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校门口不是熟悉的宾利,有车子鸣笛,车窗半摇下来,露出英俊的侧脸。

    寇秋走过去,语气中带着些疑惑,“父亲?”

    “上车。”

    寇秋坐到后座,“您怎么会来?”

    寇季薬不答反问,“你见过你母亲了。”

    语气很肯定,寇秋毫不怀疑他已经知道内情。

    “是。”

    寇季薬,“为什么不和我说?”

    寇秋低头用手机p照片,“小事而已,您怎么会知道?”

    狡兔三窟,要主动收集到白梦秋的消息简直难于登天。

    寇季薬,“她自己来找的我。”

    寇秋蹙眉,想不出对方找寇季薬的理由。

    “她说你上次答应她交的养老没给她交。”

    寇秋澄清,“我只是定了十年分期上交计划。”

    寇季薬,“想必你母亲已经告诉你了。”

    他说的没错,关于实验的事情白梦秋大多数都已经告知他,虽然没听太懂,但有关自己重生后被追杀的事却有了解释。

    气氛沉默了一阵,因为车窗重新摇上去,车内空调的温度让人无端感觉到凉意,封闭的空间像是锁住了两只困兽。

    寇季薬忽然道,“你母亲说的话,不要多想。”

    寇秋点头,也没什么好想的,要么绝地反击要么静静的等着被杀。

    “我很抱歉。”

    “与您无关。”自己的被杀和重生某种程度上只能说是人美遭天妒。

    寇季薬目光停在他身上,“关于你的身世,原本该由我告诉你,而不是你母亲开口。”

    传说中的惊天秘闻来的猝不及防!

    寇秋愣了好久,才道,“你被戴了绿帽子?所以我连私生子都算不上?”

    联想到白梦秋当天在酒店说的,他顿时觉得晴空三道雷劈到自己身上。

    寇季薬眉峰拢起,“别胡思乱想,你当然是我的孩子。”

    寇秋,“那我不是白梦秋生的?”

    寇季薬,“当然是。”

    寇秋,“既然如此,有什么所谓的身世?”

    请不要乱用词语。

    寇季薬,“你母亲不是告诉你了?”

    寇秋把手机收起来,坐直身子,“我觉得我们说的不是一件事。”

    寇季薬,“原来她竟是没说。”

    他有预感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寇季薬,“幸好她还知道分寸。”

    车子发动,寇秋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寇季薬的后续。

    他开口问道,“然后呢?”

    寇季薬,“没有然后,此事到此为止。”

    寇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一直胡思乱想下去。”

    寇季薬,“你开心就好。”

    对方铁了心不说,寇秋乖巧懂事的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而讲起了故事,“……一只蟋蟀对一只粉红色的猪说,我跳上去跳下来绝对没有声音,你信不信,猪说不信,于是蟋蟀跳上去跳下来果真没有声音,”说到这里,他顿了下,问正在开车的寇季薬,“您听我说话没?”

    寇季薬,“在听。”

    寇秋满意点头,“母猪说我不信,你跳给我听,于是蟋蟀再跳上去跳下来还是没有声音,” 他又是一顿,问寇季薬,“您听我说话没?”

    寇季薬,“在听。”

    寇秋微笑点头,继续重复这个故事。

    ……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家餐厅门口,寇季薬负责停车,寇秋在他耳边滔滔不绝重复这个问题。

    见好就收这个道理谁到明白,寇秋决定最后再问一遍,就结束今天的故事。

    “您在听吗?”

    “我在……”

    最后一个字卡在嗓子口,寇季薬突然安静,尔后握住车钥匙的手一顿,缓缓开口,“粉红色的猪?嗯?”

    五分钟后,寇秋顶着头上的包悲伤的坐在餐厅里。

    小笼汤包,葱油飞饼,还有爆炒小龙虾。

    寇秋筷子还没升到盘子上方,就被夹住弹走。

    寇秋,“我要吃虾。”

    寇季薬一边剥虾一边道,“只有虾仁,没有虾。”

    寇秋眼神无比真挚,“我错了。”说着,问服务员要了一根皮筋,特别殷勤的帮寇季薬把长发扎起,方便对方吃虾。

    寇季薬把刚才寇秋跟他讲的故事原模原样的为他讲了一遍,寇秋每回答一句‘在听’,寇季薬就把剥好的虾仁放在他盘里。

    餐厅服务员抹泪,多么父慈子孝的一幕。

    可爱的少年啊的张大嘴巴,就有虾仁投喂进去。

    虽然接连承认了二十六次自己是只粉色的猪,但不得不承认,被投喂的挺爽的,这种吃小龙虾不用剥的感觉太棒了!

    吃饱了,寇秋揉着肚子开始打起寇季薬的主意。

    是不是亲生的,偷根头发丝就知道了。

    于是他走到寇季薬身后,双手搭在对方肩上。

    寇季薬,“怎么?”

    寇秋不说话,用行动麻痹对方的思想,开始给他揉肩,力度虽然有些不够,但孩子尽孝心,寇季薬还是高兴的。

    趁对方放松的时候,寇秋罪恶的双手慢慢朝寇季薬如墨的头发伸去。

    “往左一点。”

    寇秋的手不情愿的缩了回去。

    “用力一点。”

    ……

    免费充当按摩工好久,寇秋也没能如愿偷到根头发丝,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椅子上挂着的外套,结果别说头发丝,连粒灰尘都没有。

    寇季薬结账后,看着垂头丧气寇秋,淡淡道,“走吧。”

    寇秋有气无力的站起来。

    寇季薬叹气,扯下跟头发,递给他。

    寇秋挥挥手,“态度这么坦然,一看我就是亲生的。”

    寇季薬,“血浓如水,你自然是我的孩子。”

    寇秋,“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寇季薬,“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的确,寇季薬是寇镇的独子。

    上车时,寇季薬把钱包收回去的时候有些纳闷道,“最近钱包里的钱好像少了很多。”

    想到寇季薬这两天是回家住的,寇秋瞬间猜出了罪犯是谁,他咬着嘴唇想,果然性格之间是会传染的,原本以为只是好吃懒做,跟贪欲厮混久了,竟然get了偷钱这项技能。

    睡着他的房间,偷着他老爹的钱,就差没抢他的男人了!

    寇秋:果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防!以后一定得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梦秋抱着刚生下来的寇秋,问寇季薬:给他取个名字吧。

    寇季薬瞧着孩子还有些皱巴巴的小脸,思索半晌:就叫招弟好了。

    好在白梦秋是个文化人,凑了个自己的名,最终决定叫寇秋,至于小名,就是招弟。

    寇秋人生的两大终极秘密:第一,关于他的星座。

    第二,关于他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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