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依旧凛冽,带着扑面而来的腥味和些许的寒气,似乎,在喧嚣着闹着什么。
    安石宣踏下飞机的那一刻,心,不知道为何有些忐忑不安,就好似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的人却突然见到了绿洲一般,心神向往不已,却害怕着是不是只是海市蜃楼而已。
    一路上,直奔研究室,就连和叶莲儿和欧阳谨他们都没有打个招呼,快速奔到了门前,本来急切的脚步却猛的顿了下来,许久,直到屋内的一人特护出来,安石宣才恍惚间回神。
    “小公主”来人恭敬的一声来回了呆滞的安石宣。
    “嗯,怎么样了?”语气淡淡轻轻的,似乎,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医生正在拆线,等一会儿小公主就可以进去看看了”特护恭敬的答道。
    “嗯,你去吧!”看样子特护出来还有别的事情,安石宣也就不耽搁她了,扬了扬手道。
    许久,面前的门訇然开启,安石宣心头一跳。
    “怎么样了?”
    “恢复得不错,小娃娃,你可以进去看看他了”说吧,老头就带着身后的人大步离开,并不打算当两人的电灯泡。
    “嗯,麻烦了”
    “唷,小娃娃,我没有听错吧?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吗?”
    老头哈哈大笑。
    “老头”安石宣愤恨的喊了声,“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啊!”
    看着一大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消失在走廊尽头,安石宣这才回转过身去,一脚踏上了门口,却又下意思的想要缩回来,忽而,眯了眯眼睛,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大步跨进了研究室。
    四周,还是那些高端的器械还有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瓶瓶罐罐,安石宣一眼瞥见了那病床上坐着的人,他背对着她,窗帘半敞开,那金色的阳光透进来,洒落在他宽阔的肩上。
    背影,说不出来的感觉,安石宣放轻了步子,慢慢的靠近坐在床边的严浩宇,一眼,四目对视。
    他,目光呆滞,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般,别人进不去,他也出不来的世界!
    “浩宇”安石宣蹲坐在他面前,抬头望向坐在床边的他,面容,恢复如初,和当初的丝毫不差,而他的眼神,却是死水一般的,没有丝毫灵动的生气!
    “浩宇”安石宣侧头,半扬起头看着呆坐的他,头发,变长了,连胡须都长了起来,青色的下颚多了几分狂野的美感,搭配着他那张刀削斧阔般的脸庞,真是,极度的一种颓废美!
    “浩宇”再次唤他,却不说话,好似只是种小女儿的游戏而已,就是想叫叫他而已,不需要说话,也没用必要说话。
    当她第三次叫他的时候,他微微的低头,收回了看向室外的视线,只是轻轻的一瞥,又把视线投到了外面,深邃的眸底,不知道是波澜不惊还是静水流深。
    时光静好,安石宣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么几个字,心底,那些丁点的不安被挥利落出去。
    以前,他要是没事,他们两也喜欢这么静静的相处着,只不过那时候,他喜欢从后面搂着她的腰身,而她,则是依偎在她怀里看着那远处的梧桐。
    秋天,梧叶深深几许,淡紫花开的时节早就过去,交错的枝干上,挂着垂钓着的果实,时光,静静的流淌,那时候的他们,很理智,也微醺。
    许久,直到安石宣手脚麻木,冰凉,这才动了动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只觉脚底似乎有着千万根针扎一般,可是,那本来呆呆的严浩宇却突然回头,眸子,深深一闪波澜,安石宣心里异样难安,却也不追究。
    “浩宇,你要好好的,我等你”说罢,轻轻碰了碰严浩宇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她不知道他该有多坚强的意志,才能在处于这般的癫狂状态下还能这么安静,就好似,他没事,丝毫事情都没有,可是他的眸底,却是那般呆滞迷茫。
    严浩宇抬头,看了一眼那外出的背影,手,微微握了握,却只是一刹那,又松开了去。
    “宣儿”身后,突然传来 是叶莲儿的声音,安石宣挑眉,看着叶莲儿怀里抱着的白夜羽,微微一笑,大步上前,才不过五步的距离,一眼便看见了那白胖胖的娃娃,小嘴赌气似的嘟起,却是睡得香甜。
    “睡得好香喔!”玉手戳了戳那胖嘟嘟的脸蛋,安石宣放低的声音道。
    “别动,要是你把他逗醒了我就让你带!”叶莲儿见状抱着白夜羽立即偏了偏,企图躲过安石宣的魔抓。
    “楚云抓到了,可是,南萱却没有消息了”叶莲儿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
    这么多天了,他们找了那么久,居然在一个附近不远的荒岛上找到了楚云,百慕大附近的岛屿都带有特殊的磁场,那些现代的侦缉手段根本毫无用处,这次能发现楚云,还是白木夕冷静的分析之后,让人上附近的荒岛处去看看的。
    “在哪?”安石宣话落,却也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立即提步匆匆忙忙的朝地下城走去,叶莲儿见状,却也不跟上前,她怀里抱着孩子,实在是不适合那些场景。
    人才到入口处,里面的声音就源源不断的传来。
    “啊”
    “你说不说?”牙咬切齿的声音,似乎困兽般疯狂,又似阎罗般嗜血。
    安石宣闻言,快速的下楼,她知道,那质问的声音是谨吼出来的,可是,就是如此,她才会更加的急切,谨,向来温文尔雅的他,不该发出这般愤怒的声音,不该!
    不是不可,只是不应该,除非,现在的谨已经完完全全 失去理智了,否则,他不会发出这般的声音!
    “哈哈··她死了,连尸体都被鱼吃了,死了··”楚云疯狂的声音传出,他早就知道自己逃不掉,可是,能再让他们感到些痛苦,他还真是开心呢!
    从来没有的开心,现在,他赚多了,赚大发了!
    2030
    “住手”眼看那火红的长刀就要砍向那个被绑着的楚云,安石宣一声怒吼,处于愤怒中的欧阳谨猛的回头,嗜血猩红的眼眸却在触及到安石宣的身影那一刹那,猛的一怔。
    安石宣快步上前,看着面前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楚云,不由得上前一步手腕一翻,迅速的夺过了欧阳谨手里的被烧红的刀。
    楚云该死,可是他不该死得这么简单,特别,还是在谨处于极度愤怒的时候,更不应该死于现在的谨的手下。
    “呵,楚云,你本是聪明人,却还是胆小怕死啊!”安石宣收回看向欧阳谨的视线,对楚云讥笑的出口,当初,他们训练的时候,就唯独楚云生性最懦弱,最狠毒,却也最怕死!
    他,天生就是个矛盾的人格分裂精神病患者!
    “那又如何?”楚云疯狂的笑道,嘴角的血液顺着滑下,那副尊容简直是乞丐都不如了。想他楚云会自杀吗?他会因为知道逃不了而迟早会被抓回来害怕这折磨而自杀吗?不,不会,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很享受!
    就像是,他是老鼠,他们是猫,总喜欢抓住他狠狠的折磨一番,然后再给他机会溜走,然后再抓回来,他当然知道他们的想法,可是,他们以为这样他就会很痛苦吗?不,不会,相反的,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因为,他永远是他们之间挥之不去的老鼠噩梦,不时,他就会咬他们一口,而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还以为折磨到他了呢,可实际上,却是他折磨了他们!
    哈哈··这种感觉真是,棒极了!
    就如这一次,他赚了,这一次的逃离他赚大了,不仅让欧阳谨这么疯狂失了心,还有··想起以后的日子,真的很美好呢!
    想着,楚云不由得嘿嘿的奸笑出口,他很期待,很期待下一次的开始呢,不知道,他又会带给他们什么样的惊喜呢?
    安石宣直直的逼视着楚云,他那眸子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与诡计,让她不由得有些头疼,心里涌起浅浅的不安。
    “楚云,我再问你一次,南萱呢?”
    安石宣话落,楚云却是自顾自的沉浸在想象的美好中,丝毫不搭理安石宣的问话。
    “楚云,我告诉你,我现在耐心已经消耗尽了,没心情和你玩游戏了”果不其然,安石宣的话一落,楚云就好似见到什么恐怖的事情猛的抬起头来,那眸底,是深深的恐惧。
    “你··哈哈··”就算是他现在死了又如何,他赚了,他还是赚了啊,要是她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哈哈··
    “怎么回事?”门口,突然传来白木夕的声音,很明显的在得到了欧阳谨发疯的事情之后立即跑了来,却不防听到了楚云疯狂的大笑声。
    “他··”安石宣还没来得出口,只见眼前一个人影一晃,欧阳谨就已经夺过她手里的刀猛的砍了下去,安石宣一个连连退后,身形还来不及站稳,只见欧阳谨举着刀,不断朝楚云身上砍了去。
    血肉,漫天飞!
    安石宣怔怔的站着,看着面前发狂的欧阳谨,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啊”许久,欧阳谨一声怒吼,猛的一把扔下了刀,冲了出去。
    白木夕有些嘴角抽搐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只见那血肉翻飞中,楚云竟然还残留着一口气,而很明显,欧阳谨看似胡乱的砍着,却是下手处处控制力度,算计精准。
    安石宣看着面前的一幅画面,有些难忍的想要作呕,饶是她狠辣,但是还是第一次见欧阳谨手段这般阴狠。四周,散开的是手指脚趾,还有被削下的鼻子,被挑出的眼球,而那残废的四肢,手腕脚踝处的筋都被挑了出来,而刚刚楚云之所以没有叫出来,很明显的痛晕了!
    “啧啧”白木夕极其感叹似的叹了声,然后,退了几步,他有洁癖。
    “带他去做药人”言下之意,现在的楚云现在就是个试药的小白鼠,而且还是连什么牙齿都被扒光了的小白鼠,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想死,何其难!
    一旁,处于震惊中的安石宣回头,一眼便瞥见了白木夕嘴角的笑意,心里也惊,却也跟着扬起了一抹弧度,他楚云,怎么能这么简单就死了呢!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安石宣厌恶的看了眼那几乎成人棍的楚云,收回了视线,和白木夕边走边说道。
    “攘外!”白木夕利落的说了两字,安石宣闻言点点头。
    基地经过上次的事情清理了不少的人,现在,白木夕手里的事情也差不多了,安内的事情是完成了,下面,应该就是攘外了吧!
    不过,安石宣却是不用为a国担心,而且,那些事情,白木夕决定了的,谁也改变不了!这世界上,唯有能让白木夕改变主意的就是叶莲儿,可是,她是她妻子,自然是无条件支持他所做的一切决定,就如她当初对他说的:就算是你要毁天灭地,我也跟定了!
    再说了,那些野心勃勃的国家,迟早要付出点代价才学得会安分,当初白木夕就已经十分不满组织里的现状了,只不过顾及到几位爹地妈咪的感受,也就一直那么维持了下来。可是,他们这恐怖份子头头却是干着压制敌方小恐怖组织的活动,这怎么说,怎么都很憋屈!
    而且,每次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往往,几处不是人!
    深夜,安石宣不安的坐在大厅里,谨自从跑了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她很担心他,而且,她也想要知道楚云究竟是说了什么,导致那般自制的谨居然如此的疯狂,这是第一次,安石宣第一次见到如此疯狂的欧阳谨,不得不说,她都有些吓坏了!
    “还在等吗?”耳畔,是叶莲儿的声音,安石宣一偏头,就看见了楼梯处穿着睡衣的叶莲儿,身上搭着白木夕的长衫。
    “莲儿,你说谨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安石宣侧头问道,叶莲儿缓步踏过地毯,坐在了安石宣身边。
    “宣儿,该来的躲不掉的!”叶莲儿一针见血,安石宣闻言眼眶一湿,险些掉下泪来,叶莲儿拉着安石宣的一手,看着身边咬牙不让泪水掉下来的人儿,一把抱住了安石宣。
    “宣儿,想哭就哭吧!”很明显,他们彼此都明白,谨之所以会这么疯狂,肯定是楚云说了南萱的噩耗,而且,甚至南萱还可能死得很惨很惨,她不敢想象,不敢想象,那样的南萱,落到了楚云手里到底会受到这样的折磨,真的不敢!
    “莲儿,莲儿··”倔强的咬着牙,死也不肯掉下那滴眼泪,浑身打着寒颤,叶莲儿加大了抱着安石宣的力度,她知道,她知道她心里的苦楚,南萱是她最好最看重的朋友,可是,最后,却因为她而死,甚至死得··
    那样的痛,她如何不知?可是,她却无能为力,这世界上,有谁有那个能力,再还她安石宣一个南萱啊!
    她知道,知道她心里的后悔,后悔自己的狂妄,后悔自己没能救下南萱,可是,现在说一切,都是苍白无力!
    “为什么?为什么啊!”安石宣猛的一把推开叶莲儿,疯狂的跑了出去。
    “夫人”身旁,立即有人在一旁恭敬的候着,等着叶莲儿一下命令就去带回发狂的安石宣。
    “算了,让她发泄发泄吧,谨少呢?”叶莲儿疲惫的靠着沙发,淡淡的说道。
    “谨少在他的别墅里狂醉酒”
    “嗯,注意他们的安全,去吧!”叶莲儿一挥手,身边候着的人齐齐无声的退了下去,木夕最近太累了,偌大的组织,他要一一挖出那些藏匿在组织里的特工,还有防卫着别的国家的偷袭,每天,几乎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而谨,他也累,没日没夜的防控布置,到处的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可是,他找到了楚云,却没有就会南萱。
    南萱,怕是在谨心里占有一席特殊的位置吧!
    第一次,叶莲儿第一次见到那般疯狂的欧阳谨!那几日的没能找到楚云的暴怒,被他死死的压制着,可是,她却看得出来,随着时光一点点的过去,谨就疯狂一分,到最后的他,不爆发的话,肯定会自我灭亡!
    而宣儿,宣儿她最近的暗杀人数,简直又刷新了杀手榜的记录!
    他们,都累了,她,又何尝不累呢?她要时时刻刻的清醒着,因为只有她还能在又需要的时候给他们稍许的宽慰,劝解,她还要照顾她这才出生一个多月的宝贝,心,无时无刻的不为他们担忧,又何尝不累呢?
    深夜,本来注射了药物已经安睡的严浩宇突然从梦中惊醒,利落的走下床,扒开眼前厚重的窗帘,一眼便看见了沙滩上站着的几个黑影。
    而那滚滚的海浪中,似乎有一个人在沉浮。
    深夜的海边,海风凛冽堪比深冬,特别是在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夜晚,那风浪,更是大得骇人!
    安石宣疯狂的和海浪搏斗着,一个海浪猛的打来,把她冲回了浅海岸边,她却又猛的扑了回去,如此循环,好似不死不休的纠缠。
    “小公主,你上来吧,马上就有暴雨了,到时候海浪更大,你会受伤的”海岸,不少人慢慢聚集,不断劝说着海水中不折不挠的安石宣,安石宣却好似充耳不闻,直直的朝最大的浪头扑去。
    哗,猛的一击,她自觉五脏六腑好似都被这海浪拍打得移了位,眼冒金星,嘴角,也不由得溢出血来,却快速的被海水洗了去。
    “回去!”远远的,岸边的人只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声清冷的声音,齐齐回头,却是本来昏睡在沙发上却被夜风冷醒了的叶莲儿。
    “夫人”齐齐俯身道,“都回去!”
    令叶莲儿恼火的是,这几个黑衣杀手居然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居然放任这么多岛上的居民来围观,他们不知道,现在的安石宣,是谁也劝不了,谁也不能看的吗?
    她是骄傲的安石宣,不需要别人怜悯,永远不需要。
    叶莲儿的话一落,身边的人面面相觑,可是拘于心里的白木夕的积威和叶莲儿的声望,不由得齐齐反身朝自家走去。
    “求夫人惩罚”二十个男人齐齐下跪,叶莲儿见状却是一声冷哼,她自然知道这二十个男人是故意的,他们想要打情牌借此劝回宣儿,可是,他们的脑袋呢?蠢笨死了!
    “求夫人绕过兄弟们,这是我一人的提议,我愿一力承当!”一个男人立即跪着前行了一步,俯身道。
    “伍号,你胆子很不错啊,看来,我是不是该叫白木夕把启天的位置让给你做做呢?”叶莲儿讥笑的出口。
    “属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着呢,别人不敢更做的事情你都敢做!怎么?你不服?”叶莲儿瞥见伍号的神情,轻轻拢了拢身上白木夕的外套,笑睨道。
    “夫人,小公主无论如何是我们大家的小公主,我这么做也只是心疼小公主而已,而夫人你··”
    “我怎么?我反倒是破坏了你的计划的罪魁祸首,是吧?”居高临下的质问,伍号被叶莲儿的神情唬得一愣,心里不由得有些颤抖,夫人,白木夕最最宠溺着的宝贝,哪时候不是温温柔柔的,虽然,带着一贯的淡漠,可是,这却是伍号第一次见这般的叶莲儿,这一刻的叶莲儿,不再是被白木夕捧在手里心尖疼着的宝贝,不再是那娇嫩的花朵,却是,真正的白木夕的夫人!
    组织的第二把交椅!
    那般的气势,根本不是他们可比拟的!
    “你们,的的确确应该惩罚,会鬼蜮再去历练一番吧!就你们这点智慧,简直是给组织丢脸”叶莲儿说吧便不看眼前的一群人,把视线投到了那个还在海浪里博斗的人。
    “夫人”二十人齐齐喊道,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多嘴,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那个除了死人就是人死的地方出来的,怎么能再进去那个地方呢?不是他们胆小怕死,而是他们不甘心,他们训练了那么久那么久,就为了出来展现自己的身手,报答组织的培育,怎么能再进去浪费时间呢?
    “猪!滚”叶莲儿一声怒吼,身形一晃,瞬间就踢翻了跪在前面的一排人。
    “安石宣是谁?”大声问道,这一刻,叶莲儿就是女王,冷眼质问着手里的仆人。
    “小公主”男声震天,齐齐答道,叶莲儿闻言却是面色扭曲,恨不得一脚踢死眼前这些笨蛋。要不是因为组织花了不少财力培养他们的话,她早就一枪崩了他们,这些蠢蛋!
    “安石宣是谁?”强忍着怒气,再次问到。这次组织清楚内鬼费了不少的代价,而且也失去了不少的人才,白木夕这才又从基地里提了一批出来。
    “朱雀”不少的男人道,话落,叶莲儿手里的衣物捏得皱巴巴的,骨节卡卡作响。
    “再问你们一次,安石宣是谁?”话落,二十名男人再也没谁敢接话,“第一杀手,来自地狱的曼珠沙华”一个男人低声的说道。
    “呵,我还以为你们这群人都是猪呢!还有一个人知道啊”叶莲儿冷哼一声,跪着的人齐齐背冒冷汗,对啊,他们的小公主 是第一杀手,是来自地狱的曼珠沙华,那样高傲的人,他们怎么能··
    怎么能让她脆弱的一面被那么多人看到呢?她不需要的就是所谓的怜悯啊!
    “还跪着干嘛?滚”叶莲儿的话一落,跪着的男人再也没有人抬起头来,齐齐低垂着脑袋迅速有序的离开。
    “都给我抬起头来!”耳畔,突然一声冷喝,“你们是谁的人?居然敢如此一副模样?想死,直接说,这么一副哭丧的表情想干嘛?”身后,叶莲儿头也没回,就已经猜测到了刚刚这一群人会是怎么样的表情,不由得冷哼出口。
    声音,不大不小,却让二十人齐齐端正了身子,昂首阔步的离开。
    “呵呵,夫人好气势”身后,突然传来的几声零落的拍掌声,叶莲儿闻言猛的回头,一眼便看见了朝自己笑着走来的白木夕。
    “这么快就醒了?”
    “没你在身边不能安睡”白木夕快步上前,替叶莲儿拉好了身上的外套,一把抱在怀里。
    叶莲儿闻言笑笑,也不接话,她知道他这说是的事实,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毕竟,这话怎么听,都有那么几分暧昧在里面。
    “老公,这次组织损失太大了,而现在这一批的人,培养出来几乎全是废物,幸好我们发现得早”叶莲儿深深的吐了口气,道。
    这次的清理中,杀手堂的教官居然是特工,这给他们一个不小的打击,那可是组织新鲜血液注入的来源啊,要是教官出了问题,那么手下的杀手,肯定会出问题的!
    而这一批和下一批刚刚进入组织的人,都在那个教官的手里给废了,那些天资好的,反倒被他给使用诡计给淘汰了,余下的,都是些资质不上不下的。
    毕竟,这是在组织里,而且,教官不止他一个人,他自然不敢做得特别过火,就如刚刚那二十个男人对安石宣的尊敬来说,至少,他们的心是坚定的,可是,他们的能力却是不足了。
    想着,叶莲儿不由的替白木夕感觉到头疼,手下无能人,就如巧妇无原材料一样!
    “别担心,下一批人都快被挑选进来了,以后,我们和白虎他们再亲自训练一批人”白木夕见叶莲儿微微蹙眉,不由得安慰道。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深深的一声低叹,本来偎在白木夕怀里的叶莲儿猛的抬头,她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偷窥着他们一般。
    “不好”叶莲儿本来疑惑的心思猛的被拉了回来,一回头,就只见白木夕已经猛的扎到了海水里,而离海岸不远处,安石宣身边很明显的一条巨大的生物--大白鲨!
    安石宣在海里久了,伤了不少,吐了不少血,血腥味浓了,引来了不知道躲在哪儿的大白鲨。
    眼看那张着血盆大口的大白鲨就快咬到了自己,安石宣只觉心里苦笑,身子,浑身乏力,根本躲不过那么快的进攻,可是,心里虽然苦笑着,身子却是用了一切力度朝海边猛冲,时运不济的是,一个海浪居然迎面打来。
    眼看自己的胳膊就要报废在这该是的畜生手里,那迎面扑来的恶心的气息让她浑身不舒服,手臂却突然被猛的一拽,“木夕”
    “走”猛的一把把乏力的安石宣推向岸边,白木夕却是因为冲力而后退,眼看就要落到了大白鲨口里,身子灵活的一转,竟然落到了大白鲨头上,拳头,带着力法千钧的力度猛的砸向大白鲨脆弱的眼睛。
    叶莲儿提着的心还没有放下,却见一个海浪猛的朝白木夕打去,那拳头,落下的力度因着阻力而小了不少,而身体却因为海浪拍打而落下了大白鲨的背部。
    “宣儿,快上来”叶莲儿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战况是不是刚刚生完孩子,也急急忙忙的冲到了海水里,不顾一切的朝白木夕游去,到安石宣身边的时候,朝安石宣大吼道。
    安石宣因为刚刚喘了口气,居然也跟着叶莲儿朝白木夕游去。
    “你疯了!”叶莲儿自然知道安石宣身上的力气肯定是用尽了,她居然还朝海里游叶莲儿不由得怒吼道。
    “莲儿,我们三个逗逗那大白鲨怎么样?”安石宣闻言却是魅惑一笑,继续朝白木夕和大白鲨所在的地方游去,完完全全不怕送羊入虎口。
    “好!”叶莲儿 很明显的被安石宣身上的气氛给感染了,似乎又找回了当初并肩作战的感觉,也许,他们都不知道,当年赫赫有名的第一杀手,其实不是安石宣一个人,而是她们两人的组合,只不过,没谁知道罢了!谁能想到,向来独行独往的杀手,居然是两人呢!
    白木夕见两人游来,只狠狠的瞪了眼安石宣,继续和大白鲨打斗着,大白鲨的力度、速度都是无与伦比的,可是,他身后身侧,他那庞大的身躯却是不好攻击的呢!
    三人,齐齐围攻,来来往往,白木夕一拳打到大白鲨眼睛的同时,叶莲儿就在大白鲨攻击白木夕的时候在另一边攻击,手里,那小巧的匕首不断乱划,而安石宣,则在同时钻到大白鲨身下不断划着。
    大白鲨被这找不到目标给弄得烦躁不已,不断的发动凶猛的攻击,眼看那巨大的水柱就要击到,安石宣猛的从另一边钻过来,一把推开了叶莲儿,叶莲儿顺势抓住安石宣的手,两人齐齐后退而去。
    长久以来的默契,自然是连一个眼神都不需要的,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她们,怎么可能出现一人受伤而一人被保护着的状况呢!
    “上去”许久,白木夕一声怒喝,本来两个玩得更high的人不由得齐齐吐吐舌头,却也不得已齐齐摆脱了大白鲨往海岸游去。
    垂死挣扎的大白鲨见两人逃跑,猛的朝两人背后追去,可是,非但没能咬上两人,却在海边搁浅了。
    “哈哈哈哈··”看着在海边挣扎着的奄奄一息的大白鲨,两人齐声大笑,痛快,从来没有的痛快!
    “老··”叶莲儿见白木夕上岸,到了嘴边的话才说出一个字,就被白木夕猛的一把打横抱了起来,叶莲儿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白木夕就大步朝别墅走去。
    “找医生来!”才到门口,白木夕就一声大喝,身边,立即有人去了。
    “木夕,老公,我没事啦!”
    白木夕却好似丝毫不买账,嘴角紧抿,满脸的怒容,叶莲儿也知道自己过火了,居然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还处于坐月子才刚刚出来的时期,居然大晚上的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
    “老公”叶莲儿拉着白木夕的衣袖撒娇,等到安石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极其有爱的画面,不由得勾勾嘴角。
    “哼”白木夕瞥见安石宣浑身湿漉漉只搭了件外套走进来,不由得冷哼一声,他舍不得对他老婆发脾气,自然只好把气发到别人身上了。
    “你们这些疯孩子,居然大晚上去游泳,不想要命了啊!”老头进来,现实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这才给几人简单的检查了下。
    “木头,干什么呢?抱你老婆去泡个澡先”老头发话,白木夕不满的看了老头一眼,却也听话的抱着叶莲儿去沐浴。
    “小娃娃啊,很好玩?”老头回过头来瞪在大厅里看戏的安石宣,安石宣刚刚运动了也不觉得冷,直到被老头这么一句,突然觉得背后阴风阵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深知自己理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老头是白洛和文琪的师傅,医术惊人,而白洛和文琪,就是白木夕的父母,曾经组织里生化部的负责人。
    足以可见,老头在组织里的地位如何了,当初就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白洛见到了老头都要礼让几分,他们这些晚辈的,自然得让了。
    安石宣舒舒服服的泡这澡,满是疲惫的身心缓缓的松开,经过这一次疲惫之战,她反倒是看开了许多!
    也许,是经历过那么多之后身心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了吧,故作镇定却不得释怀,而今天晚上,她就是要战胜每次出现在她噩梦里的那些黑色的海浪,她不断的搏击,不断的上前,只为了她不再做哪些类似的噩梦,每次噩梦,都是同一个场景,都会给她给她身边的人带来一次灾难。
    她就像是巫婆,预见了惨剧,却始终无能为力,那样的苦楚,她不要,永远也不要!
    经过这一夜的搏斗,她似乎也想起了许多,她突然记起那个僧人给她说的那几句话:“珍惜眼前人,活在当下!”
    芸芸众生,参不破红尘,看不透尘缘,正因为看不破参不透才是美的,看不见的未来,你可以去努力,可以去塑造,而不是等着所谓的宿命的纠缠。
    现在,她再也不会做噩梦了,再也不会!
    闭眼,舒服的靠着浴缸,本来昏昏欲睡的人儿却猛的惊醒,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眼望去,却又没能看见什么。
    “想要得到哪些东西你就老实点,那个女人,你招惹不起!”暗夜里,不知道哪处黑暗的角落里一喑哑刺耳的声音传来,就好似撕碎破布的声音。
    男人闻言低头垂眸,心里却涌起一种强烈的不甘,凭什么,凭什么他不能,他明明··
    “哼,好自为之”一声冷哼,结束了暗夜里的对话,彼时,安石宣却已经缓缓入睡。
    而叶莲儿和白木夕的房间里,叶莲儿还在可怜兮兮的装可怜求原谅,白木夕咬牙侧头,不看眼前可怜兮兮的人儿,可是,眼前却不由自主的浮起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愤恨的瞪了眼身边的人儿,猛的回头一把抱住塞入了被子里。
    “老公,你原谅我了吗?”叶莲儿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哪有在别人面前那种淡漠冷清,完完全全的小女儿娇态。
    “睡觉!”虽然是抱着怀里的人儿,却也倔强的偏过头去,不看怀里的人儿。
    叶莲儿见状不由得心里腹徘:丫的,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啊!
    可是,一抬头,瞥见连看都不看自己的人,本来鼓起的勇气瞬间消匿,连影子都找不到一个。
    “老公,我知道你是心痛我,我也知道错了嘛!但是,我最开始下去的时候你都没有阻止我,又不是我的错,而且,我想帮你嘛,后来,我只是想反正都在水里了就玩玩出出心里的郁结之气嘛,又不是什么犯了天罚的事情,你用得着和我一直生闷气吗?呜呜··你都不看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啊?你··”
    “闭嘴”白木夕唰的低头,一口含住了那不断抱怨的唇瓣,低低的吼了声。
    “呜呜··你吼我,我··”
    “好了,是老公的错,别哭别哭了啊”白木夕见叶莲儿倒真的挤出了两地眼泪,本来以为她只是假装而不太在乎的心境顿时慌了,不由得急急忙忙的安慰道。
    这个磨人的女人!
    他怎么就看上了她还非她不可了呢?白木夕不由得长长叹息一声。本来,他是可以理解她因为看见他身处险境而奋不顾身的想要来救他的,可是,后来他渐渐发现,她们两人回来,根本是为了玩,而他以为她玩一会儿就会乖乖上去了,她居然还越玩越乐不思蜀了,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完完全全忘记到不知道大西洋还是北冰洋去了,这怎能让他不恼?又如何不怒?
    他知道她最近也过得很苦,刚刚出了月子,她想要发泄下他也理解的,可是,她呆在水里那么久也太过了吧,完完全全挑战他的极限!
    还故意凑到大白鲨嘴角去逗弄它,想着他看到那一幕的时候的心情,白木夕就不由得加大了手臂的力度。
    怀里,叶莲儿勾唇一笑,身子顺力而翻,就把白木夕压在了身下。
    “老公,谢谢!”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身下的人,叶莲儿笑道,嘴角眉梢,笑意盈盈。
    “睡吧,折腾一晚上了”白木夕见状紧绷的脸色也消了去,轻言道。
    “折腾?哪有折腾啊?”叶莲儿故意装傻,而那眼睛撇的地方,却不由得让白木夕身体巨增几个温度,呼吸之间,热浪滚滚。
    第二日,肆虐了一晚上的暴风雨停了,要不是昨夜那阵阵的海浪狂风,和那海边的场景,好多人几乎都不知道昨夜掀起的风浪。
    安石宣是被冷醒的,眼前一瞬间恍惚过后,顿时想起来了自己昨晚居然不知不觉间就在浴缸里睡着了。
    搭在浴缸外的手,冷得有些僵硬了,安石宣见状不由得有些嘴角抽搐,有些哀怨的看着眼前的浴缸,这浴缸是慕容言的杰作,自动恒温,无论你泡多么久水都不会冷,这也导致了她在浴缸里睡了一晚都不知道。
    心里不由得有些扭曲的想到:要是这浴缸是普通的浴缸的话,她肯定半夜就被冷醒了,自然会爬回被我里睡觉,那么她白白嫩嫩的小手,也就不会这么可怜的被冻了一晚了。
    “言妈咪,都怪你啦!”想着,不由得嘟嘴叫了一声慕容言,就好似小时候,她在慕容言面前耍赖的那般,而那个应该消失在爆炸里的人,正笑着摸着她的脑袋。
    说罢许久,没有感觉到摸着自己头顶的手,安石宣却也不失落,反倒是心情好的裹好了浴巾,哼着小曲出了门。
    那些离开的人,一定在别的地方活得很好吧!纳兰凤颜啊,她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就那么消失!
    可是,南萱··
    想起南萱,安石宣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了,心,漫过深深的疼惜,那句到了嘴边的对不起,她却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里竟然冒出一股奇怪的想法,也许,南萱没事!
    一种奇怪的感觉,安石宣却浅浅的觉得那很真实,甚至,当南萱回来的时候,会给她带来一个特大的惊喜!
    “谨呢?”安石宣换好衣物才出房门,就看见了身边的佣人,不由得开口问道。
    “谨少今天早上开飞机离开了”
    “他亲自开的?”安石宣可是没有忘记昨天晚上欧阳谨可是喝了一晚上的酒,要是他亲自开的话,有可能会出事的。
    “不是,谨少带了一个人”
    “嗯,你下去吧!”
    安石宣见身旁的人不动,看着她的模样似乎还带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开口问道:“怎么?还有事?”
    “谨少给小公主做了早餐,说是小公主醒来之后就给您”佣人的话一落,安石宣心头一跳,掌心的刺痛感蔓延开去,“拿来吧!”
    看着面前精致的早餐,安石宣不由得眼眶有些发红,谨,这就是传说中的最后的早餐吗?谨,你这是要与我永生不再见面了吗?谨··
    凑到嘴边的土司还没有来得及咬下一口,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铃声打断了安石宣的状况,那是紧急的呼叫,安石宣特地设置的。
    “什么?我知道了”猛的放下手里的食物就朝屋外奔去,却才走到门前,身子唰的顿住了,回头看向那餐桌上的早餐,凝了凝心神,大步离开。
    谨,我没吃,这一餐,不算!
    心底,低低道出几个字,安石宣好似撒娇的孩子,嘴角苦涩的笑容却显露了她真正的心情。
    安石宣坐在飞机上,有些头疼的想着刚刚林浩发来的消息,本来,这次a国的议会上,就是国王最后扳回全局的时候,可是,本来早就谈好了的结果,国王却在议会上临阵倒戈,严浩天还被军事法庭所逮捕。
    这严浩天可是国王一直以来的仪仗啊,为什么,他会临阵倒戈呢?
    难道说,这次的事件根本是国王计划的,准备除掉严家而演的一出戏?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不由得让安石宣一惊。
    要是这次的事件真的是国王设计的话,那么,他心里究竟该有着多少的阴谋诡计呢?严家在a国的的确确有功高盖主的嫌疑,可是,严浩天和严浩宇对他的忠诚可见一斑啊,国王为何要自断双臂呢?
    那苏家,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角色,国王和苏家的人一起对付严浩天和严浩宇,就没有想过要是严家倒了之后苏家可能对他的威胁吗?
    除非,国王准备借着苏家之手除掉严家之后,又借口除掉苏家,想着,安石宣不由得一惊。
    深深的吸了口气,安石宣这才惊觉,原来一切,国王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虽然是这么想着,她也没有排除其他的可能性,她早在上飞机之前就已经让人去确定国王在议会上的异样了,也许,他是被威胁了也说不定!
    可是,让安石宣心惊的是,她居然对国王素豪没有防备,要不是她刚刚在飞机上一直想着这件事,根本不会注意到她刚刚想过的国王素豪可能是幕后黑手的可能,这样的推断都忽视了,要是真的话可就是致命的伤!
    ------题外话------
    万更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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