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

    倒是子牛先开了口,

    像个二愣子,“咋回事?”

    千岁接的也快,

    “老韩托梦给我越亲近越看得清楚。”

    子牛还没会过来呢。

    只感觉车已停下,易翘铺天盖地地也过来了……

    窗外,

    午后的太阳懒洋洋,

    车里,

    简直。没法说儿,

    沉沦和那撕心裂肺的过往撕扯着交相辉映,

    上辈子的事儿在汗水淋漓里一一展现出来,

    而这,

    还不是最揉碎人心的时候。

    最潮头时,

    “啊!”子牛一声惨厉的叫声,把千岁和易翘都弹开了!

    “子牛!”

    想想后车座这么点狭小的空间,他们该是能多么容易靠近她呀,

    但是。

    就这么咫尺的距离,

    仿若就有一层厚厚的模将他们阻隔,叫他们无论如何都碰不着她,

    模里,

    子牛痛苦地慢慢爬起,

    跪坐着,

    鸭子坐,

    她的长发全散开,头垂着,

    子牛多么难过地窝身两手向后环抱着自己,其实,更想抱住的,是自己的脊背,那就要裂开的脊背……

    饶了我吧,

    饶了我吧。

    子牛痛哭地哑叫着,

    “子牛……”

    千岁和易翘此时确实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子牛的那份痛苦,再没有一丝一毫地保留,整个生命都在爱惜地念着她。“子牛!”他们多想打破这层模,哪怕粉身碎骨。但是,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啊,眼睁睁看着子牛独自在撕裂里乞求着,承受着……

    最后,

    还是给了她痛快的,

    这一刻,

    车厢里爆发一束金光,

    辉煌耀眼得千岁和易翘都不由自主抬起胳膊挡住它的炽烈,

    待他们再艰难缓缓睁开眼。看向……

    一眼亿年。

    他们或许不记得了,

    但是,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见到子牛大盛大美六翼之翅了!

    如果他们还记得上一世的两次亲见,

    一定能准确分清这三次所见不同,

    第一次,

    是金色,

    第二次,

    是银色,

    而这次,

    全然的透明。

    却依旧挥舞壮阔!

    透明六翼招展,

    子牛也慢慢一手撑着抬起了身,

    她向上望去,

    三人所在之地早已没有了“车厢的概念”,

    一个圈儿,

    仿若在浮动的天际里,

    她的六翼如一张透明的旗帜,昂扬扇动,展现着它们最傲美的一面,

    子牛抬手轻轻摸它们,

    刚才上一世碎裂的片段展现在她脑海里,

    但她还是看到了自己前两次展翅的模样,

    金色的,

    银色的,

    她快乐地飞向了月亮……却,后面又断了,没了印象……

    子牛此刻的神态叫千岁和易翘见了,该是如何的心疼加深恋,

    虽说上一世的记忆并未完全拼凑完整,可感觉是全都回来了,

    难怪他们对她再厌恶却总也切不断念想,

    原来,

    骨打断了,连着筋,

    筋绞断了,浸着血脉,

    血脉干了,还有深魂呀,

    如何断得了,

    他们生生世世属于她……

    ☆、5.115

    浮动的金光黯淡下来,那层阻隔着他们似怎么也挨近不了她的无形之膜也消失了,“子牛!”正要都拥向她,子牛忽然抬起一手……她头一直垂着,头发散着,尽管在他们看来好像都消逝了,只有子牛知道,骨裂还存在,疼的她无以复加,这一刻,她也终于明白舅舅为什么叫她随身带着他的血了……

    顺着子牛抬起手指着的方向,易翘赶紧将她的外套拿过来,

    子牛脆弱的声音传来,“有个小瓶子……”

    易翘赶紧翻荷包,

    摸出一个小瓷瓶。

    里面装着什么不知道,只管立即递给她,

    子牛接过来,

    这时候她才稍抬起头,

    千岁易翘看得心疼啊。子牛脸色卡白,

    她另一手始终撑着,支撑着她全部力量,手腕都在隐隐颤着,

    接过小瓷瓶,挪到嘴边,她自己用牙咬开瓶盖儿,

    千岁伸手过去,

    子牛看他一眼,将瓶盖吐在了他掌心。

    子牛始终微低着头,像个孤独的小动物,似抽泣地吮吸着那个小瓶里的东西,

    子牛是在哭,

    因为太疼了。

    这一世,子牛头回体会这样的背骨完全打开,成熟的六翼完全冲出来的经历……她慢慢挪头,悄悄又往上看……千岁易翘他们可能已经看不见了,但是子牛看得见,那透明的六翼正在光点里慢慢变小,变小,慢慢缩回脊骨里……子牛不知道,她这害怕又小心的模样,在千岁易翘眼里该是何等剜心,她像个孤独的小动物,害怕极了,悄悄看,眼里都是纯真的一塌糊涂的悲伤……

    鸭子坐的子牛慢慢软绵下来,像失了骨,抽了魂,瘫软在椅座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支小瓷瓶,

    似也有感应,离奇的效应都已彻底离去。易翘赶紧抱起了她,“子牛,子牛,”

    子牛半醒半寐,小嘴蠕动。“盖上。”

    千岁执起她的手,叫她一直看着地,将瓶盖扭拢在小瓶上,

    子牛似这才放心,眼泪哗啦啦从眼角流出来,

    “子牛,别哭别哭,”易翘轻轻抹她的眼泪,仿若能感受着她的感受,“有我们。我们守护着你……”

    子牛头扭到一边,哽咽无法,“我是个怪物,你们别把我送去研究所,别解剖我……”

    千岁一直抚着她的额头。

    “这话,你说过,打量就你想起以前的事,咱们都还蒙在鼓里?尽管记忆还没凑齐,大致也都有点印象。比如就你刚才这话儿,送研究所,解剖,你不说还没印象,一说,好像原来也是这么哭着不得了,你再仔细想想,可能么?你记忆里,我们是这样的人?”

    易翘也摇摇她,“太没良心了。你快活飞走了,怎么喊都不回头,我们,你就这么不要了?……”

    子牛慢慢身上也好过些了,

    泪眼莹莹的看看他们。

    好似又来一股子委屈,

    “你们这辈子对我一点也不好。”

    这下气氛才真正放松下来,

    易翘醒醒鼻子揪她的脸蛋儿,“还不好?都快喊你妈了。”

    千岁也是撇嘴横她一眼笑,又看一眼易翘。“你倒是到哪儿都能嫁给他。”

    易翘抱紧子牛,这回可笑的开怀,“可不,原配就是原配,生死不分的。”

    子牛也有良心地去拉千岁的手,两手捧着窝到自己心窝窝上,“千岁,你比他可怜,他和老成至少还是叔侄,你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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