”

    程琬言深深吐出一口烟雾后掐灭烟,“没有。”她的表情在烟雾中朦胧了起来,但谢音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

    程琬言的确是为她放弃了一些东西,她曾有过一闪而过的歉疚,但很快她又释然了,程琬言只需要她,程琬言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在她身边静静的待着就好。

    第二天突如其来的就到来了。程琬言领着行李箱同谢音赶往火车站,她身无分文。她似乎满腹愁绪,反观一边的谢音倒是开心的很。

    一会车来了,程琬言替她放好行李,在她身边坐下来。火车缓缓发动,程琬言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她:“你妈……”“不知道。”谢音惬意的半眯着眼睛,“不用管她。阿言,跟我在一起,你什么人都不要想,只准想我一个。”

    程琬言默默坐着,无言叹了口气,抬手揉揉她的头。谢音意外的红了脸,扭头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火车咣咣咣的行驶着。程琬言打开手机,全是经纪人和一些其他人的短信和电话。她一个不落的看完了。官司已经告一段落了。来信的人大都是恨铁不成钢,可是他们又怎么会懂。

    程琬言扭头看谢音,谢音头歪靠在椅背上,阖眼假寐。程琬言低头看着手机,比起那个地方,她倒宁愿跟谢音到一处纯净的地方去。

    而且……她不会放手爱的。

    她本就性子冷淡,很少人与她亲近。如今有谢音这个倔强的人,她一直在温暖她,永远也不会弃她而去。

    在那一瞬间,她对自己的感情起了疑惑,难不成,她爱的并不是谢音这个人?很快她便释然了,其实有什么要紧呢,谢音合适自己。能这样平淡的过下去,已经很好了。

    睡了五六个小时,两人下了火车,找好了路线,坐着巴士走了。

    “还有多久才能到?”谢音微咪着眼,身上盖着摊子,整个人窝在座位上,看上去疲惫的很,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早着呢。”程琬言老神在在的看着杂志。

    谢音瞥见她手上的杂志,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嘴角有些不屑。“还看这些干什么。”“无聊。”“到那边可没有这样的杂志看了。”“嗯。”

    她平淡的回复谢音。谢音不再打扰她,头缩进毯子里,只留几撮毛在外面。

    巴士平缓的行驶中,程琬言心无旁骛,听不见旁边谢音浅浅的呼吸声。

    两天后,她们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镇子虽然小,但是很热闹。两人并肩而行。两人从街头走到街尾,这样走了几次,天终于黑了,于是两人寻了一个旅馆住下。

    程琬言锁好门,她想起上次在宾馆里遇到的情形,透过猫眼往外面看了看,走廊上静悄悄的。她转转手把,门纹丝不动。她放下心,关了卧室灯,只有床头灯亮着。

    谢音侧卧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程琬言被看的习惯了,也没什么感觉。她脱了外套,又拿了一个枕头垫在身后。谢音一下懂了她想做什么,一双眼睛笑的弯弯的看着她。“不睡?”“我想看着你睡。”

    程琬言躺在她身后,打开书的手怔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背过身去。谢音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阿言……你不要怕我……”

    “……”程琬言盯着书。

    “……嗯。”

    第二天,两人便快速收拾了行李,继续上路了。房子是提前找好了的,那地方偏僻,杳无人烟。

    在令人昏昏欲睡的巴士车声中,她们经过几天的奔波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地方的标牌已经被糊的模糊不清了。

    程琬言凭着在网上看见的地图,带着谢音一路东转西转,找了半天,才在一条小路的尽头,看见一个白砖红瓦的房子。

    房子看上去很老,有一定的年头了。两侧的草地上种了一些花,这个时候,不知开的是什么花。程琬言拿钥匙打开门,门把手积了一层灰。

    一开门,便是一股灰尘味迎面呛来。程琬言挥挥灰尘,拖着行李进去。家具倒是应有尽有,省的再去买了。

    几小时后,两人已经把房子里外都打扫过一遍了。这个地方的天气很热,气候干燥,在阳光下站了十几分钟,程琬言就感觉晒得不行了。

    她进屋时,谢音正背对着她擦窗户,程琬言拧开药,把里面的药洒进水杯里递给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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