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华横溢的画家,浪漫的烟火在彼此脑袋里炸裂,从此干柴烈火般熊熊燃起,再也无法熄灭。

    当时,她被爱意冲昏头脑,哪怕跟家里断绝关系都要不顾一切的嫁给父亲,可彼时爱得有多疯狂,后来就有多折磨。

    才华横溢的画家只是个穷小子,而温婉知性的大小姐离了家就什么都不是。

    他们被浪漫所惑,终究困于浪漫,生活的现实和不易,从琐碎小事里将爱意一点点消磨殆尽,打婵羽记事以来,两人便是为了生存、为了钱,日日夜夜,争吵不休。

    但他们对婵羽而言,又都是极好的人。

    只是不适合。

    终究没熬到父亲的画作扬名立万便双双去了,这或许是彼此最好的结局。

    生时,母亲极少提到温家,一是忏悔愧对,二是倔强要强,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即便过得再不如意,也得咬碎了牙齿,苦撑下去。

    她不愿求娘家是一码事,娘家对她不管不顾,这又是另一码事了。

    温家那么大,但凡他们稍加留心,便能觉察母亲婚后过得不好,可那么多年下来,没有一句慰问,更别说接济了,他们是铁了心把这个家门耻辱的女儿给忘了,否则,为什么电话打去三四天,至今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两座城来回一趟,不过半日。

    可能是有母亲的教训在前面,婵羽年纪虽小,该懂的人情世故却半点不落下。

    还未见面,温家就给了她一个极差的印象,她潜意识不想去那边,便抬了头,问眼前耐心等待的男人。

    “你会……对我好吗?”

    男人沉敛着眼色:“我无法给你绝对的保证,但——”

    他顿了顿:“尽我所能。”

    婵羽撇撇嘴,总算像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了,她笑起来:“真狡猾。”

    婵羽还是选择了贺延川,出来时见到密密麻麻穿西装带墨镜的人,小姑娘有些恐慌的在男人身后藏了藏,就被贺延川拉着手。

    男人的手大且宽厚,并不若他面貌那般清贵,在关节处带着薄茧,不算磕人,可是跟小女孩柔软的手相贴,还是显得粗糙了些。摩擦间,带起细微的痒意、温热、安心,以及——

    归属感。

    贺延川回头,无声望过来。

    他瞳色极黑,如沼泽望不透底,面上铺着蹭浅浅的温和柔色,让人着魔似的想朝深处挖掘,终究若荒漠囚徒,深困其间,不得途归。

    此刻,漾开安抚的情绪,说着——

    “别怕,有我在。”

    贺延川把手下挥退,只留司机,跟婵羽乘同一辆车,问婵羽为什么选了自己,分明温家跟他,怎么看都是温家知根究底一些。

    小姑娘老实答:“他们对妈妈不好。”

    贺延川应声:“嗯。”这是第一个问题的回答。

    婵羽眨了眨眼,嫩声说:“你看起来不像坏人。”

    贺延川顿了会,笑了。

    他的笑声和样貌一般清和舒适,低悦,又叫人捉摸不透,男人的神色始终淡淡,他伸手在婵羽脑袋上揉了揉,像对待波斯猫那样。

    仍是什么都不说。

    贺延川别过头,样子印在车窗上,透过虚假的平和外表,仿佛依稀能瞧见眼睛深处的猩红。

    恰恰相反,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坏的人了。

    *

    那年——

    她八岁;

    他二十四。

    差十六,足足大了一轮又三分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还开了新地图,就问你开不开心~\(≧▽≦)/~

    每次看到大小姐跟穷书生私奔,都是……药丸_(:з」∠)_讲道理啊,哪怕西厢记,he的根本难道不是张生最后考上状元么?

    22、贺延川(二)

    两城距离颇远。

    婵羽毕竟只是个孩子,先前在福利院这段时日,为自己迷茫的未来绷紧了神经,现下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没一会便睡着了。

    贺延川看着她的小脑袋跟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贺家的司机也是个中好手,车开得相当稳,后边的人根本不担心自己会磕到。

    因而,贺延川便这么瞧了婵羽好一会,伸手取过旁边的毛毯,铺到自己肩头,在下个点头时把小姑娘脑袋摁下来,又寻了条,轻轻盖到她身上。

    做完这些,他低声吩咐司机:“慢点吧。”

    自己也阖眼养神。

    婵羽是被贺延川叫醒的。

    男人不着痕迹的落下毯子,稍许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引婵羽下车。

    刚睡醒的小姑娘意识还迷迷糊糊的,走出去,立刻被面前的豪宅惊到,这房子坐落在林荫环绕的山间,绵延着好大一片,她迈不开脚步。

    咋舌道:“你家……真大。”

    直白的赞叹令贺延川莞尔。

    “也是你的家。”他边说边朝婵羽伸出手,眸色温和,于这山林融为一体,“——来。”

    婵羽看了看手,又看了看他。

    终于,把小爪子放了上去。

    恰好到晚餐时间,婵羽惊讶的发现桌上摆了不少她爱吃的,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男人,他只是淡淡的望回来,不做解释。

    饭后,回想起那些她爱吃的菜,贺延川几乎都没碰,真心实意的说了句。

    “谢谢你,贺先生。”

    男人面色平和,纠正她的称呼:“叫叔叔。”

    一顿饭,贺延川句晋级成了“贺叔叔”,他唤来家里明面上的佣人,把婵羽以“小主人”的身份介绍给他们的同时,也给了她绝对的权利。

    考虑到小女孩的记性,这么多人也不需婵羽全部记清,只介绍了管家给婵羽认识,是个年过六旬的老爷爷,身体健朗,笑容和蔼,对婵羽也很客气,需要什么叫她尽管吩咐。

    现在仍在学期中,但婵羽才痛失双亲,又换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城市,贺延川没有强迫她马上去学校,采取放养的姿势。

    随着时间的深入,婵羽越来越清晰的意识到,面前这个自称“贺叔叔”的男人,权势滔天。

    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四,婵羽听他们都喊他“九爷”。

    “先生”和“爷”。

    一字之差,云泥之别。

    贺延川不忙,经常在宁静的午后,于庭院深深间,品茗、阅读,他容貌清贵,气质优雅,眉目沉敛,书卷气弥漫,真像古时满腹经纶的世家公子。

    又有着世家不见的危险,屋里的人大多对他敬大于畏,婵羽倒是不怕,因为那人从不曾向他显露平和外表下的另一面,反而有时抬头见到她瞧着自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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