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这个名字在心里恨扎得再深,嘴里好似万万再吐露不出来,

    而且,易翘仿佛也知道,

    他和千岁似乎在赌。

    赌谁先把不住口门,先,吐出事关她的一点一滴……

    易翘如果问了,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稳住心脉,

    易翘恢复心神,

    唇角微兴味一弯,

    “赵小枣?我倒没想到,你对这娃娃亲的小妹妹至今还挺上心呢。”

    ☆、5.104

    “我家和赵家世代结好,晓棠就小枣这么一个后儿,自当多照应着。”

    千岁微笑平和地说。

    这点倒是世人皆知,赵晓棠和韩政因世交缘故私交甚密,但政见不同,最终陌路。那时长辈的意向,是曾提及过“娃娃亲”,韩政就千岁一独子,晓棠纵野,临老才得了小枣这么个幺儿,可这时候再提“娃娃亲”已极不合时宜了,且不说千岁大小枣八九岁。最主要还是赵晓棠和韩政因政见已分道扬镳。

    他这个理由说不过去也说得过去,赵晓棠“谋反”后,韩赵两家的交情算是走到末点,还何谈“亲缘”。但是老几辈子的感情又摆在那里。不能说“树倒猢狲散”,一点不讲旧情吧,照看一下孤留在世的世交之后,也无可厚非。毕竟赵小枣还不到二十吧……

    他这样的态度“求”上门来,易翘本也不想为难了,顺水推舟应了他这个人情就是,说实话。离了京,离了她,易翘对许多事都失了趣儿,包括“斗”。甚至,连带着见到韩千岁都有些抵触,不想回忆过往……

    命一个副官随千岁河广接人去了。

    却,

    当晚河广就紧急来电,

    说,军律庭要逮捕张来赴京归案!

    这下把易翘惹毛了,老子的人是谁都敢动滴?犯了他妈天规,也该老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抓进京什么意思!

    关键是电话里,向他汇报的军官最后还小声说了句:齐濛泪也来了……嗯,这或许才是最引爆易翘的所在,齐濛泪,余仙的宠儿爪牙……

    其实也不难想齐濛泪为何会亲来,肯定还是跟赵小枣脱不了关系。如今,他纳了赵晓棠曾经的女人,自然。一把连,赵家的后事都是他的事了,说来好笑,赵小枣还得喊他声“后爹”……去你娘的稀烂关系。

    去往河广的直升机上。易翘阴沉着脸最先给千岁去了个电话……说来真是叫易翘难受,这还是首次他二人不是因子牛而电话联系……

    “你他妈这会儿咋认怂了?老子既然放了人给你,你赶紧带她走啊!怕他齐濛泪个屁呀!”

    易翘恨气的一点就在这儿,

    千岁先一步把赵小枣带走了还好了,管你齐濛泪翻再大的花儿来,老子只死扛护部下就行,叫你齐濛泪来一趟啥都捞不回去!

    偏偏这次韩千岁不知道尿性啥,竟然不抢不争。任齐濛泪大耍威风啊?

    “如今他和小枣是一家人,既然有家人愿意管她,我就不多事了。”

    听听这千岁爷怎么说的?云淡风轻。嗯,来求人也清淡。说放责也寡淡,易翘简直不知道他葫芦里买啥药呢。

    算了,他葫芦里卖啥药老子也不关心,既然他不碰齐濛泪这兔秧子,老子是定要去会会!

    易翘叫禁行了河广军营,人员不准进也不准出。

    易翘来这一出儿,千岁浅笑置之,从他之前来这通电话就晓得他想把事情闹大。就是没想耽搁了这么久,翘爷这威风耍的,足足要把人的耐心逼到极点。

    不由看向齐濛泪,

    千岁和此人交道甚少,确实“耳闻的”比“亲见的”多,

    不愧能撬动前元首一家子情感魂魄的尤人,样貌漂亮的过分,人说齐濛泪“只应天上有”,大多是第一眼看了他人就肯定了这句话,不过依千岁看,这孩子“只应天上有”的绝非仅只无双的外貌,多少年了,余仙容忍他,庇护他,甚至重用他,这才是他“天上有”真正的价值所在吧。远不说,只说近期轰动诸侯的,就这墨州的赵奇竟举军倒戈向中泱!谁的游说之功,就是眼前这位“无双的”齐濛泪呐,他才被余仙放出来多久。就漂亮地首先撬动了墨州的人土!想来易翘这时候火气赶来,也就更不足为奇了吧……

    此时,齐濛泪只身站在窗台边,

    依旧普通禁军战士的服饰。清清静静,普普通通,还有点,老老实实。

    他走哪儿身边只跟着一个老人,听说这是前元首南向的族中老仆,叫南远,他也是南万意的奶仆,意思就是除了奶南万意,几乎南万意就是他一手带大。南万意死后,南远就不离身地跟在齐濛泪左右了。

    千万别小看这奶仆,

    南远可说这世上最了解紫阳宫之人。大禁之内哪个墙角窝着一窝猫崽儿他都知道!且,这么个几乎一辈子俯首在君王塌下的人,四方之内,贵戚之家,哪个不识,哪些秘闻又不知?所以,真正齐濛泪厉害的还在这里,他让南万意只为他死。也能让南万意身边的人只为他死……

    南远此时站在屋外,老仆有老仆的本分,他一定是和其他人群有距离的,不结交。甚至不认识。他是齐濛泪私人的仆,离主近,离人远,孤沉谨慎。

    这边,立着几位军律庭的执行官员,那更不用说,恭敬得一塌糊涂。

    千岁也仅带了一位随从而来,此时也站在屋外。

    千岁右腿压左腿先靠坐在小沙发边翻了会儿报纸,

    河广这边的人礼貌传来话儿说易翘的命令“禁行军营”后,这小接待室也就他和齐濛泪“四目相视”了,

    事实,他谈不上认得齐濛泪,齐濛泪倒有尊卑之分,“千岁爷。”喊了一声。其实喊得很对头,这是从宫里的规矩喊的,他是宫里的人。这么喊,很符他的出身。

    千岁也礼貌一点头,两人再无他言。

    这是着实不知道易翘竟真耍这大威风,迟迟不来。时间长了,千岁一张报纸也翻完了,目光又看到站在窗边的齐濛泪,

    他是个很有“场合感”的人,自己既然是个“战士”,哪儿就是个“战士”,不逾矩,不轻狂,

    千岁向后稍舒展了下身子,

    忽然微弯唇,

    “见过子牛了吧。她最近可好。”

    千岁想也知道,想从这样个人身上看出端倪是不可能的,

    不过,

    他规矩转过身来,规矩回答,“见过。很好。”

    反倒叫千岁心里一叹,

    不知怎的,齐濛泪越如此从容坦白,千岁心里更被扎的麻锐空茫,

    齐濛泪若此,只能说明,子牛没放过他,这样个无双人儿,子牛怎么会放过?显然,已染指。

    ☆、5.105

    你以为齐濛泪立在窗边真如此清静?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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