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什么?他什么都没得到,最初的真实,早就消失在历史里。有人温柔岁月,有人惊艳时光,他的娇娇是温柔也是惊艳,青梅竹马,她遥不可及,相伴数十年,被他一朝废弃,千金买赋也得不到他的回头,他总是想着,女人千千万,总会有一个会对他掏心掏肺的好,对他百般无所保留,他错了。

    卫子夫心思细腻,柔顺,外柔内刚,是个好女人,只可惜,她更在乎废太子与卫家,她以为,没了卫家皇后之位岌岌可危,却不知,权力富贵全在皇帝一念之间。

    李夫人风华绝代,明眸善睐,临死也不愿意见,留最好的一面?呵真聪明。

    他还有什么?

    重活一世徒然成空。

    最真实早就被他当做饭粒按掉。

    孤独躺进棺木中,黑暗无穷无尽,醒过来就是那人快活的笑容。

    一瞬间,空洞被填满,他才恍然大悟,她是他最初的梦想,遥不可及到触手可得到随手丢弃。失去再度得到,他的娇娇又不太一样,死于卫子夫的苛待,在百花盛开中复生,带来长生不败不输于卫青的将军,还有能治愈的力量,莫不是成了神仙?

    我的牵挂,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

    所以,娇娇,你到底在想什么?

    一声啼哭划破寂静,陈娇猛然惊醒,提着裙摆,匆匆进屋,里面婴儿哇哇大哭,宫人无法哄住,小殿下哭的声嘶力竭,陈娇抱过去,轻轻哄他,又拿人乳喂了,小东西打着奶嗝止住哭泣,在她怀里沉沉睡去。少女嘴角透着明亮的笑容,眼神闪闪发亮,温柔和煦,哪里有半分嚣张跋扈的影子?哪里有先前忧愁迷惘的样子?看的刘彻心脏扑通扑通的跳,那种在与娇娇大婚之夜的紧张和在乎熟悉又陌生。那个孩子,是娇娇的全部世界,他又酸又涩,曾经夺走她全部的幸福,分不清是哪一世的娇娇,抱着流出来的孩子失声痛哭,泪中带血,那孩子分明个男婴,有了人形的模样,他这一生,对不起无数的人,唯独对她,尚存愧疚,纵容卫子夫算计她的孩儿,终生无子,又放纵太后与平阳联手诬陷她与巫蛊,她的眼泪,她的委屈她的哭诉他视若无睹。曾经有个梦想,给娇娇建一个金屋,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里面住着母子三人,还有他,他是父亲,要养家糊口,那个时候懵懂无知的刘彻期许着无法实现的梦想。

    佳人不在,金屋又在何方?

    空为诺言。

    罢了罢了,随她去吧。

    皇帝微微一笑,温软柔软。

    他欠她两辈子,就在今生还吧。

    抱着孩子的陈娇,眼中冷光一闪即逝,秀白说的果然没错,刘彻对于任何人都无法放心,他竟然不顾帝王之尊前来窥视!着实可笑!!

    既然如此,她便不在手下留情。

    他不是与平阳姐弟情深?不知是一手带大他的南宫与他感情深还是享尽富贵的平阳更得他心?太后已死,死的好,她心眼都是偏的,偏疼平阳,先前舅舅使人和亲,本该是骄纵的平阳出塞,她竟哭上一哭,哭的南宫心软,自请出塞和亲,深明大义,其母教女有方,使其在先帝心中生生拔高一截,当时其实舅舅早有打算,选藩王之女和亲,奈何南宫被亲母一算计,无奈出塞,不过数年,香消玉殒,生生成刘彻心头大恨。

    娇娇神色冷漠,抱着怀中孩儿,低头亲上一亲:乖孩子,这一切都是你的

    等此间事了,寻个机会除了李夫人去。

    生母养母,只存其一。

    秋季中旬,万物萧瑟,秋风肃杀,塞外凄凉,匈奴上半年汤谷大败,损兵折将甚为严重,无力再犯,边关难得一个安稳之秋。

    不料一个遍体鳞伤的奴隶打破安宁。

    她为仙逝长公主南宫之陪嫁宫奴,受尽苦楚千难万险返回长安,遍体鳞伤,幸得贵人相助,这贵人也不是旁人,正是汉武帝心心念念不曾忘记的**念奴,女子生命垂危,关键之时,陈夫人出手相救,以高绝医术救回此女。此女醒来时初见平阳长公主,竟张口狠咬,生生撕下长公主一块肉来,帝大惊,欲杀之,女怒吼:吾主为汝所害!

    吼吧,道出南宫长公主之死,公主和亲,哪里有好的?意志坚定者,拖几年就去了,身体孱弱者,半途身亡,哪里这般简单?南宫外柔内刚,其志坚定,初入塞外,随身宫人竟被悉数拿去练箭,十死*,长公主于单于帐中,似女奴一般,毫无尊严,那大阏氏,竟然在其怀胎五月时鞭打之,生生打的她流胎。

    女奴哭喊:长公主一直是为您熬着的啊!

    南宫明白,若是她死,必然又有一位和亲者,苦苦煎熬,奈何状况越下,竟睡于牛羊处,她的女官宫人也悉数分了去,无人可救,在一个大雪天,寒风彻骨,活生生饿死。

    堂堂金尊玉贵的长公主,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不得不说凄惨。

    刘彻痛然泪下:此事又与平阳姐姐有何关系?

    平阳长公主因的咬下一块肉去,不得不避于后室由医者诊治,隐约听的此言,不由大惊,掀帘而出:陛下莫要听她胡言!

    话音刚落,那女奴大哭:胡言?你害得长公主和亲塞外,害得长公主惨死?这都是胡言?你可曾对得起公主?你为留下,不曾使出多般手段?

    言罢,撞柱而亡,血流一地。

    刘彻便是拦也拦不住。

    平阳长公主泣泪,跪地:还望陛下还我一个公道。

    公道?当然有公道,只是对于死去的南宫不曾有过公道。南宫与平阳幼时长与太后,还是当时的美人身边,刘彻打出生,便是南宫带着,南宫柔顺,性子柔婉,又不失准则,时常护着当时不起眼的刘彻,故而两人关系极好,较之南宫,平阳性子好强,常常与甚得帝宠的陈娇斗气,一言不喜,便胡乱发脾气,对刘彻心情好时理睬,心情不好则一眼不瞧。较之平阳,南宫也得帝喜多些,按理说,就算和亲,也该是平阳才对。刘彻恍然想起,南宫那日的模样,眼神绝望,脸上不曾带泪却神色恍惚,依稀有一份悲痛,她见了刘彻,仿若说了什么,那时的刘彻不曾想起,两世的刘彻相加,模糊的地方顷刻明了,南宫抱着他,轻声告诉他,要他离平阳远些!!!

    为何要离平阳远些?

    前几日,父皇有意公主出塞,母亲主动请缨,他于午后熟睡,依稀听见平阳在母后身边说过话,平阳与母后的关系,比他们谁都亲近,盖因平阳那些鬼主意。

    所以,母亲主动请缨女儿出塞,得帝心,朝堂上赞誉,自然不会舍弃最大的功臣。舍弃的,自有软弱又不与她同心的小女儿!!!

    当真是狠心!

    怀疑的种子,顷刻间成长成参天大树。

    不久前才失去与卫子夫的一子,种种源头皆指向平阳,他原本不信,平阳也无缘由做出这事,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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